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娴双手弓起攥着抓皱了蔺元洲后背的衣服,薄薄的单层衣料掩盖不住滚烫的潮热:“我也不想离开你。”

    语气隐隐有了哭腔。

    蔺元洲任由她在自己身上胡作非为,垂下的手臂青筋凸起。

    姜娴做出一副恨不得钻到他心脏中和他共生的胆小又勇敢的姿态:“如果不是走投无路,我怎么舍得离开,你一直都知道我有多爱你。”

    所有人都知道。

    包括蔺元洲。

    带着哭腔的声音落下,蔺元洲骤然掐住姜娴的脖颈逼迫她抬头。

    他严厉又苛刻地带着警惕审视姜娴的眼眸。

    那双红彤彤湿漉漉的漂亮眼睛只剩下委屈和难过,一丝要露不露的眷恋盘旋其中,仿佛受尽了伤,爱得敢又不敢。

    “………”

    山庄的事暂时没有着落,司机将车开过来停在路边,而后下车拉开车门。

    蔺元洲扯掉姜娴环抱在自己后背的手把人塞进去,然后一同上车砰一声合上车门。

    他冷冷注视前方:“既然爱,那就成全你。”

    姜娴蹙起好看的眉头,她仍是无助可怜地抬眼,正当要说什么。

    蔺元洲忽然竖起食指压在她唇上,堵住了姜娴的话。

    他似笑非笑道:“温长麟正在医院抢救,听说胡季覃的亲信差点一刀把他扎死。怎么会有人这么蠢,把自己弄得半死不活,你说说是不是有人跟他做了什么交易,或者……”

    蔺元洲顿了顿,笑吟吟地凑近姜娴:“给了他什么好处?”

    姜娴无辜地摇摇头:“我不知道。”

    蔺元洲挑了下眉,眼神微暗。

    他没再说什么,悠悠冲前排司机道:“开车吧。”

    车内一片寂静。

    黑色迈巴赫往别墅的方向行驶而去,姜娴靠在座椅上,视线窗外掠过成排往后跑的树影。

    蔺元洲的余光一直落在她身上,他眯起眼睛,中途打电话让人不知道送了什么东西去别墅。

    微风习习,别墅大门打开,像精美的笼子一样迎接姜娴。

    她走之前怀着再也不见的想法,然而晚上就又回到了这里。

    蔺元洲下车站在她身边:“不进去么?”

    姜娴扯出浅笑,柔声道:“进。”

    她和蔺元洲一前一后穿过庭院进入主厅上楼。

    回来之后蔺元洲就进了书房,可能还有工作要处理。

    卧室里宁静异常,姜娴呆呆在床边坐了好久,才揉了揉额角,起身从衣帽间取了未拆吊牌的睡衣进了浴室洗漱。

    哗啦啦的水流从头顶落下,姜娴仰着头将披散下来的头发全部推到脑后,饱满的骨相在层层水珠的冲击下像朵散发出淡香的茉莉。

    她开了冷水,仿佛这样就可以把自己的颤抖忐忑一同冻住。

    她的手段放在蔺元洲面前完全不够看。

    姜娴早就应该发觉一向多疑的蔺元洲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中了迷药。

    只怪她太心急。

    心里揣着事儿的人都一样,处处漏洞的计划赌的就是运气。

    稍有不慎,满盘皆输。

    从浴室收拾好出去,姜娴站在阳台上往底下看,回来时还清清冷冷的大门口此刻倏然多了很多私保。

    她不由自主地抓住阳台边沿,指尖用力到发白。

    走廊中传来脚步声,卧室门打开,蔺元洲端着一杯白开水走了进来。

    姜娴听见声音回过头。

    她顿了顿,关上阳台门进了屋。

    蔺元洲将白开水放在圆桌上,他走到单人沙发前坐下,看了眼姜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