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毕鑫涉及了不少灰色地带，如果真能将我拉下水，你觉得他能走到什么位置？”
他这么一解释，桑之菀瞬间明白过来了。
然后，她突然有些心虚。
傅柏津原本都已经做好了让桑之菀继续问的准备。
但她却又沉默下来了。
而且表情……也有些不对劲。
“你怎么了？”傅柏津问她。
“那个……”桑之菀顿了顿，这才问他，“那你当时是跟宁汐在一起？她知道你中计了，怎么可能放过你？”
“嗯，她是想缠着我的。”傅柏津面无表情，“但我打了她一通。”
他的话说得十分平静。
以至于桑之菀觉得他就是在胡诌。
可他的样子却是那么认真。
桑之菀愣了愣，“你真打她了？”
“也算不上打吧，反正当时踹了她一脚。”傅柏津皱着眉头，“我也不想跟她动手的，我还嫌脏呢，可她一直缠着我不放，我只能将她踹开了。”
这个解释……桑之菀倒是相信的。
于是她又问，“那如果……我昨晚不是正好在这里呢？你打算怎么办？”
“熬。要不然，你以为我当时为什么给你打电话？”
所以，她在车上他给她打的那一通电话是为了……自己解决？
“我还以为……”
桑之菀说着，声音突然又收回去了。
傅柏津却是立即察觉到了不对。
他也立即看向了她，“以为什么？”
“我觉得你当时还挺难受的，所以还以为你会……控制不住。”
桑之菀斟酌着用词。
傅柏津却是沉默下来了。
他好像是在努力理解桑之菀话里是什么意思。
但下一刻，桑之菀却是转开了话题，“所以你刚才是在做什么？你该不会是连觉都不睡，就是在想该怎么报复回去吧？”
傅柏津嗯了一声。
然后，他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她，“桑之菀。”
“什么？”
“你是不是以为，我当时没有神志，所以谁都可以？”
“没……”
桑之菀话还没说完，傅柏津已经捏住了她的下巴，让她不得不跟他对视着。
这一看，傅柏津立即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他气得直笑，“桑、旎！”
“我就是这么一猜想而已。”桑之菀赶紧举起手来发誓，“真的。”
“然后呢？”
“什么？”
“如果真是你想的那样，你会怎么办？”
傅柏津已经松开了扣着她的手。
但他的眼睛却一直在盯着桑之菀看。
那目光让桑之菀意识到，自己的回答……很重要。
因为傅柏津此时的脸上，是桑之菀从未见过的严肃难看。
桑之菀顿了顿后，这才算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原……原谅你？”
“你说什么？”
傅柏津的声音沉下。
于是桑之菀很快又换了答案，“那……跟你离婚？”
“你再说一次？”
傅柏津的脸色越发难看了。
桑之菀皱起了眉头，正想说自己好像回答什么都是错。
但在跟傅柏津眼睛对上的这一瞬间，她却突然想到了什么，“我知道了，我不应该怀疑你，因为你就不是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人。”
她的声音诚恳认真，眼睛也一直在跟傅柏津对视着。
傅柏津倒是没再追问了，可眉头依然微微皱起。
桑之菀也解了惑，正准备倒下继续睡觉的时候，傅柏津却将她拉了起来，“时间不早了，我们可以去接沐沐了。”
“现在还不到七点，她没那么早醒。”
“今天是她生日，昨晚我们就没陪她，今天再让她等，你不怕她难过？”
他这么一说……也不是没有道理。
可桑之菀还是有些支撑不住。
此时整个人一松懈下来，她才发现自己浑身酸软，下床的时候甚至有些站不稳。
傅柏津面不改色，“你就是低血糖犯了，我们先去吃个早餐吧。”
桑之菀觉得他还是在生气。
虽然她刚才已经给出了看似“完美”的答案，可他心里还是膈应。
否则现在，他不可能是这样的态度。
桑之菀还想跟他说什么，但傅柏津已经走在了前面，进电梯的时候甚至都没有等她。
桑之菀干脆不走了，只站在原地，抿着嘴唇跟他对视着。
此时时间还早，整条走廊上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傅柏津站在电梯中，桑之菀则是站在走廊中间。
不知道过了多久，傅柏津似乎叹了口气，再朝她这边走了过来。
“还吃不吃饭？”他问。
桑之菀吸了吸鼻子，“疼。”
她这么一说，傅柏津顿时理亏了。
于是，他只能将她抱起来，又回到了房间中。
打电话让酒店将早餐送过来后，他又打开了抽屉。
桑之菀这才发现了里面竟然还有用一半的药。
哪儿来的？
之前给谁用的？
桑之菀立即看向了傅柏津。
后者当然能读懂她眼里的情绪。
他冷笑一声，“在想什么？后半夜我就给你擦过药了，你不知道？”
桑之菀估计他现在想咬自己的心都有了。
而且，他的咬和自己的可不一样。
——他咬是真的会见血的那种。
所以，她只能心虚地垂下眼睛，说道，“我……当时睡着了。”
傅柏津不说话了，只将药罐拧开，再面无表情的，“腿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