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衡给温瑾点完,放下手机,然后诧异地说到,“温瑾,你把我的酒喝了?”
“啊?酒?”温瑾就说,怎么觉得火辣辣的呢。
“52度的剑南春。你们都不喝酒,我倒了自己喝的。”曲衡说到,“没事吧。”
温瑾觉得火烧火燎地难受。
祝琰劝她喝点儿粥,稍微吃点儿蛋糕,缓解一下。
因为温瑾喝错了酒,所以,裴薇薇的生日宴会提前结束。
温瑾的脸红扑扑的,脑子有些晕乎乎,祝琰送她回家。
温瑾本来不同意的,她要一个人回去。
裴薇薇笑着打趣,“一个人回去?你不晓得前段时间刚发生了男司机猥亵女乘的事儿?再说你刚喝了酒,你自己放心,我们还不放心呢。曲衡送你,我吃醋;我去,他不放心;祝琰送你,这不正好,矫情什么?”
温瑾只好闭嘴了。
路上,风一吹,温瑾的脑子清醒了不少,就是困。
她强撑着精神给温国明发了条,说她去参加裴薇薇的生日宴了,马上打车回家,让他和妈先睡。
然后,她歪着头便睡过去了。
“阿yan,阿yan~~”不久后,温瑾口中喃喃地低语。
虽然声音很低,但祝琰还是听到了。
“我在。”他握住温瑾的手。
以前温瑾就是这么叫他。
温瑾侧了侧身子,朝着祝琰这边靠了靠,轻声叫了句,“延哥~~”
祝琰倏然呆住了,延哥。
他记得,以前在他家要拆迁的老房子,温瑾曾经这么称呼过贺延洲。
他的心突然下沉了很多,倏然变得不自信起来。
以前,就算温瑾和他闹别扭,可温瑾的心,他都知道的,可是这次,在温瑾喊了“延哥”以后,他突然就不自信了,很不自信,不自信到他甚至想作弊,自欺欺人地让别人、也让他自己相信,温瑾仍然是爱他的。
就在祝琰想这些的时候,他收到了裴薇薇发给他的照片,就是他给温瑾看牙的时候的那张照片。
别说,不晓得内情的真不知道他是在给温瑾看牙,还是准备接吻。
倒像是恋爱中的两个人。
祝琰想到温瑾的牙科医院是贺延洲替她约的,心里难免焦虑、焦躁起来。
他很怕他们两个的婚离不了!
思来想去,他发了一条朋友圈,这条朋友圈,他又只对贺延洲一个人开放。
他放上了这张照片,另外还写了一句话:希望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好像他在和温瑾搞什么非常有仪式感的事情,也有他们两个好事将近的感觉。
车到了温瑾单元门口,温瑾醒了,她的酒也醒了不少,就是脸还很红。
不过上单元门楼梯的时候,她崴了一下脚,好痛。
“又崴脚了?”祝琰关切地蹲下给温瑾揉脚,“怎么总崴这只?”
上学时打羽毛球崴过一次;上次陪她妈去医院崴了一次;这次又崴了。
“没事,没那么重。”温瑾除了脸红,困,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看到祝琰蹲着给她揉脚,她有些排斥,本能地在缩着自己的脚。
和贺延洲在一起形成的那种“已婚妇女”的边界感还在。
“你不用送我进屋了,我爸妈都睡了。”温瑾说到。
她的脸始终红扑扑的。
祝琰看着温瑾,想到她刚才叫的“延哥”,他突然把温瑾抵在了门上,额头拱着温瑾的额头。
“笑笑,我们再在一起吧?我们结婚,我新分的房子已经下来了,虽然我的新房子给了我三姐夫,但我住在我爸的房子里,我最近闲着没事,也装修好了,三室一厅,我们一起生活,好吗?”他低声对祝琰说到。
温瑾的心跳很快。
突然之间,她就感觉祝琰很陌生了,身体陌生,哪儿都陌生。
“我离婚证还没下来。”她又说了一遍。
“离婚证一下来,我们就去换结婚证好不好?”他又低声问道。
温瑾觉得,祝琰还对她还这么深情,可她的脑子里,只剩下祝琰的大体轮廓和一些边边角角了,或者偶然冒出来的往日情感;其他的,都被另外一个人代替了,温瑾突然觉得自己太忘恩负义,见异思迁,她丧失了为人的根本。
所以,她口吃地说到,“再……再说吧。”
*
今晚,贺延洲要去殷泽家里住。
此时,他们已经进了电梯。
电梯打开,贺延洲和殷泽边说话边走出来。
刚才贺延洲在电梯里,看到了祝琰发的那条朋友圈。
他随即收起手机,唇上是一抹不可捉摸又极其嘲讽的笑。
他俩,发展得挺快。
或者说,这三年多来,他们根本就没有停止发展,尤其最近,是坐了火箭的速度,云里雾里的。
他估摸着,两个人快领结婚了。
殷泽一直在他耳边说话,然而,说得什么,他一句都没听见。
电梯打开,他和殷泽走了出来。
贺延洲先看到了这一幕:温瑾身体背靠在她家的门上,祝琰抱着她,头抵在她的额上,温瑾的脸通红通红的,从侧面都看得特别清楚。
贺延洲的脸色倏然变了。
他的手掌紧紧地攥了起来。
可……真他妈的晦气!
“真他妈的不要脸!我草。”殷泽简直气死了,“妈的,场合都不分的吗?”
温瑾哪来的胆子,在殷泽家对面和前任搂搂抱抱?
她就不担心贺延洲再次出现?
“阿延,你什么时候跟蒋姣姣结婚?”殷泽突然高声说到。
祝琰和温瑾听到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
祝琰赶紧松开了温瑾。
温瑾心里烦躁的要命,心想:怎么这么倒霉?又让他看见了?
不过她又想:反正已经离婚了,他管不着。
顶多就是有点儿尴尬。
她想了想,对祝琰说了句,“我先回家。”
说完,她转身用指纹开了自家的门锁,倏然消失。
门口就剩下祝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