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

    时艺媛俯视着男人清隽克制的俊脸,俏皮的眨了眨眼睛。

    “我受伤的地方在心口,坐着不会扯到的。”

    傅施晏不再阻止,漆黑的墨眸专注的看着自己的娇妻。

    “好。”

    时艺媛开始伸手解着傅施晏身上的黑色衬衫,白皙修长的手指和深灰色的对比鲜明。

    纽扣一颗一颗的解开,时艺媛嘴角的笑意也一点一点的淡了下去,转而变为冷凝。

    傅施晏拧眉,心底长长叹了口气。

    果然。

    时艺媛看着润泽的美眸颤了颤,随后紧紧凝起。

    阿晏心口三道伤口,一道比一道深,一道比一道狰狞恐。

    足可看出下手的人,用了多大的力气。

    但除了第一道,剩下的两道她完全不知情。

    难怪之前要看伤口的时候,阿晏找借口拒绝了。

    眼眶酸涩不已,泪水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

    “这两道,是什么时候划伤的?”

    “媛媛,”

    傅施晏感同身受般的察觉到时艺媛的心疼,心脏处也跟微微抽痛起来,他眼底满是压抑和缱绻。

    “我下手的时候有分寸,这些伤看上恐怖,实则并不深。”

    他伸手擦拭掉娇妻脸上的泪珠,清冽的声音放柔到了极致。

    “别哭,好不好?”

    对他来说,媛媛的眼泪,不亚于最厉害的杀器。

    “我是医生,”

    时艺媛泛红的眸子看着傅施晏,泪水宛如断了线的珍珠般怎么都止不住。

    “你伤的重不重是我说了算,不是你,告诉我,”

    她柔柔的视线专注的看着伤口,温软的声音中带着质问的语气。

    “这两处伤口,是不是我昏迷时候划伤的?”

    时艺媛的语气严肃,还带着毫不掩饰的命令意味。

    整个京都,怕是只有她能这样和傅施晏说话。

    当然。

    傅施晏也只有在她面前,才会心甘情愿的低头。

    “媛媛——”

    傅施晏看着时艺媛的眼泪,心脏处的痛感越来越强烈,这种痛感包括生理上的,也包括心理上。

    再开口的时候,语气中多了几分无奈。

    时艺媛见傅施晏不准备回答,眉头紧皱。

    “阿晏,我不想听似是而非的话,”

    她凝眸看着他的眼睛,漆黑清明的瞳孔中印满了他的身影,缓缓重复着自己的话。

    “我只要你告诉我,伤口到底是不是在我昏迷的时候,你自己划伤的?”

    “是,”

    傅施晏知道自己要是再瞒着,媛媛该生气了,在心底微微叹了口气后淡淡应了声。

    “我当时想着,媛媛最心疼我了,知道我受伤,肯定会舍不得继续昏迷下去,”

    他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的擦拭着时艺媛满是泪水的娇嫩脸颊,目光缱绻的勾了勾唇。

    “后来媛媛就醒了,所以说,这一招很有用不是吗?”

    这当然不是实话。

    当时他想的是,媛媛要是醒不过来,他就索性再刺的深一点。

    的不管是疼痛还是死亡,他都会毫不犹豫的去陪她。

    在这之前,他需要极致的疼痛感来让自己清醒,清醒的看着媛媛。

    当然,这些,他没准备告诉媛媛。

    “我昏迷的时候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你这样根本是在胡来,”

    时艺媛的心像是被泡在水中,说不出的酸涩难受,当即瞪着傅施晏带着哭腔道。

    “答应我,下次,不是,是永远,永远都不允许这样伤害自己了。”

    傅施晏看着时艺媛勾了勾唇,眼神温脉的宛若深潭。

    “只要你好好的,我不会随便伤害自己。”

    媛媛要是不好,他受不受伤,伤不伤害自己都没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