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回将军府
打点好包裹,她留恋的回望了下生活了将近一年的地方,事过人迁,想不到在自己觉心要扎根的时候却要留开了。
绿儿问:“小姐,我们不乘马车回去吗?”
“不了,以后,我们都不会回来了。”
“小姐去哪我跟去哪。”
“少爷,你真那么狠心啊?”晏铵看着站在远处的秦戮。
“如果是我,我要就追上去了。你真不去啊?”
“我不放手的话,就会伤害到她,爱她,不如放手,就算她恨我一辈子也无妨,只要她安然无恙。”“她除了将军府,如今是无处可去。”
想到好不容易从那里逃出来,现在又要回去,让她无地自容了。
“密切关注好余笙,厢房多安排人手,不许她踏出房门半步。有什么异常直接控制住她。”
“二小姐,大小姐回来。”
“她还有脸回来!”
一想到上次在相府被戏弄,她就一肚子火。
“谁和她一起回的?”
“丫环绿儿。”
“就两个人,坐马车了吗?”
“未曾,两人各拿个包祔,看样子是自行回来的。”
“哼,肯定是被扫地出门了呗,男人都一样,娶了新欢忘了旧爱。”
知道秦府纳妾,她还是很高兴的。自己斗不过,自会有人收拾的。
想到这些,她就高兴起来了。
“走,去看看,她有多得意。”
“哎,叫上我娘。”她吩咐道。
林一诺和绿儿正站在大门口,正被门卫拦着。
“我都不让进了吗?是要我把将军叫来吗?”
“大小姐,小的不敢,只是奉命行事。”
“嫁出去的女人泼出去的水!”
“姨娘!”
门卫看到苏姨娘和林舒言,如获大赦一样,松了口气。
她一看就明白了,摆明了苏姨娘母女让她难堪的。
“林一诺,是你到你也有夹着尾巴回来的今天。”
林舒言兴灾乐祸,她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
“不会,你被相府赶出了吧?”她嘲讽道。
林一诺深吸了口气,“狗咬你一口的时候,你不可去咬狗,要不自己也成了和她一样的了。”
“姨娘,我有点累了,先进去了。”
“哎,被人走赶出来还嚣张了,真当这还是你家了。”
林舒言对她的示弱忍让,并不卖帐。
“妹妹,你回来了?”
一个男子从里屋听到声音奔了出来,后面是林将军。
“来,让哥看看,谁欺负你了,定不饶他。”她听绿儿说过,林东阳,除了将军之个林府的第二个男主人。年纪轻轻就带兵打仗,军功显赧,很得皇上器重。
待自己并无偏见,甚至苏姨娘娘嘲讽自己时还帮着说话。
看到林一诺憔悴的面色,对着苏姨娘大声嚷嚷:“娘,都和你们说了,我不在,要帮我照顾好妹妹,你看,刚回来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倒把苏姨娘说得脸红了,虽说这个儿子是自己亲生的,却秉习了林将军的大气禀然,眼里抹不得一粒纱子。
“哥,你自己的亲妹妹在这边呢!”林舒言不服气的叫道。
林东阳瞪了她一眼。
“诺儿,回来就好。林府永远是你家,大门永远为你开着。”
林宏深一阵老泪,“自己愧对女儿的太多。”
饭桌上,林东阳一直给林一诺夹菜,一直说她瘦了。
林一诺心想,虽然他和林舒言是一奶同胞,这性格也相差太大了,也可见林东阳也是真正疼爱她的。
吃过饭,两人坐下闲聊。
“哥,”她叫了声,有点不自然。
林东阳却不以为然,以为是时间长不见生疏了。
“其实啊,我们相差不了多少,当年你娘和我娘,都是同一天生人的,我先出生了,你娘却因为难产大出血而死了,所以,我想,没人疼你,我来疼你。”
他为自己对林一诺的好解释道。
“啊?”她惊呆了,听绿儿说自己的生辰和林东阳的相差一个月啊,怎么会?“我娘说,反正我比你大,为了生日不撞在一起,就分开过,就把我的生日和你的隔开了一个月。”
林一诺没想到的是,自己的一声“哥”却无意中得到这些信息。
回到房里,她问绿儿:“当年苏姨娘接生的产婆还在吗?”
