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蛛丝马迹
李老头嘿嘿一笑，缓缓说道：“最近馋，多吃点！”
“谁不知你李老头节俭，一个细板能拌成两个花，在最富的时候，也没见你那么奢侈过。”
“不会是你家来人了吧？”
“家里现在连穷亲戚都不上门了，哪还有人踏进我家门啊！”
“再不舍得真要带土里去了。”
“难得你想开，来，拿好你的五斤内。”
李老头瘸着腿，一拐一拐地拎着肉回去了。
“这老李，三头两天地买肉，不会是家里真有人了吧！”“你还别说，那天我有点事去找老李，我推门进去，一个人正背着我在晒太阳。”
以为是老李，就朝着椅子踢了一脚，他却没点反应。
觉得奇怪，这老李睡得也太沉了吧！
走到面前一看，椅子上的人脸上蒙着白布，有些血水渗了出来，只露出一双眼睛，肚子下也有一道白布包着，好像也有伤。而且伤得还不轻。
眼睛清澈明亮，是一个年轻男子。
他不能说话，只能用眼睛看看我。
看起来受了很重的伤。
门吱一声开了，老李提着什么东西走了进来。
“老李，这是……”
老李不等问好：“谁让你进来的，给我出去！”
“哎，老李，以前这屋我可是随便进的，怎么就不行了呢？”
“以前是以前，你再不走我拿扫帚赶人了。”
他似乎有点着急。
“好好好，当我认错人了。”
我低咕着，不知那人什么来头，让老李头这么着急。
“今天老李头买肉，估计是要给那人补身体的。”
“趁着两人的谈话的功夫，我打听到老李头家的住址，翻了墙进去。”
几个房间我都找了，看不到一个人，我又仔细的看了屋里的摆设，连衣物都没有发现，我想不会是老李头把人转移掉了。老李头回来了，刚买的肉却没在手上，我藏在角落里，老李头叹了口气，似乎有点累，饭也不吃，直接躺床上了。
我连跟着他几天，他似乎感觉到有人跟着他，最后都把我甩掉了。
端木宇阳哼道：“一个探子，竟然跟不牢一个老头？”
密探一抱拳：“并非属下无能，而是每次老李头走的路线都不一样。”
“有意思！”
端木宇阳阴笑着。
“朕有90％的预感，这人定是秦戮。继续跟踪，把他的真面目给我探清楚。”
他预感到不好，“秦戮借装死对他自己并没有好处，对燕辰翊来说，是钓名欺世，为了名誉装死。如果回到燕国，燕辰翊能接受他不战而不死的事实，那另当别论了。但名誉对秦戮来说，并不重要，那他的目地又是什么？是林一诺，如果他不要功名厚禄，拿什么来供养她？
端木宇阳的理解是，对一个人好，不仅在情感里满足，在物质上也要无忧，让所爱之人不为世间烦恼。
想到林一诺，自那天强吻她后，对他更是冷漠。
“来人，让林一诺领旨！”
端木宇阳的脸看不出什么表情，管事太监大气也不敢出。
管事太监接过圣旨，并不敢当面打开。
林一诺正抱着小人在花园里赏花，暖暖的阳光，花开正浓，小人在她怀里，看到妖艳的花朵，斜着身子伸长着手想脱离她的怀抱。
林一诺摘了一朵无刺玫瑰，小人高兴得拿在手里，把花瓣一片一片扯下来。丫环跑过来，“林姑娘，圣旨到！”
“圣旨？”
她一个异国人，暮苍国给她下圣旨，这不是笑话吗？
“林一诺接旨！”
“皇上说了，林姑娘可以免跪！”
虽心中疑惑更甚。
“林一诺所生女端木离楚，是香妃册封的郡主，即是朕之女，母凭女贵，朕册封林一诺为睿妃，以示正名！”
林一诺一个眩晕，端木宇阳在搞什么。
“我不接受！”
“皇上说了，不管娘娘接不接受，以圣旨为准！”
“他这是致你们暮苍国的名声不顾！”
“娘娘有什么话，自个和皇上说，咱家也是传话的。”
一番话让林一诺有再多的怨言也只能闷在肚子里。
端木宇阳的目的是什么，就真的不怕民间怨言纷飞吗？
“他这是真要置我于燕国死地吗？”
林一诺想到这林一诺是暮苍国睿妃的名声传到燕国，自己真的成了众失之的，不仅有了卖女救荣，更是贪图富贵了。
她忿忿不平的去找端木宇阳问清楚。
端木宇阳心平气和的坐在那里，他就知道，以林一诺的性子，必会找他讨要个说法的。
“有事吗？”
他的语气特意放得很平和，就是要故意激怒她。
好像久到已经忘记了她的笑和怒，不管是什么表情，只要不是冷漠，其他的都可以。
