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旎回答不上来了。
虽然之前傅宵寒也不是没拿这种态度对待过自己——在寅城的酒桌上，那一杯杯酒的滋味，桑旎到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
可这一刻，她在傅宵寒的眼里也只看见了无限的冷意。
桑旎的声音越发嘶哑了，“既然如此，傅总还来这里做什么？强调自己胜利者的身份？”
“你现在还有反悔的机会。”傅宵寒说道。
桑旎顿时听明白他的话了，也知道这才是他来这儿的目的。
“什么？”
“首先，你和季煜垣的婚礼得取消。”
“哦，还有呢？”
对于这个要求，桑旎一点也不觉得意外，此时声音也没有任何的起伏。
“然后，回到我的身边。”
傅宵寒看着她，声音中是一片笃定，“桑瑜的事情我会帮你摆平，但你应该也意识到了，其实你并不适合这个每日拼杀的商场，你之前不是很喜欢画画么？你就还是做你原来喜欢的事就好了，其他的交给我。”
他的话说完，桑旎却是直接笑了一声，“你这意思是，想要让我当你笼子里的鸟儿是吗？”
“没这意思，就算只是画画，你也依旧可以交朋友，只是不需要再跟那些人打交道，也不需要再迎合他们而已，这种事，你本来也不喜欢，不是么？”
“谁说我不喜欢？”
“因为你不开心。”
“那你觉得你现在拿着条件来逼迫我，我就开心了吗？！”
桑旎的话说着，牙齿也咬的更紧了几分，那看着傅宵寒的眼神，更好像是要将他的人刺穿一样！
但来之前，傅宵寒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他甚至觉得此时桑旎如果真的拿什么捅向自己，他都不会意外。
面对桑旎的质问，他也很快回答，“我也不想这么做，但桑旎，我没有办法。”
“没有办法？”桑旎却是笑了，“这一切难道不是你计划好的吗？”
“是，但我之前曾想过用其他的方式挽回你，你不是没同意吗？所以走到今天，也是你选的不是吗？”
傅宵寒的话里，甚至好像带了几分疑惑。
仿佛不太理解桑旎现在对他的指责。
“我要是不同意呢？”桑旎问他。
“那桑瑜就只能……”
“破产就破产！你以为我会在乎这些吗！？”
桑旎咬着牙打断了他的话。
但傅宵寒看着她却是笑了出来，“我知道你不在乎，那你在乎……季煜垣么？”
傅宵寒的话让桑旎的脸色顿时变了，眼睛也猛地看向了他。
那表情让傅宵寒的心口突然有些钝痛。
看来……他猜的果然没错。
就算他们之前是契约关系，但现在已经不仅是如此了。
——桑旎喜欢上了季煜垣。
如果不是这样，怎么解释她现在看着自己的眼神呢？
刚才说到她自己，包括桑瑜的时候，她都没有这样的反应。
这股钝痛很快在傅宵寒的心口蔓延开。
同时还有一股熟悉的腥甜的味道。
傅宵寒的喉结滚动了好几下，再深呼吸几下后，这才终于将这股感觉压了下去，再说道，“看来你真的很在意他。”
“傅宵寒，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卑鄙，将其他无辜的人牵扯进来？！”
“无辜？”傅宵寒却是笑，“看来你对你这位未婚夫的了解真的很少，你知道他背地里都在做些什么吗？”
不等桑旎说什么，傅宵寒已经将手边的文件递给了桑旎，“看看。”
桑旎低头看了一眼那东西，却没动。
傅宵寒笑，“你要是不看也没关系，反正我都已经整理好了，不过是转手送到检察院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