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失宠
林舒言进来看到哭得差不多断气的苏姨娘，忙拉她起来：“娘，你怎么了？”
印象中，她并没有看到过娘有哭得那么厉害的。
苏姨娘全名叫苏瑞锦，虽说比不上林一诺的娘是大户人家，但也是小家碧玉，当年就是看上了林宏深的英勇神武，用了点手段逼得他不得不娶她的，要不长子也不会和林一诺一前一后生。
苏姨娘想起当年两人也曾非常恩爱，现在知道了大夫人的死因，虽说不全是她的原因，却也是翻脸就翻脸，丝毫不顾及夫妻情分，说倒底，心里在意着的还是大夫人。
她像是傻了样，不吃不喝，眼睛像死鱼睛，整整坐了一天，任女儿儿子来看也没吭声。
这种事情，打死她也不会说给儿女听的。
林舒言不服气，打听到是林宏深走后母亲才这样的，气匆匆的找上来了。
想不到林宏深看到她更气，还没有等她说话，就直接甩了一巴掌：“每天跟着你娘不学好，好好反省下。”
娇嫩的脸上，赫然出现了红通通的手掌印。
“我们都做错了什么，让爹爹这样对待我和娘！”她哭叫着。
“林一诺那个狐狸精刚回来了，就……”
林宏深一听到林一诺的名字，又抬起手来要打下去。
“好啊，你打啊，打死我好了。反正我与娘在你眼里，什么都不是。”
“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那就让你死个明白。”
“林一诺从楼梯下摔下来，是不是你推的？”
眼泪在眶里打转：“爹，你听谁说的？”
她推林一诺的时候，除了奶妈，并没有人看见，奶妈是自已了不会说的，爹又是从何得知的。
他并不回答：“我就问你是不是？”
他盯着她的眼睛，如刀子般锋利。
“不，我不知道。”
答案已经摆明了，他狠狠甩了手，像嫌弃脏一样，“以后，就和你娘多吃斋念佛吧！”
“林一诺，都是你，你这个害人精，我和你势不量力。”
她恨林一诺，却毫无办法，林一诺根本不出门，想要抓她的把柄，很难。自被林宏深骂了一顿后，她乖了很多，当面和林一诺碰面，也不在说话，当没看到一样。
连绿儿都说：“二小姐这是怎么了，变得乖巧了。”
只有林一诺知道这背后的故事，却笑而不答。
调养了好一段时间，林一诺心思又骚动起来，又每天早起去挖药卖药，这样日子过的也是飞快。
上次端木宇阳示爱被拒后，心里的想念更甚，打听到林一诺自行回了林家，觉得未尝不是个好机会，跟踪了她几次后，在她卖药回来的路上拦住了她。这一幕刚好被正想上街的林舒言碰了个正着。
“林姑娘，现在秦戮都不要你了，何不跟了我，包你一世荣华。”说完就想动手来拉她。
端木怕伤着她，并不敢用力，只是拉着她的衣袖不让她走。
“想不到，偷人偷到林府来了，难怪秦家不要你了。”林舒言露出了本性，哪会错过这么个打击她的好机会。
端木是巴不得这误会越来越深，只是笑着不说话。
“不要乱说。”林一诺脸色微红，她知道众口铄金，在这个社会口水都要把你淹没。
“端木公子，请放开你手，以免误会。”
“没什么误会的，这就是事实，舍妹说得对，秦家不要你，我要你！”
听着他这么下流的话，林一诺心想怎么自己就瞎了眼，跟这种人做朋友。
“你们两慢慢聊，我就不批扰了。”
林舒言优雅的转身走了。
端木看到她走了，收起嘻皮笑脸样，绅士起来：“林小姐，请！”
林舒言并没有向父亲汇报，一个被休之人，门前总归有几个无赖流氓缠着的。
她心情一扫往日的阴霾，大好起来。
余笙嫁到秦府后，一直被秦戮派的人看着，走到哪跟到哪。
前天她经过长廊时，偶然听到秦戮不知和谁在说着暮苍国的事。只是声音越来越轻，根本听不到。
这段时间来，她不仅打探不到消息，还被人软禁般，心里窝囊死了。
调戏完了林一诺后，端木想起也久没有余笙的消息了，躲躲藏藏转到了秦府来。
按和余笙约好的暗号，捏着嗓子学鸟叫。
余笙听到这三长两短的鸟叫声，高兴的从床上站了起来。丫环送水进来的时候，她点了丫环的昏睡穴，换上她的衣服，低着头走到围墙过翻了过去。
林舒言闲来无事，就到处转转，却偏巧给她看到了一个着丫环装的姑娘，掩着面贴着墙急匆匆的赶着路，心里好奇心顿起，也紧随着那位姑娘，“或许是会情郎也不一定。”
姑娘遮遮掩掩的来到一座破庙里，闪身进去去。
