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一起办理出院的病人都是家里人团团包围着，压根不让提任何东西。
相比之下，顾嘉许一个人孤零零的，显得十分可怜。
顾嘉许一个人走出医院，转身朝着公寓走去，推门进入时，就看见贺绾绾大摇大摆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他愣了下，这人不是说好了搬出去吗？怎么还在这里。
贺绾绾转头看向顾嘉许，笑着摆了摆手：“你回来了啊，出院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啊。”
顾嘉许无奈一笑放下东西，“你不是说好搬出去吗？”
贺绾绾理直气壮回答：“可是我家钥匙不知道放哪去了，所以没办法搬出去，我就是租住几天，过几天就上班去了。”
顾嘉许略显惊讶，他一直以为贺绾绾是在家上班的，没想到居然还要去上班。
贺绾绾转头朝顾嘉许风情万种一笑道：“你不会以为我是无业游民吧？”
“我过几天就去剧组上班，有个电影想拍相关的巫术，所以请我去做艺术指导，有段时间回不来。”
顾嘉许只觉得这些话每个字都认识，结果组装在一起就不太认识了。
难道贺绾绾真的没骗自己？
他也没空多想什么，整理好自己的东西，就走进浴室痛快洗了一个澡，之后开始做饭。
顾嘉许是比较喜欢做饭的，香气刚出来，贺绾绾就凑了过来。
“你今天做什么好吃的？”
顾嘉许一边翻炒着手中的饭菜一边回答：“你等着吃就行了。”
顾嘉许做好饭后，贺绾绾立马毫不气吃了起来，直接朝着他竖大拇指。
“我是真的想要把你绑回去啊，这也太厉害了吧。”
这时候的顾嘉许只当做贺绾绾是在开玩笑。
吃完饭后，顾嘉许又收拾好，这才回房间休息，第二天一大早就回到医院报道。
他一走进办公室，主任就走进来宣布顾嘉许下午帮忙做手术。
“顾嘉许，你跟我去跟患者家属见一面，安抚一下他们的紧张情绪。”
闻言，顾嘉许忙不迭抬脚跟上去，来到一处病房。
病房里是一对老夫妻，老头躺在床上，朝着旁边的老太太发脾气。
“怎么叫你放个电视都不会，你怎么那么笨啊！”
老太太可怜兮兮控诉：“可你自己不也是不会，所以才让我调频道的啊。”
老头立马火冒三丈，朝着老太太就是几脚踹过去。
“你说谁不会呢？我这可是在给你机会！”
主任和顾嘉许见状，立马冲上去帮忙扶住老太太，这才将人护在身后。
老太太一个劲抽泣着，而老头因为是打着吊针，所以没能追过来。
“等我出院，你给我等着！”
老头一个劲骂骂咧咧的，顾嘉许听得心里不舒服，虽然这两人是夫妻，但也不是打人骂脏话的理由。
顾嘉许没有表现出来，只是语气冷了很多。
“患者朱铜锣，今天七十二岁，今天下午动手术，手术前十二个小时禁食啊，不准吃喝，知道吗？”
老头点头答应得好好，结果顾嘉许他们还在查隔壁的病床，他就朝着老太太破口大骂吩咐。
“你眼睛瞎啊，老子快渴死了，赶紧给我倒水喝！”
一听见这话，顾嘉许和主任立马转头看向朱铜锣，异口同声提醒。
“患者，术前不能喝水，知道吗？”
朱铜锣只能老实缩了缩脖子，一个劲盯着顾嘉许他们的方向，眼底闪过一抹不服。
他们只是说了不能喝水和吃饭，那可没说水果和其他的啊。
自己要是不吃点东西，怎么可能有力气熬得过做手术啊。
等顾嘉许他们查房离开后，朱铜锣就对着墙角坐着，偷偷剥了一大堆小橘子吃了起来。
老太太发现后，直接惊呼：“医生说了，你不能吃东西！”
朱铜锣一把推开老太太，嫌弃开口：“你懂什么，他们只是不能喝水和吃东西，橘子是水果！”
老太太紧张得小声嘀咕：“那也不行啊，你就听医生的，难道……”
她话还没有说完，朱铜锣就一巴掌狠狠扇在她脸上。
“老子的事情，你别管，那些医生不让我吃东西，就是想要动手术的时候多给打些药水，那是药三分毒，更何况还贵死了。”
“再让我听见你唧唧歪歪，别怪我动手了啊！”
老太太见见劝不了，只能捂着脸躲在角落委屈抹眼泪。
而朱铜锣吃了小橘子有些反胃，又吃了四五个饼子压下去。
这下，他才心满意足躺下睡觉。
中午的时候，朱铜锣又偷偷吃了一大碗面条，压根没给老太太吃一口。
还是隔壁病床的人看不下去，给老太太几个馒头。
一点多的时候，护士和医生都来查房，主任再次开口询问起朱铜锣的情况。
不知为何，顾嘉许看见眼前的朱铜锣，心里总有些不安预兆，就想着拿手机记录下这样一幕。
于是顾嘉许正好记录下来这个朱铜锣回答他们没有吃任何饭和喝水的事情。
主任也就没在意，因为一般情况下的人都会知道，就算不知道，那也是会问清楚的。
等走出病房后，顾嘉许拿出手机检查刚才拍得视频和照片，开始介绍给主任。
忽然间，他指着垃圾桶里的零食和橘子垃圾。
“我看老太太个子瘦小，一定吃不了那么多，那估计就是朱铜锣吃的。”
主任凑过来一看，目光顿时沉了几分。
“我再去叫那个老人家出来问问情况。”
于是主任以病情名义叫了老太太出来，对方站在顾嘉许面前，手里一直挡住胳膊。
顾嘉许立马发觉不对劲，伸手轻轻扯开后，顿时只觉得触目惊心。
眼前老太太手臂上满是伤痕和凹陷的肌肤，衰败又透着狼藉与痛苦。
现在她手臂上正好有几道青红的伤痕，一看就是被朱铜锣打的。
顾嘉许看见这样一幕，从心里替老太太觉得不值得，但还是尊重老人家的情况。
“这是患者打的？只要你老实回答，我一定带你成功离开这里。”
老太太不说，但那模样，明眼人都能看出不对劲来。
顾嘉许立马温声细语开口劝慰：“没关系的，我们能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