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耀霆脸上结了一层厚的寒冰:“装什么装,不是他送的还能是谁?这条项链的价格买十个你也绰绰有余。”
从他的眼中,溢出浓浓的厌恶和嫌弃,丝毫不加以掩饰。
时悦内心翻起了惊涛骇浪,她上次故意气凌北辰,说这条项链是楚逸轩送的,怪不得凌北辰会发那么大的火。
这项链竟是凌北辰送的!?
难不成三年前他就喜欢自己?
亦或者说他之所以在月牙湾别墅住就是为了她!?
时悦脑中思绪万千,头顶倏地传来一道冷喝:“不要妄图在我面前耍什么花样,我再说一遍,离开我儿子。”
犹如浇了一盆冰水,从头冷到脚。
顿了顿,时悦嘴角含笑问:“您爱凌北辰吗?”
凌耀霆理直气壮说:“我是他爸,我不爱他谁爱他?”
时悦盯着他谈谈道:“这个世间的伤害不仅仅是以恶为名,很多伤害都是以爱为名,您口口声声说爱他,您想让我离开他,是他的意思吗?”
凌耀霆眉头紧蹙,皮眼可见生气了:“你你这个油盐不进的丫头,叔叔说这些也是为了你好。”
时悦一字一顿,脆生生道:“那我谢谢您的为我好。”
时悦再也坐不住了,若是换成秦婉儿或者时颜,早就泼他一脸咖啡了。
可凌耀霆毕竟是凌北辰的爸爸,是种打断骨头还连着筋的关系。
她不能那么干。
会让凌北辰夹到中间左右为难。
时悦站起身,从包里取出两百块钱,拍到了桌上:“这杯咖啡算我请,您慢慢喝,还有不是我离不开您儿子,是您儿子离不开我,管好你儿子就行,我一个无门无户的野丫头,就不劳烦凌董事长说教了。”
凌耀霆脸色渐渐变的铁青,成功看到他变脸,时悦不想多作停留。
她脸上挂着微笑,潇洒地仰起头,大步向外面走去。
身后传来凌耀霆冷冷的声音:“真是一个没礼貌的野丫头。”
时悦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他有礼貌吗?
一个自以为是的父亲,打着为孩子好的名义,拆散一对有情人。
她懒得回去和他争辩,大步流星走开了。
直到走出咖啡厅,她脸色平静如水,看不出任何波澜,脊背挺的笔直,好似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似的。
何明在门口等她,看到她眼眶微红,忙问:“太太,您怎么啦?董事长跟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你以后不要跟着我,也不要叫我太太。”时悦皱了皱眉。
她要重新考虑一下她和凌北辰的关系了,他爸爸一看就是个老古板,实在太难应付了。
凌北辰——
她想爱她来着,可她真的不想天天应付这些牛鬼蛇神……
何明忙小跑跟了过去:“凌总,让我保护太太的安危,我怎么能不跟着您呢?”
时悦瞥了他一眼,把脾气发到这何明身上,他也挺无辜。
她垂着眸,默默走着,不再说一句话。
浑身气的胸闷不痛快,时悦怕去了兰竹斋让时屿山跟着操心,临时决定去医院找苏吟。
……
何明将时悦送到了医院,看着时悦进了门诊大楼,他连忙给凌北辰打电话。
“凌总,刚刚太太见了董事长,好像心情不好,都不让我喊她太太了。”
正端坐在办公椅上的凌北辰皱了皱眉:“护好他的安危,公司的事情忙完,我就过去。”
“好的,凌总。”
电话挂断后,何明想着医院能出什么事,他就在外面守着就好。
……
时悦来到苏吟的办公室。
不巧的是苏吟正在做手术,时悦只能在她的办公室等她。
咚咚咚……
门外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时悦打开房门一看,一位身穿外卖服的中年男人,提着一个外卖盒站在门外。
“时小姐,苏医生怕你无聊给你点的甜品。”中年男人笑着将外卖盒递了过来。
“谢谢。”时悦抬手接过,礼貌笑了笑。
中年男人走后,时悦将门关上,在沙发上坐下。
苏吟这个马大哈,什么时候这么细心了,还知道给她点甜品?
是个小蛋糕,还是她喜欢的抹茶味。
时悦拿起勺子刚吃几口,就发觉有些不对劲。
她胸口开始发闷,该死,这小蛋糕好像被人加了料。
霎那间,从头到脚都是软的,牙齿隐隐作响。
一颗心随之揪紧,疼的她喘不过气。
她摸出手机准备打电话求助。
这时一个人影鬼鬼祟祟推门而入,进来后还谨慎地将门反锁。
“你是谁?”时悦眼眸中起了一层水雾,视线模糊不清。
男人阴险一笑:“瞧瞧这细皮嫩肉的,大眼睛水汪汪的,哥哥还真有点下不去手。”
时悦警惕地打量着那人。
三十几岁的年纪,戴着一顶鸭舌帽,口罩和墨镜,身上散发一股浓浓的烟酒味。
时悦心里一慌:“你是谁,想要做什么?”
男人眉毛一横说:“哥哥也是收钱办事,谁让你得罪了人呢!?”
时悦皱眉,难不成是凌耀霆?劝说不成,就想彻底毁了她!?
想到这里时悦不由脊背发凉,凌北辰有个这么一个父亲,实在太可怕了。
中年男人猛地朝时悦身上扑来,死死摁住她的手腕,端起桌子上的花盆,直直朝时悦的手砸去。
砰——
时悦浑身使上不力气,手背被花盆狠狠砸了一下,疼得她大叫:“救命啊,苏苏救我。”
哗啦——
花盆被摔得粉碎,里面的小雏菊被碎得七零八落。
中年男人捂住她的嘴巴不让她叫,时悦狠狠朝他手上咬了一口。
这可将中年男人惹毛了,‘啪啪啪’他连扇时悦好几巴掌,时悦的嘴角有鲜血溢出。
“臭女人,这都是你自找的。”
时悦挣扎了一下,中年男人当即掐住了她的喉咙。
“咳咳咳……”
扼住喉咙的手用力收紧。
时悦像一条在水坑里快到窒息的鱼,她无奈瞪着眼睛,大口大口的吸气,丝毫动弹不得,气息越来越微弱。
这,这是死亡的气息,她死过一次,对这种感受很熟悉。
难不成自己又要死了吗?就这样死了,真不甘心,她还没活够呢。
这时窗户被拉开了一条缝,隐藏在暗处的照相机,‘啪啪啪’对着时悦和男人猛拍。
从那个角度看,时悦就像在和男人行不轨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