“你这是置我于何地？为了燕国，我让女儿姓了端木，等价交换，我也不说了，这次又是为了什么，如果你要我死的话，一句话的事，何必这样折磨我，我现在还有立足之地吗？”
“你口口声声说爱我，这是你爱我的表现，你的爱好自私，我宁愿从来不认识你！”
林一诺把心里的话一股脑说了出来，心里一阵舒畅。
确实是压抑得太久了，说完后，她摔倒了地上。
“太医，太医！”
端木宇阳焦急的喊道，这一刻他有些慌了。
他抱着林一诺，“诺儿，你醒醒，我就是要气气你的，至少，在你心里，还能腾出那么一点点地方来骂我，如果你觉得骂我都是一种奢侈，那我真的是死心了。”“太医，人呢！”
他急得直跺脚，“如果你们救不醒她，项上人头都不用保了。”
“禀皇上，林姑娘是气急攻心，心里的闷气一下子得到释放，精神压力减轻所致，这对她倒是一件好事，睡过这一觉就好了。待臣再施一针，睡得更安稳些。”
他心里的石头落了下地，没事就好！
这一觉，林一诺睡得爽极了，感觉全身毛孔张开，舒畅到了极致。
这种感觉好像又回到了上学没有压力睡懒觉的时候。
一觉睡到日上三竿，她才慢悠悠的醒来。手掌里被握得紧紧的。
床边人猛一惊醒。
“端木宇阳？”这世间穿着明黄色龙袍的人，除了端木宇阳还有谁。
端木宇阳趴在床边，龙袍已有些折皱，或许是太累，他睡得太熟。
林一诺感觉此刻的他，犹如邻家大男孩，睡得平静安详。
她想抽出她的手，感觉抓的越发紧了。
端木宇阳醒了过来。一瞬间，脸色恢复了平时的严肃，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林一诺心里暗自诽腹，这人变脸如变天。
两人又到了剑拔驽张的地步。
林一诺起身，“以后，我们是大路两边，各走一边，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们，再无瓜葛！”
端木宇阳的脸瞬间冰化了。
林一诺回到侧房，看到丫环正哄着哭闹不停的小人，看到她回来，都松了口气，“娘娘，你可回来了，小郡子都哭闹了一个晚上了。”
水灵灵的小人看到她，马上止住哭泣，就伸手要她抱。
看到女儿红肿的眼睛，她心疼不已。
也许是哭累了，小人在她怀里一会功夫就睡着了。
越长大越黏人，除了林一诺和香妃，她谁也不要。
她看到屋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奇珍异宝，凌罗绸缎，香脂水粉。
“这些……”她指着问丫环。
“回娘娘，是皇上让人送来的。”
“娘娘？”她冷哼一声。
“谁让你们这么称呼的？”
“这……，”丫环扑通跪下。“公公说了，娘娘已册封为睿妃，自然为娘娘。”
知道她们并无过错，发再大的火也无济于事，挥挥手：“你们下去吧！”
林一诺这一刻，很想很想以前的生活，虽然城市的车水马龙，空气中的污烟漳气，生活中的压力让人喘不过气来，却在每个城市的角落里，都有让人喧泄的地方，灯红酒绿，KTV，迪巴，酒巴，一些更隐蔽的地方，如红灯区，GAY的俱乐部，哪个不是人满为患。
可这地方，除了白天就是黑夜，平静得如一潭死水，却是最消人的意志，煎熬人心的。
“我还能穿越回去吗？”她望着遥远的夜空，深遂如海水，见不到底。
她开始想念她那喋喋不休的光头上司，没完没了的研究工作，甚至她的竞争对手，她都觉得是那么可爱。如果真能回去，那她的女儿呢，秦戮呢，都可以跟她一起吗？会适应吗？
这些问题都好遥远。
她让人把端木宇阳赐的东西都记帐入库。
不要白不要，能让人少奋斗那么多年的东西，为什么要和自己过不去呢！
林一诺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睡的听到“昨天睿妃可是一夜未归，听说皇上陪了她一夜呢，就守在她身边。”
“这么多年了，也没有看到过皇上对哪个女子那么动心，就差掏心掏肺了。身在福中不知福。”
“人都是有定数的，不是你的强求不来的，是你的，自然会走到你面前。”
“你说，睿妃一个燕国人，怎么就得皇上的宠爱了呢？还册封为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