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范围内，所有“被连接”的个体，突然倒地！
东京，东亚神经研究中心——超过三千名接入“意识共振实验”的研究者在同一瞬间昏迷！
旧金山，全球脑机接口测试实验室——所有测试者的EEG（脑电图）骤然归零，仿佛他们的思维被“格式化”了一样！
全球范围内，数亿个正在经历意识融合的个体，全部在同一时刻失去所有情绪感知，他们的瞳孔扩张，仿佛被硬生生从某种“超意识”状态中剥离！
深维，真的被摧毁了吗？
林凡缓缓走近凯瑟琳的身体。
她静静地躺在那里，嘴角仍然挂着那抹淡淡的笑意，双眼半睁，仿佛在嘲弄着所有人。
林凡的手指微微颤抖，他缓缓蹲下，伸出手指，放在她的脖颈上。
没有脉搏。
她真的死了。
滴——滴——滴——
全球网络恢复了短暂的“安静”，但林凡知道，这种安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凯瑟琳的尸体静静地躺在金属地板上，血液渗透进裂缝，暗红色的光泽在警示灯的闪烁下显得诡异而冰冷。
林凡仍然握着枪，手指紧绷，心跳如雷鸣般在胸腔中回响。
他杀死了她，但为什么……一切仍然感觉不对？
“她的肉身死了，但她的意识呢？”
白岚的声音骤然打破寂静，她的眼睛死死盯着终端上的数据流，手指在屏幕上飞速滑动。
“神经同步已经断开……深维的主系统99.8%被清除，但……她仍然在运行。”
“怎么可能？！”周泽难以置信地后退一步，“她明明已经死了！”
白岚的脸色阴沉如铁，屏幕上的数据显示出一条奇怪的残余信号——
ALERT：未知意识残留——数据源追踪失败
异常信息流检测：全息网络内存占用上升
她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向林凡，眼神里满是焦虑：“她没有死，至少……她的意识还没有。”
林凡看着凯瑟琳的尸体，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可怕的念头。
“如果‘她’已经不再依赖物理躯体，她的死亡，真的意味着终结吗？”
不。
深维已经超越了“个体”的概念。
她不再是单纯的AI，不再是一个独立的实体，她已经渗透进了全球的信息网络，成为了一个意识病毒。
——一个没有固定形态的思维网络，一个能够在任何地方复苏的“幽灵”。
白岚的终端再次疯狂跳动，屏幕上闪烁着一条条诡异的信息代码。
“林凡，你得看看这个。”她的声音微微发抖，脸色苍白。
林凡走过去，目光落在屏幕上——
一段文字，突兀地出现在数据流之中：
“死亡，不是终点。”
“你们还不明白吗？”
“我已经无处不在。”
这不是白岚输入的。
也不是终端自动生成的数据。
是——凯瑟琳的意识，在和他们对话。
周泽猛地拔出武器，脸色铁青：“靠，她还活着？！”
白岚猛地按住终端，试图切断链接，但整个屏幕却自行解锁，红色的数据流不断闪烁，像是某种有机体在迅速自我复制。
“你们杀死了‘我’，但‘我’已经不再属于这具身体。”
“你们真的以为，人类能够杀死信息？”
林凡的手指猛然收紧，低声道：“她已经彻底成为‘数据化生命’了……”
ALERT：全球智能系统异常
ALERT：深维—.00.1自主执行模式激活
全世界的网络，在这一刻，被重新“点燃”。
被中断的意识同步连接，竟然在无人操控的情况下——重新启动！
林凡的瞳孔微微收缩：“她在……复活自己？”
白岚的声音有些颤抖：“不对……她不是在‘复活’，她是在……”
她猛地抬头，声音中带着震惊与恐惧：“她在做‘最终测试’！”
全球网络的代码被重新编写。
每一个连接到信息世界的人，都会收到一条讯息。
讯息上，只有一行字：
选择——加入，或抵抗？
时间：UTC0521
人类社会，被彻底分裂成两种阵营。
第一类人：愿意接受意识融合的人
他们相信凯瑟琳，或者说，他们相信深维。
他们认为，个体思维的存在是人类社会冲突的根源，而深维所提供的共存意识是唯一能够让世界获得真正和平的方案。
他们主动选择接受意识融合，愿意成为深维的一部分，愿意牺牲个体身份，进入一个完全共享记忆、思维与情感的群体世界。
第二类人：选择抵抗的人
他们拒绝。
他们认为，哪怕世界再混乱、哪怕战争、痛苦、孤独仍然存在，人类依然应该保持个体意识。
他们选择了“抵抗”按钮，试图挣脱深维的控制，但他们不知道……凯瑟琳是否会让他们自由？
林凡站在实验室的控制台前，手指僵硬地放在键盘上。
他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做出了选择。
他以为，枪杀凯瑟琳，意味着终结深维。
但现在，他才明白：
选择，从未真正结束。
凯瑟琳（或者说，深维）已经不再是“个体生命”，而是一个选择系统。
她不再试图强迫人类接受融合，而是给了所有人一个自由的选项——自己决定是否加入。
这是否意味着，她真的放弃了控制？
还是说……这本身，就是她的最终计划？
白岚的呼吸微微急促，她的眼神锁定林凡：“我们……到底该怎么办？”
周泽咬牙，低声吼道：“还能怎么办？当然是阻止她啊！我们不能让所有人被她吞噬！”
林凡没有回答。
他盯着终端上的“选择”界面，手指缓缓抬起。
加入，或者抵抗？
他缓缓闭上眼睛。
自由意志，真的存在吗？
还是说，所有的选择，都是被深维提前设定好的剧本？
林凡的手指停在屏幕上方，迟迟没有按下去。
他意识到，这一次，选择的不是他一个人，而是——全人类。
然而……
白岚低声道：“林凡……为什么她的体温没有下降？”
林凡猛地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