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误会
“朕的女儿叫端木离楚,如果不可能的话,为什么要姓端木?”
端木宇阳哼了一声。
“你对她当真是真心的吗?在这里说自期欺欺人的话,当初你利用她来接近我,后来再利用她把刺混入燕国,这些都是你的真心吗?把她推到众人面前,不被杀死,也要被唾沫淹死。”
秦戮不甘示弱。
“为了暮苍国的强大,这点牺牲又算得了什么,况且,朕回报她的,远远比这些多多了。”
端木宇阳毫不脸红的说道。
“无耻之徒!这就是你对她的爱,给她一巴掌,又给她一粒糖。”秦戮对他的说法不敢苟同,把爱说得那么冠勉堂皇的人,除了端木宇阳,世间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了。
他不相信林一诺会变心,甚至那个小女孩,他都想去确实下。
“你信也好,不信也好,事实就是这样。”端木宇阳傲气的说。
他从怀里掏出了块丝帕,“这是她为朕绣的。”
秦戮接过去一看,笔迹正是林一诺的。
“在天愿作比冀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字迹清秀,用红线绣着。
那红红的线,仿佛就是他针尖刺在心口的那滴嫣红的血。
他紧紧抓着那块帕子,脸色变得苍白。
端木宇阳斜着瞄了他一眼,那块帕子是林一诺绣的没有错,但却不是为他绣的。
帕子是在她生产前一段时间绣的。
那天,林一诺坐在园中,正低着头专心志致,她入了神,并没有发觉他走过来。
“你在想什么?”
虽说是轻声,还是让她吓了一跳,手中的东西掉落在地上。
想捡起来,奈何身怀六甲,弯不下腰。
他弯下腰,拾起那块帕子。
两只鸳鸯勾着头浮在水面上。旁边绣着两行字:“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不仅绣得好,诗也写得好。”他夸奖道。
林一诺羞红着脸站在那里。
“请把它还给我!”
他就喜欢看她脸红的样子,这样子的她让人越发的心动,让人禁不住想拥她入怀,给她一个坚实的臂膀。
“那是我为自己夫君所写,并不适合皇上。”
话说得温婉不失礼节,却也到了点子上。
“就当是朕让你帮忙绣的吧,或许以后可以当作定情信物送出去也不一定。”
“这种物品,实在是污了皇上的眼睛,还请还回给民女。
她越是说得谦卑,他越是不想还。
“我就觉得好看,不用说了,当是朕的了。”
他不气的收到怀里,放到怀里了,你总不可能来抢吧。
他鸣鸣得意。
林一诺对这种脸皮极厚的人,真是束手无策。眼睁睁着着他拿走。
他何尝不知,她的思乡离愁。
回过神来,他对秦戮说:“如果你喜欢的话,朕送你好了,以后我再让她绣便是了。”
“不用!皇上还是自己留着吧,哪天,真把它弄丢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丢了,朕也有办法把它找回来,比如,就像现在,我不是一样找回来了吗?”
“我可否去看看她?”
“不是朕不让你去,而是她关照过了,燕国所有的一切,都已和她无关,我想,你去了,也只能徒伤悲,何必再去惹事非。何况,,她并不想见你。破镜岂能重圆!”
秦戮是彻底死了心,他沉浸在极大的痛苦之中,来不及分辨事非对错。
他跌跌撞撞,犹如喝醉酒的酒鬼。“请你转告她,只要她觉得开心就好!”
“那是自然的!”
暗中的侍卫问道:“皇上,可要送他一程?”
“不必,哀莫过于心死,他的心已死了,活着如同行尸走肉,让他走吧!”
自己的预谋得逞,他的嘴角露出若有若无的笑容来。
这件事他并没有告诉林一诺。
秦戮乘着夜色回到了燕军。
林宏深的帐篷灯还亮着,似乎是在等着他。
他跌跌撞撞的冲了进去,一把摔在里面。
林宏深以为他喝醉了酒,眉头皱了起来,一脸的不悦。
他躺在地上,拥抱着大地。
林宏深觉得事出有因,秦戮并不是不知分寸的人,此举必有反常。
“以后,我们再无关系了,林将军!”
他一听,知道此事必和林一诺有关。
“暮苍国为小公主举办的满月宴,正是林一诺的女儿。”
“你可确信了!”
