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她承认,她对这个男人的思想已经不纯洁了。
偷偷打量了几秒后,她红着脸将视线移到了别处。
凌北辰在她身边坐下,温声解释:“医院伤你的人,跟我爸没关系,我已经给你报了仇,还有我已经安排保镖保护爷爷,他一定不会出事。”
时悦长睫微垂,低低“嗯”了一声,跟他爸没关系,肯定跟他有关系。
总而言之,凌北辰就是一个非常危险的男人。
沉默了一瞬,凌北辰问:“我爸都跟你说了什么?”
时悦不想破坏他们父子之间的关系,她也不喜欢背后嚼舌根。
斟酌了片刻,她说:“你爸很……”
说实话,他爸给时悦的印象很差,昧着良心讲话,她有点为难。
凌北辰挑眉:“很什么?”
好一番深思,时悦只能说:“很……帅。”
她实在想不出那个老顽固还有什么优点!?
“很帅?”凌北辰皱眉。
“对,就是很帅。”
时悦含糊其辞说:“你爸年轻时一定是Z国数一数二的美男子,才能生出像阿辰这种丰神俊朗,青出于蓝的儿子。”
凌北辰似乎对她的话很意外,探究的神色打量着她,突然说:“如果可以选择,我不想当他儿子。”
别人的父亲不会过多干预孩子的人生吧,而他的父亲却想操控他的一切。
时悦抿了抿唇:“虽然我不知道你们父子之间有什么隔阂,但是我不想因为我让你们父子决裂。”
“我庆幸有他,更庆幸的是有你。”
空气好似都变得温柔,熹光撒落在两人身上,周遭漂浮着甜腻腻的粉色泡泡。
女孩儿的眸底满是善良和坦荡。
一个背后恨不得将她说成妖孽的人,她还能想到他的好处。
这样单纯善良的女孩儿,让他怎么能不爱呢!?
就算他是别人的替身,只要她能在他身边,这便足够。
凌北辰定定地看了她好几秒,他倏地将女孩儿捞到怀里,大手握住她的腰,俯身吻住了她的嘴唇。
他吻得又凶又霸道。
尽情地在她唇上辗转着,周围一切都安静了,仿佛时间静止了一般。
铺天盖天的气息席卷而来,女孩儿双手紧紧抱住他的腰,羞涩回应着他。
吻了好一会儿,男人放开她,看着她眸底萦层水雾,小手揪着他胸前的衬衣,细细地喘息着。
他垂下头又吻了吻她的额头和鼻尖。
女孩儿双手紧紧抱住他的腰,将脸埋在他的臂弯:“阿辰,上次我提议当你的情人,可以考虑一下?嗯?”
她想即便不能嫁给他,只要他爱自己,那便够了。
“什么?”
凌北辰轻抚她发丝的手顿住,闭上眼,喟叹着用下巴蹭着她的头顶。
天知道,女孩儿昨夜熟睡时喊出那个人的名字,对他的打击有多大。
他只是紧紧抱着她,没有说话。
好半晌,他才说:“时悦悦,我想娶你,我们的感情没有见不得光,也用不着偷偷摸摸。”
时悦愕然。
片刻后,她哽咽开口:“阿辰,我们想正大光明在一起,很难……”
凌北辰点漆如墨的眸子里,溢出灼灼情愫,糅合成浓烈的爱意扎根在心底。
看了她好一会儿,他只说:“悦悦,你若心里有我,我便无坚不摧。”
说出这话,凌北辰有点不敢直视时悦的眼睛,他怕在她眼中看到退缩和犹豫。
他更怕捕捉到她对其他男人的眷恋。
时悦呆住,心脏不受控制,扑通扑通狂跳。
她又何尝不想光明正大和他在一起,可是好难。
前世身患绝症被抛弃后惨死,她就是将名声看得太重,不敢出格半分,怕遭受千夫所指,怕被人唾弃。
重活一世,她是想做一些离经叛道的事,不在乎外界的风言风语。
但她也要尽努力保护自己所爱之人。
她不能太任性。
想起凌耀霆的话,她心里一刺,就好像有人拿刀子戳她的心窝。
还有时家那几人,肯定不会放过她。
沉默了片刻。
时悦抬眸,水盈盈的眸子满是柔情,岔开话题说:“阿辰,你昨晚睡得不好吗?””
她刚刚来阳台就发现,男人很沉默,似乎有心事,而且他抽烟了,身上有股很浓的烟味。
有什么烦心事,能让他晚上不睡觉,跑到阳台抽烟?
凌北辰眸色平静无水,内心却波澜涌动,他反问:“你昨晚睡得好吗?”
时悦耷拉着小脑袋朝他怀里蹭了蹭,摇头:“不太好。”
“为什么?”凌北辰唇角微勾。
时悦长睫微垂:“我做了个噩梦。”
凌北辰探究的眼神打量着她,哑声问:“什么噩梦?”
时悦用力抿了抿唇,不知道该如何跟他阐述那个梦。
她梦到前世她被查出来乳腺癌晚期,她躺在出租屋床上,活得像阴沟里的老鼠。
她不死心给楚逸轩打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了难以启齿的声音。
楚逸轩正和秦婉儿在床上寻欢作乐。
楚逸轩声音带着纵情后的沙哑,不耐烦问时悦:“什么事?”
时悦卑微开口:“逸轩,我生病了,乳腺癌晚期,你能不能借一点钱给我?”
楚逸轩只是冷笑着说:“时悦,像你这么下贱的女人,早该死了,还想问我借钱?”
时悦苦苦哀求:“逸轩,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把钱,别墅和爷爷的古董店全部给了你……”
楚逸轩咬牙切齿:“什么都给了我?时悦,你在我面前装得要死,碰都不让碰一下,还是婉儿能满足我。”
接着电话里的声音愈发放浪。
“宝贝,你真棒,我真是爱死你了。”
“宝贝,叫大声点儿,我就喜欢听你叫出声……”
“嗯~你好坏,电话都没挂断呢?”
“我就是让那个贱人听听,在床上该怎么浪?不过她好像没机会浪了,时悦没几天好活了。”
“哎呦,你好坏~弄得人家好痒~”
“你不是喜欢这样的吗?还有更坏的,要不要体验一下?”
那一句句暧昧入骨的话在时悦耳边炸开,时悦只觉得寒意刺骨,四肢百骸都冷透了。
紧接着,电话里女人的叫声越来越大,两人一唱一和,言语污秽不堪,战况相当激烈。
比起身体上的疼痛,心灵上的打击简直令时悦痛不欲生。
她声音哆嗦着开口:“阿辰,抱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