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如月转头冷冷瞥了宋南乔一眼。
“你放心，我会抓住你的证据。”
此刻，外面天色已经漆黑，一切仿佛都笼罩在看不透的黑暗中。
顾娇娇被推到了重症监护室观察，要等七天后才能出来。
顾嘉许站在玻璃外，周围灯光微弱，将他的身影映衬得更加清瘦。
姜如月拿着一杯热咖啡递过来。
“喝点咖啡，娇娇一定会没事的。”
顾嘉许看见玻璃倒影中的姜如月，缓缓开口。
“今天到底什么情况？”
刚才情况太紧急，顾嘉许只听了一个大概，对此还存在很多疑惑。
姜如月淡淡道：“事情就是我跟你说的那样，你是不相信宋南乔会做出那样的事情，还是觉得我在说谎？”
顾嘉许忽然转头看向姜如月，眸光深邃冰冷。
“姜如月，你突然转变态度，究竟为了什么？”
“我和娇娇，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经不起你这样算计。”
姜如月眉头微蹙，“你什么意思，难道我花费大价格帮你找人脉和人工心脏，你觉得我是谋取什么？”
顾嘉许讥讽道：“除了这个，那还能是什么？”
走廊冰冷，仿佛透过周围空气，在渐渐吞噬姜如月。
她嘴角扬起讥讽，“就算我是有所图谋，那也是为了你。”
“难道我说得还不清楚，是为了你这个人。”
“或许说，你是有了新欢，就不想再认我这个人了？”
顾嘉许听见姜如月这些话，眼神愈发冰冷，语气平静。
“姜如月，这次就当是我欠你的，我会想办法还给你。”
“但你没必要在这里阴阳怪气，你说出这样话的瞬间，是贬低了乔乔，也是让你自己颜面无存。”
“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变成现在这幅模样了，让我觉得恶心和陌生。”
姜如月挑眉质问：“你说什么？我怎么就恶心了？”
顾嘉许将咖啡丢进垃圾桶里，压根不打算再回答姜如月的话。
“我没什么好跟你说的。”
原本顾嘉许也想要跟她好好说话，可是她阴阳怪气说出那些话，又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姜如月注视着顾嘉许的侧脸，胸口处憋闷得就像堵着一个大石头似的。
她压根不知道该如何缓解，只是想要离开。
这是她长大到现在，第一次选择了逃离。
因为她知道，就算自己跟顾嘉许说个一清二楚，那又怎样？
他不会相信自己，就像自己曾经无数次不相信顾嘉许一样。
“顾嘉许，可能这就叫做因果轮回。”
“如果我经历过你的痛苦和经历，你愿意再看我一眼吗？”
她声音中带着哽咽与哭腔，泪水更是翻涌，但硬生生被她压下去了。
顾嘉许垂眸握紧拳头，“不会！”
得到这样一个答案，姜如月往后退了一些，低头笑，可再次抬头时，泪水早就一串串滑落。
她似乎在笑自己的痴心妄想，居然觉得顾嘉许还会再给自己一次机会。
“我知道了……但我不会放弃的。”
姜如月转过身，大步流星朝电梯走去，背影中透着悲痛与坚定。
顾嘉许侧头看了一眼，眼尾早已经泛起绯红，低声呢喃。
“阿月，我该拿怎么相信你呢……”
他的心早就千疮百孔，不知道该如何去再次信任姜如月。
顾嘉许比任何一个人都害怕受伤，要是再受伤，他担心自己再也坚持不下去。
到时候，只会选择极端的方式。
第二天，姜如月没有再出现。
后面第三天，第四天，就连顾娇娇醒过来，姜如月都没有再出现。
顾嘉许一直守在监护室外，安安静静的，也不跟人多说什么。
他垂下眼眸坐在那，脑海中都回荡起那天姜如月的话，忍不住鼻头一酸。
姜如月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说了不会放弃。
结果现在连个人影都看不见。
自己就不应该相信那句话……
他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在心中不断安慰。
其实不来也是好事。
宋南乔又来送饭，她穿着薄荷绿的大衣，戴着同色系丝带，整个人清新美好，仿佛能给人带来无尽的希望。
她走到顾嘉许身边，弯腰笑意盈盈打开饭盒。
“嘉许，你该吃饭了，今天外公特意吩咐人给你做的。”
“对了，还有我专门去排队买的鲜花饼，你快尝尝。”
她将包装精致的盒子打开，直接拿出一个喂到顾嘉许嘴边。
顾嘉许闻见那股花瓣味道，并没有吃下去的打算，喉咙动了动，最后还是没有挑破。
就像他以前没有跟姜如月挑破自己花粉过敏的事情。
宋南乔见顾嘉许一直没有张嘴，顿时有些失落。
“嘉许，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上次真不是我故意的。”
顾嘉许垂眸盯着那鲜花饼，忍不住想。
鲜花饼也不一定有花粉，过敏症状应该不会太严重。
这好歹也是乔乔的一份心意。
于是顾嘉许接过鲜花饼，轻轻一笑。
“我没有生气，自己来。”
他正准备吃掉鲜花饼的时候，姜如月忽然出现，直接抢走鲜花饼。
“他不能吃。”
见状，宋南乔立马站起身。
“姜小姐，你怎么来了，这是我给嘉许排了一个小时队买到的。”
“如果你想吃的话，那就尝尝，不过你把这个还给嘉许，我再给你一个。”
她这语气就像姜如月在讨吃的一样。
“无论是哪一个鲜花饼，顾嘉许都不能吃。”
姜如月直接将鲜花饼丢回袋子里，随即转头看向顾嘉许。
“你就这么照顾自己身体的？”
顾嘉许只是冷冷询问：“你来干什么。”
他明明可以像之前一样挪开目光，可就是盯着姜如月不放。
她来了……
不过她现在来干什么，难道又想要说那些阴阳怪气伤人的话吗？
就在这时，姜如月忽然递过来一个文件。
“顾嘉许，这是我这几天调查出来的东西，你好好看一下吧。”
她转头睨了宋南乔一眼。
“宋小姐，人工心脏是你拿走的，这里有照片有证据，心脏连夜安到了一个男人身上。”
“而那个男人是你爸爸，你要怎么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