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听小贝子介绍过这种丹药。
仅一颗便能顶五颗洗筋伐髓丹,而鲍公公一出手便是两枚,收买人心的手段就是这么地简单粗暴。
想到这,陈向北心中一动,随即收起了三元丹。
走着走着,来到了昨夜那条熟悉的长廊。
白天里看,此处其实还有很多藏身的地方,大有可为。
陈向北没有再往前走,因为再往前便是坤宁宫的地方了,干脆藏进了一处死角。
不久后便看见了目标人物,李公公。
他后脑勺贴着一块显眼的狗皮膏药,耷拉着头一脸丧气。
被华清宫同一个家伙打劫了两回,但又只能嚼烂了往肚子里吞,不把人憋坏了才怪。
无意间,李公公看见墙后竟然藏着个人影,定眼一看,正是陈向北。
李公公的霎时绷紧神经,从脚板底到天灵盖一路发麻。
“你…你又想干嘛?”
自从他成为了华清宫的暗中眼线后,便处处谨慎生怕拉下祸端。
昨夜陈向北洗劫了他也就罢了,可如今还大摇大摆地出现在坤宁宫附近,要是惹出了事端,绝对会将他拖下水。
李公公震怒之余更多的是惊慌:“我身上已经没有你要的东西了!你到底想干嘛?”
不料陈向北只是抬了抬下巴,便将此前搜刮而来的《一阳指》《洗筋伐髓图》手抄本物归原主。
李公公万万没料到会是这么一出,接过手抄本后心中大喜,脸上却依旧没有好脸色。
“打一棒子还颗蜜饯,这蜜饯还是羊毛出在羊身上的,你几个意思?”
陈向北却是面不改色,故作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周围:“李公公,你误会了,昨晚的事情非我本意。”
李公公一愣,皱眉试探道:“是鲍公公的意思?”
陈向北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一脸为难道地凑到李公公耳边,低声道:“李公公你是知道的,虽然我们是一家人,可这宫闱深似海,正所谓试金以石,试人以才,我也是奉命行事罢了,
经过昨夜一事,你没有半点声张,说明你是可靠的!
喊你一声家人是值得的!”
“此事呢,你也莫要再深究,免得横生枝节,
那瓶丹药也莫要追究了,只要你把我们当家人,我们也会将你当自己人!
今天丢了一瓶洗筋伐髓丹,明天得到的将是十瓶一百瓶!”
陈向北的成功学演讲动人心魄。
可李公公还是没有好脸色,毕竟丢了一瓷瓶的洗精伐髓丹。
“以后没什么事的话,少些来打搅我!”
撂下怨气话转身就要走。
“别急啊李公公!”
陈向北见火候差不多,一抬手直接将一枚三元丹扔了过去。
“对了,这是我跟鲍公公提议的,也是你应得的。”
“昨天的事情也该一笔勾销了吧?”
李公公一脸震惊地看着陈向北,又看了看手里的三元丹。
他正苦于丢失洗筋伐髓丹,没法在修行上更进一步,而陈向北此举简直就是雪中送炭啊!
“小陈子…你…是个伟人!”
李公公情不自禁地竖起了大拇指,心中忍不住地对陈向北生出感激。
忽然觉得这家伙人怪好了。
“往事不要再提…”
李公公深深一笑,转身离开。
看着李公公快乐的背影,陈向北也笑了。
离开了长廊后,他将另一枚三元丹收入了怀中。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取之有道,方为大道。
又间时间尚早,陈向北便寻了个无人角落,开始修行。
随着属性增加,修行获得属性点的速度渐渐变慢了,好在最近添了不少的宝贝,可以靠着氪金支撑一段时间。
大概花了小半个时辰,复习了一遍《炼体术》与《玉观音图》,又在洗精伐髓丹的辅佐下,凭借着脑海中的《洗筋伐髓图》,驱动真气打通周身经脉。
整体收获还不错,能明显感到体内的真气流转更加顺畅了。
趁着四下无人,他又掏出了那枚本该属于李公公的三元丹。
观赏了片刻送入口中。
有暖流于腹中化开,仿佛吞下了一大口真气,丹田气海前所未有的澎湃。
“这三元丹也太厉害了吧?一口下去都快抵过我小半旬的修行了!”
陈向北又惊有喜,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
高级的丹药果然不是养精丸能比的!
当然,玄不改非氪不改命的道理,陈向北是懂的。
他并没有觉得单纯靠着丹药便能百尺竿头的意思,可短期内嗑药的确是他快速提升修为的最好路径。
所以他的当务之急是如何获得更多的丹药。
拦路抢劫不失为一个好法子,可深宫之中藏龙卧虎,万一碰上硬茬子,又或是东窗事发,那他可就完蛋了。
况且这皇宫也不是自家的小院子,这绝不是长久之计。
与此同时。
一个念头在陈向北的脑海中闪过。
“得问问小贝子,有没有什么挣钱的路子!”
“说不定将脑海中的《一阳指》《洗精伐髓图》抄个几本,还能挣个盆满钵满?”
陈向北很快就做出了决定,得找个机会去探一探。
间时辰差不多了,陈向北便心情大好地回到了华清宫。
可刚进宫门他们就感到气氛很不对劲。
因为秀殿的事情,鲍公公大手一挥,前所未有地调整了华清宫的人事架构。
一连提拔了好几名老太监,用来管理宫内的下人。
陈向北见气氛有些紧张,便主动上前与小团体的几人打起了牙祭。
正当此时,鲍公公也领着被提拔的太监现身。
定眼一看,他们虽身形佝偻,但脸上却流露着阴险毒辣,让人由心地感到恐惧。
在鲍公公的安排下,这三名老太监各司其职。
姓白的主要协助鲍公公处理宫外大小事务。
姓黄的则负责监督人员调动及杂活工作。
姓周的主管财务。
姓古的负责华清宫的安保。
如此变动,整个华清宫的框架霎时上下有序了。
简单介绍过三名老太监的工作要务后,鲍公公便示意众人给出反应,明摆着要帮几人立威。
众人也不敢怠慢,急忙行礼。
随后三人便又跟着鲍公公离开了。
压抑气氛这才缓和了一些。
在深宫内院,能够安安稳稳地活下去已是一件了不得的事情,更别提一直相安无事地熬到老,能被鲍公公委以重任,三人绝非泛泛之辈。
又是一夜过去
翌日清晨。
陈向北等人又如往常般前往华清宫。
路上遇见了其他妃子出行,只能靠边低着头,直到队伍远去才又接着匆匆赶路。
所以他们来到华清宫时恰好是卯时正点。
刚迈进宫门,点卯已经结束,黄公公便一脸阴鹫地盯着众人:“咱家昨日才说过,需在点卯一刻钟前集合,你们是有意与咱家作对是吧?”
小多子第一个站出来,解释了一遍事情经过。
“借口!”
皇宫大袖一拂,一叠一荡间化掌拍向小多子。
噗——
厉掌正中小多子的胸门,小多子当即喷出一口鲜血,横飞出半丈。
而黄公公大袖一卷,竟然将飞溅的鲜血通通席入袖内。
仿佛凭空画出一个八卦阵,吞吐万物。
整个动作于弹指尖行云流水。
“姗姗来迟竟然还敢找借口,孺子不可教也!”
黄公公唰地摊开大袖,被他卷入袖中的血雾,竟然化作了一滴滴猩红血滴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