“嗯,名字叫端木离楚。”
“离楚,确实好名字,连名字都取得毫无瓜葛。”
“老天爷啊,想不到我们林家,世代忠良,不想却生出了两个逆子来,让我们林家何以面对燕国天下百姓,如何面对列祖列宗。”
林宏深老泪纵横。恨不得以死来谢罪了。
“或许她有苦衷。”秦戮帮她解释道。
说这话,连他自己也怀疑真实性了。
明天过后,两军对垒,又是鹿死谁手呢。林一诺拖着疲惫的身子躺在床上。
上次收卖了一个商贩,让他帮忙把一些治疗瘟疫的草药带到燕军驻扎地,按她的方法,应该七天前就好了,此次借用女儿的名义办酒,又拖了几天,应该全愈了。
她在心里说:“爹爹秦戮,我能帮你们的只有这些了,后面要靠你们了。”
“可惜那个商贩一去不复返。倒是从端木宇阳口里知道了一些燕军的情况。
就在昨天,端木宇阳有意的和她说:“这几天的太阳,倒把燕军的精神气晒回来了。还听说,燕军还拿到一车抗瘟疫的草药,不知是哪个好人送去的呢?”
目光似有似无的瞥了她一眼。
她的手抖了下,拿着的筷子差点掉在地上。
“燕军吉人天像,自有好心人相助。”
端木宇阳心里哼了一声:“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在那个商贩拉着草药出城的时候,老早被他的人盯上了。
这种时期,招摇过市的拉着那么一大车草药,想不让人怀疑都难。
他让人暗中跟踪商贩,看到他走出城门往燕军驻地的方向去,暗探问他是否要灭口时,他深思了一会,“让他把草药送到,回来的时候找个没人的地方灭了。”
他考虑到两点,如果在商贩没到之前就杀了他,被林一诺知道,更会恨他入骨,在送完后灭口,于情于理都说得过去。
所以,林一诺并未看到商贩返回。
林宏深和秦戮两人带着余下的20W大军,浩浩荡荡的立在两国边界。
暮苍国虽说国力比燕国稍弱,但经过瘟疫事件,却是损失惨重,在人员上来说,两军是旗鼓相当,在精神气上来说,倒是暮苍国更胜一筹。
鼓声响震天,林宏深在前,秦戮在后。
那边是端木宇阳亲自压阵,他头戴盔甲,身穿战袍,倒显得英俊威武,又是另一种风情。
秦戮看起来精神奕奕。
“秦公子,看来那天并没有打击到你啊!”
端木宇阳坐在战马上,手提宝剑。
秦戮自然知道他说的何事。
“看来,暮苍国是无能将了,需要皇上亲自出马。”
他讽刺起来人也不甘示弱。
“朕长时间不活动了,只是来练练手的,你们尽力,朕随意就行,不用气,尽力就是了。”
这些话把林宏深的胡子都气上了天。
“黄毛小子,口出狂言,目中无人。”他举着剑就要冲上去。
“岳父,不可中了他的计。”
秦戮拦住了他。
林宏深猛然决醒:“敌人用的正是激将法,让人失去理智,阵脚大乱。”
端木宇阳脚一蹬马肚子,一马当先冲了出来。
“本王就先打头阵,免得你们说中我诡计。”
“岳父,我上!”
秦戮主动请缨。
“小心,不行就退下,不要逞能,性命要紧!”
他关照着,两个女儿没了,还有个好女婿,万不可出事。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秦戮一上来,就跟他打了个照面。
在燕国的时候,他就知道两人武功不分仲下。
“之前你说的话,是不是谎话。”
两人你来我往,只看到两道剑光在空中划来划去,听见空中呼呼的声音。
“你又不是三岁小孩,自己不会分辨吗?”
两把剑抵在一起,僵持着。
“你是不是威胁林一诺?”
“你想多了,都是好心甘情愿的。”
手上不停,嘴巴也没有闲着。
两人来来往往,从白天打到夜暮降临,足足打一天,还是没分出胜负。
周围两军的将士,鼓声喊杀声一片,震耳欲聋。
夜色中,两人看看自己的身后,血流成河,夕阳映红了整个山川,他们就像是站在血盘大口中。
两人都精疲力尽,杀红了眼。
“我们还要打吗,再打下去,也分不出胜负来。”
端木宇阳气喘吁吁。
战马早已累死,两人转辗到了地上。
秦戮用剑柱着地:“打,我们非要分出个胜负来。”
他呼了口气,提起剑指着端木宇阳。
“如果,我死在你剑下,一定要帮我好好照顾林一诺。”
“不管你死不死,我都会照顾她的。”
“如果,我们不是敌人,肯定是朋友。”
端木宇阳的头盔早已掉落在不知哪里了,战袍也是血迹斑斑。秦戮也好不到哪里去。头发散落着,脸上也青一块紫一块,身上也被刺到好几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