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她并不希望季煜垣就这么死了。
倒不是因为同情心泛滥。
她只是单纯觉得，如果他就这么死了的话，那就真的……太便宜他了。
医生进来的时候，病房中就这么保持着诡异的安静。
明明傅柏津的手还扶着桑之菀。
两人的距离也隔得很近，但中间的氛围却好像是结了冰一样。
医生都觉得自己是不是进来的时机不对，刚想退出去，傅柏津却转头看了他一眼，“过来帮她检查一下。”
他的声音亦是冰冷。
手也很快将桑之菀的松开了。
桑之菀也没有说话，只自己往后退了一些，靠在了床屏上。
医生过来帮桑之菀检查过后顺便告诉她，因为当时车祸有些严重，所以他们帮她做了手术，脑中的淤血也已经帮她清理干净，但术后可能会引发一些问题，让她务必要注意。
桑之菀就坐在那里安静地听着，身边的傅柏津同样如此。
医生眼见气氛不对，在将话说完后就赶紧带着人走了。
傅柏津看了一眼他的背影，再慢慢坐在了桑之菀身边。
他不愿意说话，桑之菀原本也不打算理他的。
但让她意外的是，下一刻，傅柏津竟然主动开了口，“他没死，不过伤势挺重的，而且他还涉嫌杀人，所以现在已经被警方控制了。”
傅柏津的话说完后，桑之菀这才知道，他这是在跟自己解释关于季煜垣的现况。
虽然此时他的语气还是有些不好。
不过桑之菀也没有跟他计较，顿了顿后，只哦了一声。
傅柏津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后，再说道，“所以……那个人到底是谁？”
他的眉头皱着，脸色严肃。
仿佛眼前这个问题让他无比的困扰。
桑之菀没想到他竟然会如此在意这个问题。
其实桑之菀连那个人的名字都已经忘了。
只记得是她跟傅柏津第一次离婚不久，桑家人逼着她去相亲的那个人说的。
原本只是无关紧要，可傅柏津此时却给桑之菀一种非得她说出来的决绝。
桑之菀无奈，只能说道，“我忘了，只记得跟他吃过几次饭。”
“所以真是个男人？”
桑之菀点头。
傅柏津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后，却是冷笑了一声，“那他对你也是假上心，他都忘了你当时扮演的
就是个普通女佣，甚至连台词都没有。”
他的话说完，桑之菀却突然笑了。
那噗嗤一下的笑，让傅柏津的眉头都皱紧了。
然后，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你看，你这不是记得听清楚的吗？”桑之菀说道。
傅柏津回答不上来了。
他可能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也有被她诈到的一天。
“所以，你当时是喜欢我的吧？”桑之菀又问。
“没有。”
傅柏津依旧回答地很快。
桑之菀倒是不追问了，只哦了一声，再垂下眼睛，“我都已经这样了，甚至还差点死了，就算是骗我，你都不能说一句喜欢我吗？”
她的话说着，声音也跟着压低了几分，样子看上去仿佛还带了几分的……委屈。
她原本还以为这么说了，傅柏津肯定会心软的。
结果她等了好一会儿傅柏津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就当她忍不住抬起头想要问他的时候，傅柏津却突然倾身过来，吻住了她的嘴唇。
最开始他的吻中是带了几分惩罚似的。
牙齿轻轻咬了一下桑之菀的嘴唇，等她疼得忍不住哼一声的时候，他的舌尖却顺势抵入。
原本还带了几分强势的吻在这一刻又软了下来，勾着桑之菀的舌尖。
桑之菀下意识想要往后退，可他就好像知道她会是什么反应一样，手轻轻托住了她的脑后。
抬起的拇指正好抵在桑之菀的耳垂，此时正一下下轻轻地摩挲着。
那动作就好像是电流，通过耳垂迅速席卷了桑之菀整个身体。
她原本还有些紧绷的身体瞬间软了下来，就连手也忍不住攥紧了傅柏津的衣领。
如落水的人，紧紧抓着那一根浮木。
可傅柏津却并没有进行下一步。
一个吻结束后，他就将桑之菀松开了。
但他的手依旧托着她的脸颊，低着头看她。
在他深邃的眼眸中，桑之菀可以清楚地看见自己现在的样子。
——脸颊微红，呼吸紊乱。
她纲要说什么，傅柏津却告诉她，“就这样，你还不知道答案么？”
桑之菀抿了抿唇角，再说道，
“我问的是当时……”
“我也不知道当时……算不算是喜欢你。”傅柏津却说道，“但当时我的确是见过你后，才决定跟你结婚的。”
“要不然，你真的以为我是因为那什么娃娃亲才跟你结婚的？”
桑之菀愣了愣，然后点头。
傅柏津冷笑一声，“那说明你还是不够了解我。”
桑之菀不说话了。
傅柏津原本还以为她又想到过去的事情，比如……桑芷馨。
他正准备说什么转移话题时，桑之菀却突然伸手抱住了他。
这动作倒是让傅柏津愣住了。
不等他说什么，桑之菀已经将脸庞靠在了他的胸口前，再轻声说道，“你说的没错，我当时是喜欢你的。”
“那你知道是为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