第四十四章好像要魂魄出窍
章五赶紧丢掉，“怪不得他们对付咱们这么有备。”
周好深吸一口气，努力不让自己呕吐，转而领着众人迅速下楼梯，穿过大厅时。
还有两名档案馆工作人员吓得瘫坐在地，嘴里不断哆嗦。
“抱歉，借道。”
章五随口挤出一句，然后快步冲出门外，再次迎来淋漓大雨的洗礼。
忘年捡起之前放在角落的伞，护住顾盈盈，“先上车。”
曾依白咬着牙，拉开车门，努力挪进后座，感觉伤口又裂开，但他强行忍住不吭声。
周好发现档案馆对面马路站着个打伞的西装男，似乎一直盯着他们。
她不想节外生枝，赶紧收回视线，催司机快走。
面包车再次发动，顶着磅礴雨势，直奔城北方向。
章五脸上满是疲惫，却仍振奋着嗓门，“祖岭山，见证一切因果。”
顾盈盈默默闭上眼，没有多言，长发滴水，顺着脸颊滑落，仿佛漆黑夜色里的冰冷流光。
曾依白靠在椅背，死死握拳，“柳家要我当替身，我还要让他们付出百倍代价。”
周好忐忑，“要是真找到你那坟，会不会再遇到柳家埋伏？”
章五当即喝道，“怕啥，咱们已经豁出去。”
路途并不远，但大雨严重阻碍视线，忘年多次差点撞上隔离带，所幸他反应够快，勉强避险。
车厢里气氛紧绷，谁也不想多说废话，全都抱着一种“必须见分晓”的狠劲。
最终，面包车颠簸十多分钟后，驶离主干道，转上一条泥泞小路。
周围丛林青翠，却在雨中显得凄凉荒芜。
章五往车窗外看，视线模糊，只依稀看到远处山影朦胧，像一头巨兽潜伏。
“应该快到祖岭山脚。”
忘年把车停在一块乱石堆附近。
远处的破旧提示牌写着“祖岭山，落石危险”，看上去无人问津。
周好推开车门，雨水扑面而来，冷得让她机灵灵打了个哆嗦，“走吧，别浪费时间。”
顾盈盈拖着伤腿下车，一把黑伞罩在头顶，深吸口气，望向那阴暗山道。
“你们小心点，这里阴气很重。”
曾依白心头骤跳，这地方给他一种说不出的熟悉，仿佛记忆深处的幽灵在召唤，胸口忽然隐隐作痛。
章五踩在泥水里，咒骂了几句，然后指着前方乱葬岗似的荒地。
“看，那边乱七八糟长满荒草，像是废弃坟区。”
雨雾中，一片荒凉坟茔散布在山脚，有的石碑倒了，有的坟包塌陷，如同鬼域般诡异。
周好握紧伞柄：“我们先找那报道里提到的破坟，也许会发现当年挖过的痕迹。”
一群人冒雨往前踩去，脚下烂泥让行走艰难，每一步都黏住鞋底，常有人差点滑倒。
忽然，前方草丛里窜出几只黑乌鸦，呱呱怪叫。
然后扑闪着翅膀飞向树林深处，仿佛被某种气息惊扰。
顾盈盈吐出两个字，“不吉。”
章五翻翻眼，“这里本就死气沉沉，你还想指望什么好运？”
曾依白耳边又回荡那古怪女声，“让我的儿子活过来，你是替身。”
他拳头紧了又松，呼吸紊乱。
忘年走在最前，匕首横在身侧，不停拨开杂草，探查路况。
“准备好，如果有僵尸在附近，就别给它们活路。”
章五心里一阵寒颤，只能跟紧大部队，毕竟一个人掉队太危险。
向内走了十来米，雨势骤然变小，但云层依旧很厚，山间泥路湿.滑。
有些残破墓碑横七竖八躺在水坑里，看不出原本的雕刻。
周好拿出剪报，看着上面那张翻拍黑白照片，尝试比对周围地形：“应该就在左前方。”
顾盈盈咬牙撑着伤腿，目光凝定，慢慢挪向那一片塌陷的坟墓区域，脚步没一丝退缩。
章五捂住鼻子，忽然感觉到淡淡尸臭。
“这味道好刺鼻，难道附近还埋着死尸？”
曾依白猛然停步，右手揪住胸口，五官扭曲，似在承受某种剧痛，半晌后才嘶哑道。
“就是这里，我感觉得到。”
顾盈盈低声，“那快搜。”
众人散开约两米范围，在那片塌陷坑洼里翻找，泥泞中隐约露出些棺木碎片，有些已经腐朽成黑色泥团。
周好小心翻动一块腐烂木板，看见里面空空如也，只有几根破骨，似乎是牲畜残骸。
章五往另一具坑洞探头，险些被扑鼻恶臭熏退，看见一截泛青的人骨头，却难辨是男是女。
忘年也扒开半截埋着的墓碑，擦去泥巴，想找上面刻字，可刻痕已模糊不清，只能看见零星笔画。
曾依白稳不住那股内心冲动，直接跪在一处塌陷坟前。
双手挖起泥土，像发狂一样刨动，用力过猛导致指甲崩裂出血。
顾盈盈尝试拉他，“别冲动，你也先用工具。”
可曾依白摇头，“我必须自己挖，我必须确认这是不是我原本的埋骨之地。”
章五见他如此疯狂，也不知道该不该阻拦，干脆递了把折叠铲子。
“用这个，别把手刨废。”
曾依白额头暴汗，双眼血红，一手握铲，一手在旁辅助，拼命往下挖泥，那股决绝让人心惊。
大约挖了两分钟，泥土翻开，赫然显露一截残破纸钱，上面还染着诡异斑痕。
曾依白呼吸更为急促，再往下挖，就见到半截青砖似的棺体角落，他伸手拽出来，发现上面还有刀痕印记。
他咬住嘴唇，继续深挖，终于在淤泥里掏出一块刻有“役”字的铜牌。
看样式像古代衙役的腰牌，却早已氧化变形。
见到那字，曾依白浑身一颤，“我……我是明朝衙役？”
章五楞在那里，“什么玩意，明朝衙役，跨越好几百年？”
周好半张着嘴，不可置信，“这怎么可能，难道你真是古代人？”
顾盈盈盯住那腰牌，脑中联想到魂魄置换术和传说中的阴阳禁忌。
“或许，你当年是被害致死，埋在乱葬岗，一直沉睡到近代，被柳家挖出来做替身。”
曾依白颤抖着抚摸那铜牌，彷佛看到了前世记忆。
脑海轰隆作响，忽然天旋地转，头痛得要爆炸，一股灰白阴影从他身体表面浮现。
周好吓得尖叫，“他…他好像要魂魄出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