绿儿歪着脑袋想了半天,“小姐,我只是意外的听到二小姐的奶娘说过,当年苏姨娘和夫人是同一个产婆接生的,其他的不知道了。”
“这个奶娘是苏姨娘带过来的,少爷和二小姐都是她看着长大的,要不我们去问下她。”
“不用。”她不想打草惊蛇。
去的话,也是她一个人去安全点,奶娘跟了苏姨娘几十年了,不是那么容易说实话的人。
既然相府和她再没关系,现在只想一心一意查清真的林一诺娘的死因,才能给借用人家身体的人一个交待。
娘亲死的真像,最好让父亲亲眼看到,亲耳听到,让他知道苏姨娘的真面目。
响午。
她偷偷溜进奶娘的卧室,并对绿儿说,说他一刻钟把老爷带过来。
做为一名医生,催眠术对她来说也是小意思。
之前的人信奉天地鬼神,她没有选择晚上,而是在白天,更在说服力。
她把奶娘叫了进去,奶娘战战兢兢,不知发生了什么。
自从大夫人死后,只要她一闭眼,就像看到大夫人满脸是血的样子,伸出利爪,让她拿命来,这十几年来,她担惊受怕,多次和苏姨娘提出回老家,她都不同意,知道苏姨娘不让她走,是为了看住她,怕有一天乱说出去。林一诺关上门,按下她的肩膀,柔声说,“奶妈,你看着我的眼睛。”
奶妈盯着好的眼睛,好像看到了当年的大夫人。
她一下子站了起来,“不”叫了声。
林一诺把手一撒,一些粉末飘了出来。
奶妈像失了魂一样,定定坐着。
“慢慢地,慢慢的,你回到了十七年前,大夫人生小孩的那个夜晚,你想下,你看到什么,或者,你正在做什么?”林一诺轻言诱导着。
奶妈眼睛迷离起来,好像真的回到了十七年前的那个夜晚。
“那天晚上下着特别大的雨,我在苏姨娘身边。她正在生产,一会功夫,就听到小孩子的哭声,是个儿子。她生产得很顺利。”
“还有吗?”“当时大夫人也在生产,她疼了几天了,洋水都流干了,还没有生下来。”
“你怎么知道她疼了几天了?”
“都是同一个产婆接生,因为大夫人没生下来,苏姨娘就让她先过来了。”
“怎么没有再找一个产婆?”
“下着大雨,半夜三更的,苏姨娘也不知她当晚要生产。”
林一诺心里凉嗖嗖的,“如此的产婆,和草菅人命有什么区别。”
“当时将军带兵打仗了,大夫人又如此,不能不听从苏姨娘的。”
“大夫人那里的的丫环过来叫产婆,说小孩的脚先出来了,是个难产。再不过去夫人就撑不住了。”
“苏姨娘让我抱着小少爷,拖住产婆。”奶妈眼泪都流出来了,“我抱着小少爷,心里害怕极了,我也是生养过的人,几天的疼痛,谁都撑不住啊!”
“当中丫环把门拍得呯呯响,说夫人已经不行了,流了好多血。苏姨娘这才让产婆过去。”
“孩子生出来的时候,夫人因为流血过多,已经不行了。还好小孩是完好的,总算让我心安点。”
第二天的时候,听打扫卫生的丫环说,夫人房里的血,把被褥都浸透了。
“还有大小姐怎么会摔下来的?”
“二小姐一直记恨大小姐,将军对大小姐不闻不问,其实心里疼得不得了。二小姐一直说将军偏爱大小姐。大小姐因为是大夫人所生,身份上又比她高贵这么点,所以在二小姐心里,一直想要害死大小姐。”
“那天,大小姐不知何事站在楼梯口,二小姐就从背后推了她一把,大小姐直接滚落了下来。”
“这两件事,一直是我的心头病,每天晚上,我总梦见夫人喊着要我偿命。”
林一诺看自己想问的都问完了,打了个响指“醒来!”
奶妈这才舒醒过来,怎么也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自己好累好累,但整个人就像放下心病一样,轻松了很多。
门外的林宏深早就听得七窍生烟了,自己娶的苏姨娘,竟然是夫人的间接杀手,而生养的女儿,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两人一样歹毒。
林一诺等林宏深走了才出来,终于水落石出了。
林宏深气势汹汹的一把推开苏姨娘的门,把苏姨娘吓了一跳。
“老爷,怎么了?”“十七年前,夫人难产大出血,她的死,可有你的功劳?”
“老爷,你说什么呢?”苏姨娘心虚的说道。
“怎么,敢做不敢当?奶妈都全部说了,你还想抵赖到什么时候?”
苏姨娘脸色刷白:“老爷,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你还想让我想成怎么样的?”
“从此以后,我们互不相关,桥归桥,路归路。”
他抬脚就要走,苏姨娘一把抱住他的腿:“老爷,我错了。我错了……”
他没有再理苏姨娘,她已是满脸泪水瘫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