林舒言听了一会，没有声音，也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
这座破庙失修已久，早已没有了香，进来的都是一些三教九流的人物，杂乱无章，甚至也是一些野兽的休息地。
她嫌弃的捏着鼻子，提着裙摆，踮着脚尖。
最里面处，传来轻轻的说话声。
“出来没有人发现吧！”一个男人的声音。
“没有，我换了趁着放茶的时候，把丫环的衣服换上出来的。”
她摇了摇头，“又一对苦命鸳鸯。”
“你那里有什么消息吗”
她心里低咕着，这声音怎么有点耳熟啊！
“有听到说暮苍国几个字，声音太小，听不清。”
“事关我们暮苍国的命运，你一定要打探清楚。”
暮苍国，就是我们的死对头了，她知道，哥哥林东阳就是镇守燕国和暮苍国边疆，难道这两个是谍子。
这人男的声音这么熟悉，不会是我们燕国的叛徒吧。
她从门缝里透过去，吓了她一跳。
看到的是在林府和林一诺说话的那个男子，她差点叫了出来，忙自己捂住了嘴色。后面的话她再也无心听，只想赶紧回家，被两人发现了，小命都没了。
“谁！外面有人！”
两人冲了出来，追了许久，人影都没有看到，只好做罢。
她一路小跑着，一边跑一边回头看，头花掉了，路上摔了好几跤也没有喊疼。
她一把推开林宏深的房门，上气不接下气，“爹，快，快……。”
林宏深从上到下打量她，不高兴的说：“好好的，看你一个姑娘，礼仪和四书五经都学到哪去了，成何体统。”
林舒言被他说了一通，并没有理会，终于喘了口气：“爹，我有要事要报，你带我去见皇上。”
“皇上也是你想见就见的吗？”
“一个女流之辈，哼！”林舒言把自己偷听到的对话说给了他听。
林宏深一听也是吁了口冷气：“事关重大，你可看清两人面孔了，如果不属实，可要犯了欺君之罪的。”
“爹，我可以拿我项上人头做担保。”她信誓旦旦的。
林宏深看她不像骗人的样子，事关重大，忙让她更衣，连夜上殿禀报。
林舒言隐瞒了那天看到林一诺的那男子见面的事情，“娘因为爹对她的疏远，一直神质不清，嘴里总是说着不是我害的。”想到这些，她就恨林一诺，如果不是她，娘还是好好的。
燕辰翊披着衣裳，站在御书房里。
“你说，你看到暮苍国的探子，一男一女，他们可有说什么？”
林舒言头也不敢抬，“民女认得那男女，只听到说暮苍国，当时害怕就逃回来了。”“哼，什么都没有听到，这算什么消息！”不屑的语气让她无限委屈。
她看了看林宏深，只要她把林一诺和那男子认识说给皇上听，林一诺死无葬身之地了。
这样的话，林家，只怕她是回不去了。
她咬了咬牙，“皇上，其实，那个男子，和姐姐林一诺有过人之交。”
林宏深眼睛睁得大大的，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这个小女儿：“原来，她的目的在于置林一诺死地。难怪再问她就说见了皇上的面再说。”
“你，你……”林宏深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爹，林一诺通判暮苍国，并非我说谎，我是亲眼见两人碰面的。”
“那可知他们说了什么，只是调戏之类的话就说判敌，是否也太轻率了。”
燕辰翊看着这父女你来我往的争斗，拍了下案板，“好了！”“林将军，不管怎么说，大小姐是认识那个男子的，既然认识，还和他谈得来，怎么不算判敌呢。二小姐大义灭亲，是为了我们燕国。”
“林将军，府上的二小姐可是这位，可是和相府联姻的？”
林宏深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他不知道回答，只能沉默不语。
“林将军，朕问你话呢？”
他一抱拳：“小女确实排行二。”
“可是相府联姻的？”
“这，”
他扑通跪下：“和相府联姻的是大小姐林一诺。”
“你可知罪！”
林舒言也吓得脸色苍白。
“臣知罪！”“朕赐你们联姻，你们给朕来个狸猫换太子，可是欺君之罪。”
“欺君之罪可是株连九族，满门抄斩的。”
林舒言再也扛不住了，全身如烂泥般，本想把林一诺踩得死死的永无翻身之地，却不想偷鸡不成蚀把米，把自己全家都搭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