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北辰吻了吻女孩儿的额头。
时悦轻声唤道:“阿辰……阿辰……”
凌北辰将她拢入怀里:“别怕,悦悦,不别,我在。”
时悦水色的眼眸带着悲痛,伸手摸了摸凌北辰的脸,苦笑连连:“阿辰,我,我们不可能……”
也只有在梦中,她才能与他这般亲近了吧?
“悦悦,不怕,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任何人都别想将我们分开。”
凌北辰看了看她缠满纱布的右手,心尖更疼了。
那么单纯善良的女孩儿,不该遭受这些罪。
确实是他连累她了。
他俯身吻了吻她的眼睫毛,温润的唇瓣滑过鼻尖,最后落到了她的唇上。
他的吻像钩子一般,轻柔地吻着他。
男人怀抱很温暖,嗅着他身上淡淡的寒梅香,时悦迷迷糊糊陷入沉睡。
听着女孩儿浅浅的呼吸声,凌北辰很害怕这只是一场梦,她会再从自己身边溜走。
他痴迷地抱着她,女孩儿只穿一件轻薄裙子,温热的肌肤紧紧相贴,宛若两人在真正纠缠。
揽着她腰肢的手臂想要再收紧些,又怕弄疼怀里的人儿,动作轻柔又克制,透着漆黑的月色,描摹着她的模样。
他想再偷偷亲亲她的脸颊和唇角,细腻柔软的触感让他不舍得离开。
“悦悦。”他声音哑的不像话。
薄唇贴在她的唇角,温凉湿润触感,一点点朝着她的唇瓣游弋,湿热的舌含着的唇瓣勾缠,蚀骨酥麻。
尽管他极力控制着力道,可时悦还是被他弄醒了,女孩儿蹙了蹙眉,长睫轻颤。
她身子动了动,正准备撤离的凌北辰,倏地听到她凌乱破碎的声音,还夹杂着哭腔的颤。
“楚,楚逸轩……”
这一瞬,凌北辰身子僵住,整颗心也随着这三个字跌入了无尽深渊。
那一颗心本该被珍藏,却被她一次次践踏。
难道他就那么贱吗?
有些事他一直麻痹自己,他一次次告诉自己,只要她能待在他身边就好。
直到此刻,这三个字犹如最锋利的刀子,直戳心脏。
血淋淋地疼。
原来,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并不是身体的距离,而是两颗心的相碰。
她心里没有他,才会想从他身边溜走。
将女孩儿安顿到床上,凌北辰来到阳台上,点了根烟,深吸了一口。
白烟缭绕下,男人俊朗英气的五官被虚化,看不清表情,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这时手机突然响了,接通后,何问说:“凌总,已经调查出陷害太太的幕后黑手是秦婉儿。网上抹黑太太的新闻也是她发布的,她已经不至一次抹黑太太了,先前那些爆料也有她的手笔。”
凌北辰眸底碎入了寒冰:“处理掉。”
静默了三秒,何问问:“杀了?”
看着床上女孩儿的侧颜,凌北辰心脏泛起一阵阵酸疼,时悦越是乖巧善良,他越是心疼。
沉默了片刻。
凌北辰抿了抿薄唇,倏尔一笑,秦婉儿这个名字太脏,还不值当他背上人命。
他凌北辰,就算报复也要清清白白的,这样才能配上他的悦悦。
他眉目一寒:“让她在京都彻底消失。”
……
翌日。
时悦从前世的噩梦中醒来,浑身被冷汗湿透。
她睁开眼,首先确认一下自己的身体,没有穿病号服,也没有掉头发,脸上的皮肤没有因为疾病变得蜡黄。
梦里的一切太过真实,真怕自己在恶梦中长眠不醒。
楚逸轩这个渣男,简直不是人,在梦里她好像将他骂了一千遍,一万遍。
时悦闭了闭眼,思绪缓了好一会儿,这才发现她此刻躺的不是自己的床,也不是苏吟家,而是凌北辰的卧室!?
天呐,昨天她究竟干了什么,怎么会在凌北辰的床上?
时悦拍了拍晕乎乎的脑袋,只记得昨天晚上喝断片了,遇到了楚逸轩他妈,然后苏吟跟人干架,后面发生了什么事,她全然不记得了。
时悦脸色窘得不行。
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还是昨天那条裙子,还好,还好,她没有失态。
随后,她掀开被子下了床,拉开卧室的窗帘,阳光裹挟着微风溜了进来。
而时悦心中的阴霾似乎也吹散了一些。
阳台上,站着一抹高大身影。
她走过去,与他肩并肩站着,嗓音带着初醒的黏哑:“我,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男人身体僵了一瞬,几秒之后,侧眸看向她:“你昨晚醉酒打架,我怕爷爷担心,就带你回来了。”
凌北辰见女孩儿穿的单薄,将自己的外套脱掉给她披上。
随后,男人将女孩儿抱到怀里,抱得很用力,恨不得将她摁进自己的身体里。
还黏糊糊地低头往她脖子上蹭了蹭。
时悦身体紧绷,下意识去推他,双手被他死死摁住。
“悦悦,乖,别动,让我抱一会儿?”
他声音又低又哑,还隐约夹杂着几分不安。
男人身材高大,挺拔如松。
五官俊朗,有棱有角。
明明是光芒万丈,冷峻高傲的男人,语气却轻声细语,极其卑微。
这不由让时悦想起,前世她临死前,男人这是这种语气。
心中的伤口被揭开,她对这份温情特别贪恋。
时悦快被男人的怀抱融化,心里莫名惊喜,紧张,激动,还有点心酸。
想到这有可能是他们的最后一个拥抱,她将双眸轻轻阖上,再沉沦最后一次吧!
男人抱了她好一会儿,找到医药箱重新回来,他握着她的手,小心翼翼拆开纱布给她换药。
女孩儿手背上有一大片乌紫,其中两个指甲盖上满是乌青之色。
凌北辰看到她手上的伤,脸上闪过一丝寒芒。
长指在他手背上轻轻一碰,时悦痛的手微微轻颤,嘤咛着开口:“疼。”
凌北辰将这娇气的女孩儿搂到怀里揉了揉,轻声哄道:“悦悦,乖,不怕。”
男人沉冷的眸色中透着怜惜,指腹轻柔地刮了刮她的鼻尖。
随后,他用棉签沾着碘伏替她抹涂在伤口上。
碘伏对伤口刺激不大,可抹上去瞬间,还是有些微微的刺疼。
他抬眸看向她,心疼问:“疼吗?”
“疼~”时悦蜷缩在男人怀里,声调中略带点撒娇的意味。
凌北辰呼呼吸颤了颤,把棉签扔掉,又用纱布将她的手重新包扎好。
知道她喜欢臭美,还细心地打了一个蝴蝶结。
时悦目光不经意垂下,偷窥到睡袍敞开处紧致结实的肌肉轮廊。
她抿了抿有点儿干燥的嘴唇。
男人注意到了女孩儿的目光,他用力抿了抿唇,松开她的手腕,宛若不经意般将睡袍的领口松了松,就连胸肌都暴露到空气中,视线下移……
八块腹肌,棱角分明。
时悦耳尖红了,轻轻撅嘴。
男狐狸精,真不害臊。
这是在对她使用美男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