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恩祖很是热情的招呼我进屋,我点了点头,跟着周恩祖进了屋。
到了屋里,我四下简单打量一番。
缺了脚的桌子,用透明胶带缠着,沙发也是痕迹斑驳,很老旧的款式。
总之整个屋子里的陈设,虽然干净整洁,但却也透着一股清贫。
要不是提早从梅姐口中了解到周恩祖家富了三代人,就冲屋子里这陈设,我是绝对想象不到这会是个富豪人家。
两居室的屋子,周恩祖和老婆住一间,他被脏东西缠身的大闺女住了一间,小闺女住在学校,没在家住。
两间卧房门都锁着,不过我却能感觉到其中一间卧房里头,隐隐约约透着一股子阴气。
就冲这一点,我便能断言,周恩祖的大闺女的的确确是被脏东西缠住了,而不是因为受了某些刺激,突然间精神失常。
这时候周恩祖的老婆,蔡芬也从卧房里走了出来。
“老周家里头来了?你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
蔡芬看着我,也是很热情的打了招呼,以为我是到她家里做的人。
我也乘机大概看了一下蔡芬的面相。
岁数看上去和周恩祖相差不多,都是马上年过花甲的年岁。
一米六多的个头在北方挺普遍,算不得高,一张标准的鹅蛋脸并没有说保养的有多好,脸上岁月痕迹清晰可见。
一双手也是能看到明显老茧。
再看眉宇间五官面相,虽然注定是一辈子的劳碌命,但却也透着富态。
种种迹象足以证明,蔡芬是个闲不住的女人,很勤劳也很能持家。
这无疑是让我心里头更加好奇得紧了。
周恩祖、蔡芬两口子的面相都不差。
任何一方,这辈子都不是缺钱的主。
偏偏眼下面相极好的两口子,却守着金山银山,过着普通人都不如的窘迫日子。
在我暗暗打量蔡芬面相的时候,周恩祖也顺势道明了我的身份和来意。
再听到我便是殷森安排来帮他们家平事的师父、大仙以后。
蔡芬一双标志的丹凤眼,也是瞬间惊的瞪大到了极致,满脸不可思议、又透着狐疑的看着我。
“老周,你说这位小兄弟,就是殷教授安排来的师父?”
“你没搞错吧?”
生怕老婆的质疑,不小心在惹得我不高兴。
周恩祖急忙瞪了一眼蔡芬。
“小师父这老娘们嘛头发长见识短,您千万别跟她一般见识。”
“我告诉你啊小师父刚到咱家门口,都还没问,就把咱家的事说的一清二楚了。”
“这叫啥?这就叫能掐会算未卜先知。”
相比起不怎么擅长和人打交道的黄天成。
周恩祖说起话来,真就是一套一套的,虽然知道是在奉承拍马屁,但不知为何就是让人觉得很受用。
大概这也是周恩祖骨子里自带的,毕竟想要在生意场上吃得开,混的风生水起。
逢人说人话、遇鬼说鬼话是基本。
出于夫妻多年的信任,蔡芬听完周恩祖对我的夸赞之后,也是立马打消了眼神里的质疑。
“小师父不好意思,我也是有眼不识泰山,您千万别往心里头去。”
“人靠衣装佛靠金装,人之常情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周老板我既然来了,你家这事不管最后能不能办的成,肯定会给你们家一个答复。”
一听我这么说,周恩祖、蔡芬两口子眉宇间的紧张忐忑,顿时消减了大半。
尤其是蔡芬迫不及待便开口追问一句。
“小师父,是不是我家的事殷教授已经给您交代好怎么处理了?”
“我跟您说啊,殷教授我们也是托了好多人、废了好大功夫才联系上了,都说殷教授本事大。”
殷森的本事的确很大,而且这家伙前身还是一尊正儿八经的阴神。
只不过周恩祖的家,殷森并没有告诉我任何内情,更没有告诉我该如何着手解决。
只是随手扔给了我一个地址、电话。
“周老板您家的事,我大概知道一些,不过眼下我想不是解决这问题的时候。”
“我觉得应该先解决令爱的问题。”
“毕竟清风缠身,时间拖得久了,对人身体健康的损失是无法逆转的。”
我主动将话题拉回到周恩祖大女儿周穗被清风缠身这件事上,一来的确是出于救人如救火的考虑。
二来这事本就是和笼罩在周家全家人身上的‘诅咒’有关。
没准这就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
和我预料的如出一辙,一听我提到女儿被清风缠身的事。
周恩祖、蔡芬两口子身上立马流露出了黯然神伤、流露出了担忧不已。
除此之外,夫妻两人眉宇间却又都噙着一抹无可奈何。
“小师父你要能救救穗穗,我们两口子给您磕头。”
“实不相瞒在联系殷教授之后,我们两口子也偷偷找过几个大仙来看。”
“结果大仙刚进屋,要么一看立马扭头就走,说这事因果太大,是我们家咎由自取,解决不了,要么就是给穗穗打了出来。”
“闹到现在,我们家是真没办法了。”
说完蔡芬忍不住抬手摸着眼泪。
周恩祖没哭,但也是看了一眼女儿的房间之后,眼眶泛红,神情说不出的黯然。
“周老板,能不能给我详细讲讲,周穗到底是怎么被清风缠上的?”
“因何而起?”
我这问题,一下子就让周恩祖、蔡芬两口子面面相觑了起来。
两口子你一嘴、我一句说了半天,其实他们自己也说不清楚。
事情的起因,大概和梅姐说的大差不差。
周穗原本准备结婚,就回家和周恩祖两口子商量拿了一笔嫁妆钱。
女儿结婚这是人生大事,两口子自然没理由拒绝。
第二天就去银行取了钱,可谁能想到刚把钱交给大女儿。
到了大女儿突然就开始精神不对了。
一开始是呆坐着也不说话,也不眨眼,就像是木头人似的。
等蔡芬察觉到女儿不大对劲,上前搭话想要问一问的时候。
突然周穗就像是害了失心疯一样发起狂来。
一把就死死掐住了蔡芬的脖子。
“穗穗她……她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啊!整个脸都扭曲变形了,看我的眼神也特别怨恨,真的是想要掐死我!”
掐住蔡芬脖颈的时候,周穗嘴里头还破口大骂。
骂的也很简单,大概意思就是说那些钱都是他们的,周穗不能用、不能动。
周穗骂人的声音,也不是原本的声音,而是阴沉沉的、像是喉咙里头卡了浓痰。
听着是个男老人的声音。
最后好几个成年男人一块上手,这才将周穗给拉开。
也得亏当时请了不少帮忙,不然蔡芬当场就要被周穗给活活掐死了。
出了这事之后,男方家就认定周穗精神有问题。
周恩祖两口子也亲自去解释过。
谁曾想这越解释,反而是越描越黑。
反正最后婚事黄了,周穗倒是神志恢复过清醒一段时间。
可在得知婚事黄了,自己还差点亲手掐死母亲之后。
刺激、打击之下,浑浑噩噩的情况更严重了。
如果说到这发生的事情还能够用常理来解释的话。
那么之后发生的事情,就完全不是常理能够解释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