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薇薇的眼里掠过一抹光,苍白的唇张了张,还没发出声音,方母就继续说了:“放心,我们已经抓住凶手,是一直负责照顾你的陈姨对不对?”
她死死攥住方薇薇的手,眼神暗示,方薇薇目光又恢复冷淡。
“她会被判刑吗?”
“肯定的,这辈子我都不会让她离开监狱。”方母温柔道。
“好。”
方薇薇脸上浮现一抹笑意,目光冷冷地看着方母。
“伤害我的人,都该死。”
方母被看的心头一凉,哪里不知道这丫头的意思,深吸口气,故作无事发生地看向温雪:“温小姐,薇薇后面,就交由我们方家照顾,谢谢你这两天给薇薇的帮助。”
“好,”人家都这么说,温雪点点头:“薇薇,有事直接跟我说。”
“谢谢。”
方薇薇由衷感激。
温雪没再多留,很快离开,病房里一下就只剩方母和方薇薇两人。
方母彻底不装了,立刻收回眼泪,又恶狠狠掐了一把她还在输液的手。
“死丫头,还挺能耐,竟然能唬得温雪帮你。”
方薇薇淡淡道:“妈,你知道这些年,陈姨欺负我的事?所以才让她定罪?”
方母目光闪了闪。
“对啊。”
“那就是说,这些年,我经常被迫吃馊菜馊饭,作业经常被陈姨拿去烧了,经常被她打的事,你都知道实情?
所以在我曾经无数次跟你说实情的时候,你都不为所动?还说是我做作?让陈姨变本加厉地对我?”
她的语气平淡,仿佛在讲述一件普通寻常的事。
方母干脆承认了:“是啊,陈姨做的事,都是我示意的,你个贱种,能让你活着就不错了。
等回家,你还是得拍段和多个男人乱搞的视频,免得你不老实,我这也是让方家其他人安心。”
方母丝毫不觉得自己说这段话过分,理所当然地补充:“我问过了,你已经不是头遭了,别跟我装单纯。”
方薇薇眼底的光逐渐变得死寂,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我自己去拍吧,拍好了发给你。”
“这样最好,记得表现得浪一点。”方母笃定她会听话,潇洒离开。
方薇薇捂着眼睛,眼泪止不住从指缝地滑出掉落。
温雪中午给方薇薇发了消息,对方很快回复,还邀请她有空继续去公司,明天方薇薇就去工作了。
温雪:那你的抑郁症……
方薇薇:老毛病了,得慢慢养,我已经恢复过来。
温雪问过零二,零二说:“方小姐的情绪看着都很稳定,没有自杀倾向,只要方家后面好好照顾,应该没多大问题。”
温雪彻底安心,没再管方薇薇的事。
下午值班时,方家另一个千金来了,是因为芒果过敏,问题还很严重,皮肤上起了大片红疹。
“姐姐中午回来的时候,给我带了芒果,我不想辜负姐姐的好意,她肯定不是故意的。”
方初月本来是可爱精致的娃娃脸,此刻肿成一片,看着很丑,又惹人心疼。
“还好来的及时,”温雪开好药,温声叮嘱:“按时吃药,敷药膏,过几天就能好,但为了身体健康着想,这件事得跟薇薇说清楚,知道吗?”
方初月点点头,却没走,眼巴巴地看她。
“姐姐,这段时间我能先在你家吗?”
“为什么?”温雪皱眉。
女人的眼泪忽的往下掉。
“我妈妈要看到我这样,肯定会怪姐姐,我不想姐姐被骂,我才刚来京市,没有认识的朋友,如果是在姐姐这里,我妈妈肯定会很放心。
放心,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我哪里都能睡。”
她的说辞看不出任何问题,温雪都有点被说动了。
温雪并不喜欢方初月。
不过这个忙帮了,也算是给之前搅乱方家一个交代。
“你别地方嫌小就行。”
“谢谢姐姐!”方初月眸光闪了闪,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这女人,真蠢啊。
温雪和江肆现在住的地方,是一个两百平的四室一厅,一间主卧她睡,江肆住次卧,还有一间是书房,刚好可以给方初月一个房间。
让人准备好一套女性住房用品,温雪把这件事跟江肆说了,他并无意见,说自己过几天就回来,还带了礼物。
温雪心跳砰砰,开始期待他回来。
晚上,零一零二都睡在沙发,方初月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温姐姐,我们两个女生,就这么让他们在这里睡,不太好吧,他们平时也住这里吗?”
零一直接说:“平时不是,但今天这里有外人,我们在这里先生才能放心。”
方初月面色一僵,这不就明摆着说自己是外人吗?
温雪道:“放心好了,零一零二只会保护我们的安全,时间不早,你去休息吧。”
方初月野清楚,自己再说就惹人嫌了,微笑道完晚安后,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太太,这女人不是好人。”零一道。
温雪叹气。
“没办法,我们之前强行管了方家的事,这次算是还了那次,不然这件事说出去,总归对江家名声不好。”
“太太说的是。”
方初月在家呆了好几天,安静乖巧,还算本分,温雪看她身上的过敏差不多要好了,开口道:“你身上的伤差不多好了,可以回家了。”
方初月面露委屈:“可我喜欢温姐姐,想和温姐姐多呆几天。”
温雪这次不好说话了。
“我和你还不熟,就算是你姐姐,也不会和我相处那么久,你先回家去。”
她说得很直白,方初月只好悻悻放弃。
“好,我收拾好就走,姐姐别讨厌我,下次我还能找你玩吗?”
“嗯。”
这句纯粹是敷衍,温雪还是喜欢和强势霸气的方薇薇一起玩,喜欢不上方初月这种女孩。
本来想等方初月收拾好离开后,自己再去医院,这会儿刚好电话响起,医院又有紧急手术,患者指明要她。
温雪无奈,只好先去医院那边。
看到躺在手术台上的男人,她一怔。
“程景深?”
一段时间不见,这死男人的状态更差了,不仅面色惨白,精神萎靡,重要部位那边全发烂了。
她隐隐猜到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