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苡柔温情脉脉看向焱渊。

    宁馥雅阻拦道:“陛下,姜氏不过是个墨府小妾,怎么配得查此事?难道不该慎行司查吗?”

    岳皇后冷笑:“贵妃莫不是忘了,这里不是皇宫,是行宫。”

    焱渊注视姜苡柔,“皇后说得有理,姜氏不是后宫人,由她来查更公平些。”

    “陛下,呜呜呜……”

    焱渊扯开宁馥雅作乱的手,“贵妃,好好让太医调理,尽快把膝盖治好。”

    宁馥雅娇声央求:“陛下,您留下来陪陪雅儿,好不好?”

    焱渊无情起身,玄金龙纹衣摆离开榻边。

    龙纹皂靴到姜苡柔眼前,帝王伸出手,沉声道:“夫人既要调查此事,先跟朕去详细说说你的办法。”

    姜苡柔缓缓把小手放在帝王手里,手和手接触的刹那,二人都心口轻颤一下。

    将白嫩小手撸了半圈,滑到纤细手腕将人拉起来,龙纹扳指硌得姜苡柔生疼。

    拇指暧昧地摩挲她滑腻手腕,感受着脉搏陡然加快——果然,这朵又纯又欲又媚的花儿在为他战栗。

    “陛……下……”

    姜苡柔颤声,站直后,很有规矩的把手硬抽了回来。

    宁馥雅气得攥紧金护甲,狐媚子,竟敢公然勾引陛下!

    司竹扶起岳皇后,她纤眉挑起,阴翳冷睨宁馥雅,

    蠢货,没看出来吗?

    姜氏——是本宫专门给你预备的。

    本宫不死,你终究是妾。

    岳皇后一甩衣袖,凤仪万千离开畅音殿。

    宁馥雅气得推翻榻边桌案,想要下地,膝盖又真得疼痛。

    用拳头使劲捶膝盖,落泪道:“陛下一定是看到本宫的膝盖又黑又红才离开的。”

    果绮连忙拉住她的手,劝道:“娘娘,您万不可小不忍则乱大谋,皇后已经被禁足,您是胜利者啊。”

    宁馥雅苦笑道:“本宫是胜利者,为何陛下还走了?”

    眼中闪过狠辣,“姜氏那狐媚子,上回在宫里,本宫就应该弄死她!”

    果绮安慰道:“娘娘,姜氏小人物,不过有几分姿色,陛下看着新鲜而已。”

    这话一点不中肯,宁馥雅听完越发忌惮,姜氏放在后宫都是十分显眼的那个。

    果绮又换了角度劝道:“她是臣妻,陛下不会要的,您忘了先帝爷那会儿的那事了?”

    宁馥雅一听,“不错,陛下英明,绝不会要一个臣妻,不过是玩玩而已。”

    “是呀,娘娘,您这样想就对了,反正过几日离开行宫,姜氏就无处跳弹了。”

    “你说的对,本宫要对付的是皇后,本宫身就高贵,怎能甘心做妾?”

    她祖父和景安高祖是一奶同胞的兄弟,其父庄亲王现为正一品,位在三公之上。

    宁馥雅接过汤药一口气喝光,“本宫要快些把腿治好,皇后禁足,就是本宫统领六宫。”

    澄瑞亭边的石板路上,宫人举着銮伞仪仗,焱渊在前,姜苡柔跟在后。

    全公公赶紧到身边提点:“柔夫人,万一陛下有问题想问您呢?”

    姜苡柔自然懂,这不得装矜持点嘛。

    忙不迭点点头,加快两步,赶上了焱渊,走到身侧。

    她往前走,帝王停住脚步。

    姜苡柔小心的收回脚,谁也不能走到皇帝前面。

    焱渊故意往前伸出大长腿,姜苡柔放心的走了一步,可焱渊并没有迈出去,而是收回大长腿。

    戏谑道:“夫人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走到朕的前面?”

    姜苡柔连忙退回来,惶恐道:“陛下恕罪,是臣妇不懂规矩。”

    小白兔就是好骗,焱渊闷声偷笑。

    看到她发髻上的红宝石海棠流苏簪子,想到藏经阁她说的话,

    二话不说上手拔簪子。

    这是拔簪子,还是扯头发?

    痛得姜苡柔差点以为头皮被薅下来了,

    “疼……”

    红宝石海棠簪子扔到地上,龙纹皂靴在上面踩踩踩,踩碎它,看你还戴墨凌川送的东西。

    姜苡柔眼看红宝石簪子被踩得稀碎,这皇帝还是个幼稚鬼,不过他这样在意她戴着墨凌川送的簪子,很明显已经对她有了一分占有欲。

    焱渊抬起脚看看,别说,司饰局做得靴子很实用。

    薄唇拉直,戏谑问:“夫人有意见?”

    姜苡柔抿唇,忧愁道:“簪子毁了,妾该如何和大人交代啊?”

    焱渊一怔,眸色冷了一分。

    两指捏起她下巴,“你就这么在意他的感受?”

    姜苡柔无辜道:“妾怕大人问起来难办,妾的钗环首饰,衣裳都是大人置办,大人记性又极好。”

    无语。

    焱渊松开滑柔的下巴,继续往前走,看到右边花园有许多芬芳的鲜花。

    “去,摘一朵最美的花儿来。”

    姜苡柔应了一声,走过去摘花,非常用心的弯腰挑选。

    纤腰如柳,身姿婀娜,圆润饱满的身材在阳光下更显诱人。

    焱渊喉结微动,想到墨府那夜,将她放在怀中的情景……恨只恨,只到四更天……

    墨凌川到底从哪儿寻到这么个宝贝?

    怪只怪朕励精图治,甚少出门。

    不然拥有她,不敢想——朕将是个多么快乐的男人。

    姜苡柔拿着一朵桃粉的芍药花,袅袅娉婷走过来,呈给他,“陛下。”

    焱渊拿起花,感叹道:“别说芍药花,哪怕是灼灼牡丹花,和你比也逊色多了。”

    姜苡柔娇羞的绾了一下耳边碎发,“臣妇不过是个普通人,怎么担得起陛下的赞誉?”

    “抬头。”

    焱渊试图将芍药花簪到她头上,他的手一碰到蓬松乌发,姜苡柔打了个哆嗦,刚才被薅掉几根头发,实在怕了……

    焱渊端详许久,簪在了发髻中央。

    勾起她的脸欣赏,果真是——国色天香,天生尤物。

    幽黑深邃的眸光,仿佛要将她整个吃干抹净。

    姜苡柔眸光闪闪,咬了下唇,被帝王试做一种诱惑。

    她的唇很软,他还记得。

    捏住她下巴,低头缓缓靠近如玫瑰花般香甜的唇瓣。

    快要碰到时,姜苡柔伸出手放在他薄唇上,娇声道:“陛下……”

    一下子将意乱情迷的帝王拉回现实,抬头看了眼周围。

    朕在干什么?

    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臣妇?

    焱渊清了清嗓子,故作深沉,迈着四方步往前走。

    姜苡柔勾勾唇,露出转瞬即逝的狡黠邪笑,小碎步跟在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