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廊里一片狼藉,玻璃碎了一地,也许是打不开藏品之前的那道门,大厅的装饰画被人恶意地撕碎,画框被踩得支离破碎,地上还有一些泼洒的颜料。
画廊大厅,彻底被砸了个稀巴烂。
姜醒站在门口,脚步一顿,脸色瞬间惨白。
下一秒,她的身体晃了一下,整个人猛地朝旁边倒去。
“姜醒!!”岑笑棠和顾文晞几乎是同时冲上去,及时扶住了她。
她的眼前一阵阵发黑,根本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耳边的声音越来越远,最后彻底陷入黑暗。
等她再次醒过来的时候,病房里只剩下微弱的灯光。
她睁开眼,侧头一看,发现岑笑棠和顾文晞守在她的床边。
顾文晞还在低声骂骂咧咧,可看到姜醒醒了,顿时闭嘴,和岑笑棠对视一眼,随即默契地安静下来。
姜醒还没来得及说话,手机震动了一下。
她低头一看,收到了一条信息。
许郧:孩子是我们共同的结晶,凭什么自己决定把孩子打掉了?
姜醒屏住呼吸,盯着屏幕,心脏剧烈跳动着,手指微微颤抖,点开了对话框。
紧接着,又收到一条。
许郧:你知道吗?我登记前就知道她没有生育能力。选中你是因为,你的样貌和才华。
许郧:所以你打掉了我的孩子,我很生气。
许郧:那是我们家的血脉。
姜醒的手指几乎要把手机捏碎,眼眶瞬间泛红,牙齿狠狠地咬住下唇,忍住了所有的情绪。
这男人,居然还敢来质问她?
姜醒的眼神陡然一冷,顾文晞抢过手机,看了半天,指尖快速地敲下一行字。
姜醒:你这个疯子。
然后,她毫不犹豫地拉黑了他。
三个人抱在一块儿,姜醒立刻道歉:“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岑笑棠语气低柔:“朋友不就是互相麻烦的嘛,我们以后会更好。”
姜醒闭了闭眼,哭着说谢谢。
这时,商君年正参加一个很重要的会议,双方就未来的合同针锋相对,商君年气定神闲地坐在上首,双方的代表们争执得头上冒出了细汗。
这次谈判非常重要,接下来几年新的合作方向几乎都与对方相关,何文昭不由得隐隐捏了一把汗。
合作谈成与否,至少会影响商氏未来几年至少10%的利润构成。商邵康非常在意,何文昭时不时地为他汇报信息。
此时,商君年却神色凝重地站起身,随后朝着何文昭打了个招呼,快步走出门去。
这一出门,就再没回来。
何文昭这边火急火燎,联络不到人,疑心自家老板为美色误事,找到了岑笑棠。
连何文昭都那么着急,岑笑棠更担心了。
连续几个电话都没人接听,最后商君年发过来一条短信,里面是一个地址。
看了看姜醒,岑笑棠犹豫了一瞬。姜醒倒是很快就注意到岑笑棠心神不宁,问清楚情况,推岑笑棠出了门,说画廊有她和顾文晞,让她快去快回。
天很黑,雷声滚滚,岑笑没带伞,但也顾不上了,低头钻进了出租车,催促师傅开快些。
岑笑棠下了出租,站在别墅区门口,被突如其来的瓢泼大雨浇透。
安保主动走过来,确认名字后指了指主屋的方向。
还很远,但没人来接。
岑笑棠心里有些疑惑,走着走着,才发现这里似乎在报纸上出现过。
是商君年“金屋藏娇”的其中一处房产。
她淋着雨快步跑到湖边,在亭子里看见了一个背影。那人眼神平静地望着湖面,听见脚步声,轻轻一笑,缓缓转过身。
“来了?”孝利声音温柔,像是在迎接一位老朋友。
然而姿态是防御的,她由始至终抱着双臂。
岑笑棠站定,眼神沉静地盯着她,语气不轻不重:“商君年呢?”
孝利微微偏了偏头,目光温柔:“他太累了,刚睡着。”
她的语气很平和,仿佛在陈述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岑笑棠的心,一点点往下沉。
她闻到了孝利身上淡淡的雪松味,很淡,可她就是闻到了。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她又问了一遍,声音比刚才更低了一些。
孝利看着她,语气轻描淡写,却字字带着刺:“姜醒不是住进去保利山了,他这几天一直都在这里。”
“怎么?你不知道吗?”�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