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景深表面恶狠狠地扔下这句,几乎是逃着离开的。
温雪倒是无所谓,倒是突然有些好奇:“零一,你们能查到他用的药膏吗?”
零一张嘴,还没说话,零二立刻道:“我们权限有限,先生肯定可以。”
零一瞪大眼,不敢置信地看了眼身边人,零二在他手上画了个爱心,后者秒懂,没再说话。
温雪没注意到他们的小动作,想了想点头:“好,我晚点跟他说说。”
现在,她对江肆的情感太复杂了。
如果,她敢主动跨出两人之间的第一步就好了。
晚上,温雪等到快凌晨,江肆都没有回来。
心头一跳,该不会是中午说的话,让江肆觉得睡办公室也不错?
“太太,您是在等先生吗?”零一说。
零二立刻道:“要不要打个电话去问问?为了药膏的事也该打个电话。”
零一也点点头:“太太,打吧,没准先生是出国了呢?”
“啊?”温雪看向他:“他跟你们说出国了?”
零二立刻把零一拽到身后,才开口道:“我们不知道啊,猜的,先生这个点没在家,一般都是出国有急事,其他我们也不知道,总不该是遇到危险了吧……”
零二的声音也逐渐不确定,担忧的神情慢慢浮现在老实本分的脸上。
温雪的心顿时悬起。
“那我马上给他打电话。”
说话间,她已经拿出手机打了出去。
那边很快接通,男人冰冷的声音隐隐带着一丝惊喜:“雪儿?”
听他的声音没有异常,温雪稍稍松一口气:“你在哪里?”
“有点急事,要出国,过两天就回来。”江肆道。
“好,那你忙吧。”
“还没忙。”男人那边说:“可以再说会儿。”
温雪顿了顿,终于想起自己打电话过来的‘主要’原因。
“能帮我个忙吗?”
刚说完,那边就毫不犹豫道:“好。”
温雪哭笑不得:“你都不问是什么忙就答应吗?
好吧,我也不会让你做违法乱纪的事。
帮我调查一下程景深最近的治疗情况,尤其是治疗用的药物,谢谢了。”
那边的气压似乎一下低了几分。
“好。”
零二立刻在这边补充:“太太是要研究。”
那边的语气瞬间好转:“两小时后会送来。”
“这么快?”
温雪惊呆。
零二面露骄傲:“我们先生拥有全球最好的情报网……”
零一拍了他一下,后者察觉说多,立刻止话,零一道:“有钱能使鬼推磨。”
温雪理解地点点头,两人又随便聊了两句,听到那边员工喊江肆,她才依依不舍地挂断。
江肆说两个小时,实际上不到一小时,就有人送来资料,还带了程景深用的药物。
温雪翻了翻,大都是寻常的治疗皮藓的药剂,区别就是来自国外的牌子,但功效和成分都和国内差不多,只有那只药膏比较特别,她打开来轻闻,眉头顿时皱起。
“太太,这药膏有问题吗?”
温雪点头:“私人做的药膏,用料太过大胆,可以让患者的皮藓症状得到显著恢复,可对人的免疫系统会造成不可逆的伤害。
免疫系统要是出问题,以后他抵抗力可能还不如一个孩子。”
零一零二反应很快:“太太,需要我们安排人曝光吗?”
温雪惊讶地看了他们一眼:“江肆一个月给你们开多少工资?”
这哪里是保镖,简直是万能助理!自带资源的那种。
虽然,零一零二的资源,就是江肆的……
零一看了零二一眼,凑近温雪耳边说:“我一年一千万。”
零二到她另一个耳边:“我八百万一年。”
温雪瞪大眼,她的医院开的不错,可年收入预计最多就千万级别。
好家伙,这两人的年薪比她的医院还多!
零一仿佛看出她的震惊,不紧不慢道:“太太,我和零二是家生子,待遇和普通的你有时间可以查一下夫人给您的银行卡,里面每张卡最少也有三千万,最多的应该有上亿。”
“啊?”
温雪更加震惊,她本来想把那些卡留着,等以后和江肆离婚后,把这些卡原封不动的还回去。
好家伙,江夫人竟然这么大方。
别看她之前跟程氏要了十个亿很简单,这纯粹是程景深他们笃定好拿捏她,加上程景深当时是最重要的事业上升期,不能有任何丑闻。
十亿对程氏来说,和抽了大半管心头血没差别。
突然觉得,江夫人对儿媳妇的要求真的很低,只是让她关键时候别出岔子而已。
而这,本来就是豪门之间最基本的交际要求。
温雪真切感受到了,自己和真正首富的差距,她要是凭自己能力,就算她是医界大佬,一年挣得估计都没零一他们多,这还是到顶尖的程度。
温雪深吸口气,没事,她会马上开大公司,就算以后和江肆走到最坏的结局,她也能保住自己。
这时,她才记起,方薇薇好像一天没回她消息了。
这么忙吗?
温雪记起自己加了方薇薇公司的人,发消息询问了一下,对方说方薇薇已经一周没来公司了。
还说有个方薇薇专门负责的软件出了大问题,可方薇薇只回了一个他们自己解决,就没再回复。
可是,依照那女人的性子,软件出点小问题,就得第一时间赶过去解决,怎么可能会一直没消息?
温雪的眉头,越皱越紧。
此刻,方家地下室。
方母领着一个少女走下台阶,走到一个破旧的门前,推开时,响起嘎吱刺耳的响声。
腐朽的味道,从门内散发而出,外面的两人瞬间露出嫌弃的表情。
一个佣人路过,笑哈哈地跟方母打了招呼。
“太太,我来给大小姐送吃的。”
说着,她随手把手里的馒头丢过去,干硬发青的馒头在地上滚了几圈,滚到一只沾满污泥,被铁链锁住的赤脚边。
“大小姐,记得吃,这可是你小时候最爱吃的。”佣人陈姨麻溜离去。
地下室内,女人的短发凌乱,脸上的妆似乎很久没卸下,黏腻地粘在皮肤上,衣服上更没有一块好的地方,整个人分外狼狈,丝毫看不出是不久之前,贵气高雅的方家大小姐。
“方薇薇,你知道错了吗?”方母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