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阿城下苦征战
项羽见于兵顶盔掼甲,很是威风,笑道:“二弟,马上便要出发了,你来找我干什么?”
于兵笑道:“我想和大哥请教下,此番出兵,如何作战?”
项羽摇头道:“二弟,你又来考较我!好,我便说说,看看二弟你是什么想法?”
于兵点头道:“请大哥指点!”
项羽沉吟一下,道:“大将军用兵,素来沉稳。此刻却让我们先行出击,却是要我们当奇兵用。既然是奇兵,自然要出其不意!兵贵神速,我打算率领八千江东子弟,先攻亢父。亢父地势极险,攻下后我方便无后顾之后。随后便可直取东阿,在东阿城下破秦,你看如何?”
于兵连连点头,道:“大哥,你少年时也没怎么学习兵法,为何用兵如此精妙?看来你是天生的霸主啊!小弟佩服!”
项羽哈哈大笑,当胸锤了于兵一拳,道:“大哥自然知道如何用兵,却不用你来拍马屁!哈哈。你说刘邦厉害,这才我们合兵一处,一起攻击,刚好可以看看他的军伍如何!”
项羽话音刚落,刘邦却也笑嘻嘻的进来,说道:“好啊,就让两位贤弟见识下,你刘大哥领兵的本事!”原来他和项羽往来极多,关系亲厚,早已不用亲兵通禀,便可自由进出项羽大帐,便和于兵一般。
于兵白了刘邦一眼,道:“私听人语,非人哉!(偷听人说话,不是人啊!)”
刘邦收起笑容,道:“非也,我不是想听你两人说话,我是来听笑话的!”
项羽一头雾水,问道:“刘大哥,你这是何典故?”
刘邦一本正经的说道:“此典故大有来历!一妇与邻人偷情,邻人谓妇曰:“我常要过来会你,碍汝夫在家,奈何?”妇曰:“壁间挖一孔,你将此物伸过,如他不在,我好通信。”一日,夫在家正讲笑话,突见壁间之物,夫诘之,妇无可答,乃慌应曰:这是听笑话的。”
项羽和于兵都忍不住哈哈大笑,刘邦却是一本正经。项羽忍不住指着刘邦,道:“原来你是个几吧!哈哈哈哈”
刘邦笑道:“两位贤弟,此番出征,凶险莫测。秦军强大,我们不得掉以轻心,却也不必太过紧张,免得慌中出错。既然两位都笑过了,想必也放松些了,我们这就出发吧!”
项羽点头,三人一起出帐,各领军兵,想亢父进发。
项羽八千江东精兵,都是骑兵,刘邦军马却是骑兵步兵各半。项羽一心奇袭,率领骑兵前行,刘邦喝令自家的骑兵跟随,听从项羽的军令。自己却跟着后面,随着步军一起前进。
奔行一日后,直亢父,项羽不停,挥军杀上。大部分秦军都已被章邯调走,围攻东阿,因此留守的秦军不多。项羽一是出奇不意,二是江东精兵个个争先,宛如猛虎一般,因此这亢父被项羽一攻而下。
项羽便下令刘邦驻守亢父,自己便要领着江东精兵,直奔东阿,攻打秦军。
刘邦劝道:“项贤弟,这一路奔袭攻杀,并未休息。你江东子弟虽然精锐,却也不免疲惫。不如在此修整一夜,等明天,或者后天,大将军领兵来到,再行进发不迟!”
项羽笑道:“刘大哥你不要小看我江东精兵!不过是征战一日而已,便是连续三日三夜征战,我江东子弟也不在话下!你部下虽然精锐,却难比我江东子弟。便在这里修整,等待大将军。只要守住亢父,我等无后顾之忧,便也是大功一件!救兵如救火,我等不得,立刻便去攻打秦军,解救齐国!”
刘邦怒道:“贤弟,你当我是贪生怕死之辈吗?”当即下令,步卒坚守亢父,等待项梁大军接管。自己则亲领骑兵,要和项羽一起冲击。
项羽哈哈大笑,道:“好!今日我兄弟三人,一同破秦!”
于兵也向刘邦点点头道:“刘大哥,你我今日一同上阵杀敌,便是袍泽兄弟。日后你若是真心待我兄弟,我便也认了你这个哥哥!”
刘邦哈哈大笑:“和两位英雄为兄弟,我刘邦生平大幸事!”说罢,一拍战马,竟然当先冲出。
项羽和于兵一起大笑,催动坐骑赶上刘邦,三人并辔前冲。随后两只队伍紧紧跟随,踏起一路烟尘,直奔东阿而去。
整整奔行一夜,天色将明时,斥候回报,距离东阿城已然不远。项羽立刻下令,所有骑兵下马修整,饮马喂食,号令全军安静,不得喧哗,不得埋锅造饭,只能以军中的干粮果腹。
一个时辰后,项羽见马力恢复大半,便下令全军上马,向东阿城下秦军突击。
此时正好红日初升,城下秦军发现烟尘起处,一路兵马滚滚而来。红日光辉掩映,整队军马都是一片红光,瞬间便杀大秦军阵前。
一根大大的楚字大旗打起,迎风飘扬。旗下军兵个个争先,杀得秦军人仰马翻。当先两员大将,一枪一戟,更是所向披靡,竟然在秦军中左冲右突,生生杀出两条血路。
秦军本在攻城,未曾防备自身后而来的攻击,一时间损伤惨重,竟有溃败之象。
不过章邯在秦军中威望极高,又精于用兵。亲自领兵上阵,这才抵挡住楚军攻杀。同时下令停止攻城,一半兵马结阵防备东阿城守军出击,另一半兵马则缓缓围拢,要将这只楚军围杀。
项羽知道秦军势大,若是被围,只怕寡不敌众。当即大喝一声,当先向左翼冲击,迎向围拢过来的秦兵。于兵则紧随其侧,带领骑兵一起冲杀。
刘邦极为聪明,知道自己对敌武力有限,不过他的坐骑极为精良,因此便一直跟在项羽和于兵身后。这两人神勇之极,所到处挡者披靡,无人能挡。刘邦跟在两人马后,竟然是极为安全的所在。
秦兵虽勇,可是一直围城苦战,早已疲惫。项羽和于兵更是神勇难敌,因此秦军围过来的军队,被两人一冲而散,秦兵被江东子弟纷纷斩杀。
不过秦兵的兵力远在楚军之上,章邯不忿两人冲出,连连下令,指挥秦兵,再次包围楚军。
城下喊杀声不断,东阿城内的齐军,看着城下楚军和秦军厮杀,双方都是悍勇之极,一个个都是目瞪口呆。守将田荣本想趁机出城攻击,可是见一队秦军丝毫不动,正等着他出城厮杀,立刻收回命令,不敢出兵。
章邯要围杀楚军,楚军却也要破阵杀敌。楚军虽少,可是在项羽和于兵的带领冲击下,却杀伤秦兵无数。不过秦兵人多势众,章邯又善于指挥,因此秦军无法围杀楚军,楚军却也无法打破秦阵。
双方均势,整整厮杀了一天,死伤无数。天色将晚,章邯才下令收兵,项羽和于兵见楚军也是损伤惨重,便带着楚军远远撤走扎营,两军对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