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露厉色的女子，苏泽停止动作。
脑海中关于她的记忆，一幕幕闪现。
玖怜，九尾猫族公主殿下，诸国时代万族联盟首席执棋者，负责指挥万族联盟反攻战役。
百战百胜，功高盖主，因为公然反对万族联盟盟主针对人族的屠杀政策，被打为异端。
即便当时已修成九尾，奋力抵抗，依然没能改变九尾猫族灭族的命运。
也正是因为她的死亡，人族才迎来真正的反攻时刻。
毫不夸张地说，眼前这个还略显稚嫩的九尾猫族女子，将来就是令人闻风丧胆的“玖”。
许多玩家曾自发去刺杀她，全被她打得没脾气。
“呵…怕了？”
玖怜冷笑着，站起身，七彩色双眸直视苏泽。
“我们可以做——”
苏泽直接将她扑倒在地，用膝盖压住她，无视她冰冷至极的眼神，淡淡道：“我没兴趣跟你做交易，老实点。”
完全体的玖怜有多强？
九条尾巴代表九条命，并且各有属性，包括稀有的时间与空间属性。
更变态的是，每一条尾巴长出来时，会有伴生天赋。
已经七条尾巴了，再长两条，对于整个人族同盟来说，就是灾难。
如果那时候她没死，白依语大概率无崛起的可能。
有小道消息称，那时的李曦言，就是被她设计逼死的。
死在她手里的天骄，不计其数。
九大顶级世家的盖世天骄，几乎都受到来自她的针对。
在白依语之前，最有机会一统人族的李太辰、秦玄、姬承君等人，全被她暗杀，无一人生还。
千年的世家，几乎被她屠灭殆尽。
这是个令玩家都感到绝望的人。
人族至暗时刻，几乎由她一人造成。
如果不是因为她公然反对“屠人”策，星海必然被万族联盟统一。
玩家对她的观感，是既痛恨又佩服。
“放开我，否则我不介意一命换一命。”
玖怜见他沉默不语，眼中的冷意，几乎凝为实质。
苏泽闻言，探手攥住她下巴，挑眉道：“殿下，你还是搞不清楚状况。”
“你想怎样？”
玖怜压制怒意，声音愈发冷漠。
只要她能离开，必杀此人！
如此人族天骄，将来必是万族大敌！
“签订精神共生契约，必须反哺我。”
苏泽手肘压着她的脖子，语气霸道。
“呵呵…可能吗？”
玖怜冷笑不已。
精神共生契约，一旦签订，便代表一种共生状态，一方死亡，另一方也会死。
这种死亡，即便是她的尾巴，也无法抵消。
可以说，签订这种契约，最吃亏的就是她。
现在他还想着她签订后，用精神力去反哺他，增长他的精神力境界。
世上哪有这么美好的事？
“为什么不可能？”
苏泽理所当然开口，一副我很吃亏的模样。
“殿下，换作是其他人，想跟我签订精神共生契约，我还不乐意呢。”
“你以为你很吃亏吗？”
“目光短浅！”
“从短时间内看，你确实吃了点小亏，但从长远来看，我才是吃大亏的人。”
“殿下，咱们都是干大事的人，目光要放长远，不要瞪我，我说的是事实。”
“你要是不乐意的话，那我也只能卑鄙点，做出那种事了。”
苏泽说完，顶着她冰冷目光，直接抓住她尾巴，开始打结，方便接下来的恐吓。
“反哺不行，只能签订精神共生契约。”
尾巴被外人触碰的怪异感觉，阵阵袭上心头，玖怜一边忍受，一边冷静回答。
然而，苏泽的动作不曾停下，在捆绑完她七条尾巴后，开始进一步的动作。
“苏泽！你要是敢！等我出去！杀死你所有在乎的人！”
眼见他来真的，玖怜素来镇定的心，生出一丝慌乱。
苏泽听到她的狠话，探手摸上她的脸，笑道：“殿下，你知道的，我能威胁你的，只有这个。”
他虽然不知道她怎么突然就盯上自己。
但他知道，从她窥探他秘密的那一刻起，他不能什么都不做，就放她走。
她已经初步妥协，那就说明还有谈判的空间。
正愁精神力难升，好不容易遇见她，他非得从她那里贪点精神力不可。
玖怜闭上眼，语气漠然。
“等我出去，我会将你制成灵魂标本，让你此生此世受尽折磨，让你生不如死，让你——哼！”
一双手忽然如蛇爬上她腰间，随之而来的重压，令她坚守的防线，渐渐有崩溃的可能。
苏泽俯在她耳边，轻笑道：“殿下，我听说九尾猫族是一种特别的种族，你们的繁衍方式，有一种能通过精神结合的方式，诞生后代。”
玖怜心一颤，缓缓睁眼，瞧见的是少年眼底浓浓的炽热，宛若要吃人一般。
这一刻，她怕了。
那种只有幼年时，才会有的弱者情绪，再一次席卷心神，令她身体颤栗。
她引以为傲的坚强，在这情绪面前，犹如一面纸墙，直接被泛滥的它冲破。
在它的引导下，她动了动喉咙，攥紧双拳，近乎屈辱般闭眼，朝少年道：
“好…我答应你的条件。”
他如此恐怖，万族除了自己，谁能制他？
真到了生死存亡之刻，无非一念为众生，与他同归于尽。
对，只有自己才能制约他。
想清楚这一点，玖怜心中好受不少。
苏泽见状，以莫大毅力，用理智压制欲望起身，随即朝她伸手。
“殿下，为了万族联盟，还真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在下佩服。”
玖怜睁开眼，望了眼他欠揍的笑容，默默将衣服拉上，松开七条尾巴，直接爬起。
随后，她探手抓过苏泽手中的精神契约，更改一番后，果断刻上自己的精神印记，扔给苏泽。
苏泽接住后，仔细感知确认无误后，直接签订。
看着精神共生契约分为两半，一半融入玖怜体内，一半融入自己体内，苏泽舒口气。
玖怜见状，压抑着心中愤怒，冷笑道：“忘记告诉你了，你父亲是我设计杀死的。”
“哦？是吗？殿下真是厉害，在下佩服。”
苏泽剑眉微挑，拱手恭维几句。
这般模样，让玖怜有一种力气使在棉花上的感觉，无一点大仇得报的快感。
想了想，她平复心神，又道：
“你还真是无情无义，跟你父亲一个德性。”
“殿下，还是您有情有义，咱们好歹也算亲密接触过，我对您喜欢的紧，不知您意下如何？”
苏泽笑意吟吟，丝毫不恼。
从目前他得知的消息来看，到底谁是棋子，还说不定。
玖怜平静望他一眼，沉默转身，朝梦境外走去。
“殿下，慢走不送！以后记得常来！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
身后传来的声音，每一句像是一把重锤，沉重压在玖怜骄傲的心上。
待她醒来，精神还是恍惚的。
“殿下，这么快就成功了？”
“那老奴现在就抓他们过来。”
猫硕说完，便朝那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