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环境都带着糜烂的气息。

    陈戈已经在包厢里等她,她刚走进去,黑衣人接着跟了进来。

    就算她再好的脾气,此刻也忍不了了。

    “怎么,陆远丰还安排你,站在这盯着我,是不是我喝多了,还得脱衣服给你看?”

    她表情带着浓重冷意。

    黑衣人也识趣,确认只有陈戈一个人,就点点头退了出去。

    陈戈给她倒了一杯酒:“怎么了,火气这么大?”

    姜时宜端起来一饮而尽,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说来话长,小孩没娘。”

    陈戈挑了挑眉:“陆远丰派人监视你?”

    “这不是显而易见吗?”姜时宜浅淡扫她一眼。

    她又把一杯酒喝光,手腕支在脸上,语气悠悠:“老樊跟周东南是不是关系很好?”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陈戈装傻。

    “你们不是睡过吗?”姜时宜起身,去飞镖盘上拿起飞镖,退到两米远的地方。

    抬手瞄准。

    陈戈哈哈笑了两声,“单纯炮友,各取所需。”

    姜时宜把飞镖全部扔了出去,只有一个扎中了红心。

    她又回到陈戈旁边。

    “你之前跟我说,周东南是很厉害的摩托车手,他这么厉害,为什么不骑车了?”

    陈戈发觉她语气开始变得不一样,隐约带着平静的疯感。

    如果她不说,姜时宜可能扭脸出去抓着老樊的衣领子,问他同样的问题。

    陈戈沉默几秒,还是决定把知道的都说了。

    “周东南出过事,那件事让他朋友高位截瘫,他缺钱也是因为那件事。”

    “什么事?”姜时宜追问。

    “不知道,我跟老樊没好到那程度。”陈戈笑。

    姜时宜沉默,没再追问。

    她又接连喝了好几杯,酒精逐渐上头,她变得醉意朦胧。

    就在这时,周东南洗完澡,发现了她的未接来电。

    犹豫几秒,还是给她打回去。

    姜时宜看到是周东南的来电,醉醺醺冷笑一声。

    “喂?”

    “你喝酒了?”周东南轻声问。

    “关你……屁事!”姜时宜语气不爽,话说的七零八落:“你又不养家猫,什么给你,你都要。”

    说完,直接挂断。

    姜时宜转头看向陈戈:“戈姐,你说天下男人是不是都一样?面对送上门的女人,都不会拒绝?”

    陈戈也喝多了,竖起一根手指:“当然,男人吗,用屌思考,那玩意,里面都是海绵体,海绵宝宝能有多少脑子?”

    姜时宜歪头,消化陈戈话里的内容。

    “那、那、你说陆远丰是、是不是有病?不对,他、他就是有病!”

    她已经没办法顺畅的说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陈戈做了个嘘的动作。

    “时宜,你呀你呀,干嘛一直想跑呢,就顺着陆、陆远丰的意思,当你的陆太太有什么不好?”

    姜时宜趴在酒台上。

    呵……

    当陆太太有什么不好……

    有什么不好……

    所有人都希望她跟陆远丰结婚,留在家里,当他的金丝雀,小娇妻。

    可她不愿意。

    全身细胞都在叫嚣着不愿意。

    就是不好。

    这样的日子谁愿意过谁过,她不愿意。

    陈戈又说:“陆远丰,有陆氏集团做后盾,经营的远丰、集团又蒸蒸日上,他对你做的那些事,是控制欲强了点……”

    她说着,打了个酒嗝。

    一阵想吐的感觉涌来,陈戈捂着嘴冲进了包厢卫生间。

    姜时宜正要嘲笑她。

    手机又响铃,还是周东南。

    她想拒接,但是不小心点了接听。

    “你现在在哪儿?我去接你。”周东南问。

    姜时宜闭上眼,语气混乱。

    “你当什么好、好人,我、我有24小时司机,陆远丰给我……配的。”

    周东南心里像是一根细针从上到下贯穿。

    他总是这样自取其辱。

    “我在老樊的酒吧,喝酒你来,接我就不必,不必了。”姜时宜声音越来越低。

    沉默几秒,周东南淡淡嗯了一声。

    正好陈戈出来。

    姜时宜循声转身,不小心蹭到了挂断键。

    她又趴回酒台,喃喃自语:“陆远丰就是有病,他要偷偷把爸爸的墓迁走……”

    陈戈没听清后面那句,又劝她:“时宜,你有没有想过……陆远丰一个大总裁,追你八年了,现在都没跟你睡过。”

    她顿了顿,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艹,够他妈有诚意了。”

    姜时宜手撑住脸,歪头:“可是我已经睡过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