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压压的山林,月光下树影婆娑,盘山路蜿蜒向上,姜时宜耳边只能听到呼啸而过的风声。

    车灯在暗夜发出耀眼的光,她不知不觉把车开到了南山S弯路段。

    姜时宜突然又想起周东南。

    他之前说过,南山S弯是飙车党们非常喜欢来的地方,因为弯道又急又窄,极度危险也意味着极端刺激。

    他当时还因为一队摩托从面前经过,就借着躲避的由头把她压在树上。

    恍惚之间,姜时宜好像又闻到周东南身上的味道,凌冽的松木香气。

    山风呼啸,气温愈冷。

    她眸色暗淡,无意识抿紧了唇。

    就在这时,几辆摩托车排着队从对向车道轰鸣着冲下来。

    姜时宜突然回神,猛的打了个转向,车子冲到山体一侧突然急刹住。

    惯性让她猛的向前冲,胸腔也重重撞到了方向盘上。

    她舒了一口气,想重新启动,抬头瞬间,突然看到前面大概五米远的一棵树旁,一个男人正侧着身子在抽烟。

    他一手垂落在身侧,另一手指尖夹着烟,手指关节上都是血痕,甚至还有血再往外渗。

    眯眼看向车灯。

    整个人显得格外桀骜,带着十足的冷郁难驯感觉。

    姜时宜这才看清那是周东南,她下车站定。

    两人隔空对视。

    周东南手腕收紧,舌头几不可察的顶了顶脸颊。

    看到姜时宜的那一刻,他烦郁了一整晚的情绪突然之间烟消云散,但是心头却像是有电流沿着大动脉川流而过,一阵麻痛。

    “你怎么到这来了?”他扯唇,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

    姜时宜没说话。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到来这来了。

    可能是因为这里离爸爸的墓地近,也可能是因为这里是她逃婚的突破口,所以被心底最强烈的欲望驱使来的。

    但是真的好巧,她总是能神奇地在最狼狈的时候遇见周东南。

    周东南看她沉默。

    把烟扔在地上用力撵灭,然后转身朝着她走过来。

    “温度低,你穿的太少。”他一边说,一边把机车服脱下来拎在手里。

    两人距离越来越近。

    姜时宜牙齿咬紧了唇内侧,眼眶被山风吹的潮湿。

    她快步迎上去抱住他,周东南浑身血液瞬间凝固,愣在原地没有动。

    姜时宜仰起头,几秒钟后,她闭上眼吻了上去。

    她还是像之前一样,动作生涩又毫无技巧,但是却热情洋溢,从周东南的眉眼到带了血痕的鼻梁骨一路往下,最后落到他薄薄的唇上。

    周东南眸光暗沉,拎着机车服的手臂绷得比钢筋还要硬,脸上的伤口不时传来细微的锐疼,但他一动都不敢动。

    姜时宜踮脚揽住他的脖子,呼吸急促,莹润湿甜的气息不停往他唇齿间过渡。

    她整个人都像是在冰水里沁过,皮肤细腻冰凉,鼓胀的上半身不断朝着他的胸腔挤压。

    周东南残存的理智终于土崩瓦解,对姜时宜的欲望在瞬间达到顶峰。

    猎物又怎么样?

    赌注又怎么样?

    过去的那些事又怎么样?

    既然她想要玩,那就陪她玩好了,听她的吩咐,按照她说的去做。

    只要她愿意,就一直做她的保镖,保护她,守着她。

    机车服从周东南手上滑落,他顾不得身上和手上的伤,捧住姜时宜的脸和后脑,开始热烈回应她的吻。

    ……

    三个小时之前。

    周东南开着川崎摩托到了南山S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