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害死她的,如果不是你追她,她的车也不会撞山,你现在这幅样子,到底是做给谁看……”
最后,许小菁几乎歇斯底里,“她早就死了,是你害死她的,你的孩子早就不在了!”
“啪——”
许小菁尖利的声音被打断,她捂着被打的左脸,痛的眼泪刷刷落下来,秦璋却一把掐住她的颈,脸色阴沉,不断的喘着粗气,眼睛通红,看着她,就像在看一条毒蛇。
全身都是凌冽的恨意,仿佛窗外的朔风,冷到彻骨的寒气。
“滚!”
许小菁一下子清醒过来。
这是秦璋,她怎么忘了这个男是秦璋。
……
黑暗里透明酒瓶相撞发出清脆的响声,秦璋的身边散落着几个空瓶,他揉揉太阳穴,黑色的回忆像是汹涌的骇浪,几乎将它淹没。
阴沉的天,爆炸之后的炙烤迎面扑来,秦璋颤抖着手拿起酒杯,狠狠掼在地上,碎了一地的玻璃渣,只要想起尹粤,好像有一只手紧紧攥住他的心脏,让他不想想起却又忘不掉,越喝越清醒,他抓起外套,拿起钥匙出门。
听到鸣笛,守门打着哈欠起来,看到是秦先生的车马上吓醒了,连忙打开雕花大门,两束车灯猛的打开拖出刺眼的光照到对面的绿植上,灯光将外面的院子照亮。
车轮极速旋转在地上摩擦的声音吓了莫念一跳,她身形隐在昏暗中,目光复杂的看着奔驰而去的轿车。
她不放心阿昭,在这里等了一夜,没有等到阿昭,却等到许小菁的车开进去。
原来他们还在一起。
夜,凉。
在那富丽堂皇的公馆下站了很久,她终是转身,离开。
一路心事重重,莫念回到胡同,皎洁的月光从破旧的窗户撒下来,莫念拨出去的手抬起又放下,这么晚了,他已经休息了吧,可是她心急如焚,根本等不到明天,她终于拨出去。
“零……零……”
男人从柔软的大床上醒来,侍卫揣着电话站在他房门口,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那个女人的电话,从来不会那么晚打来,他揣测很久,还是来叨扰先生。
“怎么了?”他打开台灯,戴上无框眼睛,接起电话。
“……”
“睡了吗?”
“没有,怎么了?”男人听见那边传来一声轻吁,好像就在他耳边似的,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第一句他就听出来是她了,只是她从来没主动给他打过电话,如果他说已经睡了,恐怕以后有什么事她再也不会打过来了吧,他倒是有些好奇了。
“……”
广东莫耀清加入上海滩商会,引得上海滩商界一片哗然。
秦璋后背靠在椅背上,听得下面人吵的不可开交——有人觉得莫耀清和上海滩素无交情,突然来上海滩定是有什么企图,应当小心应对才是,也有的觉得这个男人在广东军政两边吃,先摸清底细才好。
莫耀清……
很久,主座上的男人勾起一个笑,“人来了,以礼相待,你们这是做什么?”
众人肃静。
既然秦先生已经表明态度,他们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他说完离开司令府,昨天喝了一夜酒又吹了风,这会确实有些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