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文山盯着杯子里的“蛋白质粉”,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他凑近闻了闻,没什么怪味。
呼,自己吓自己,还以为被谁报复了呢。
不过这个味道怎么有些熟悉,好像早上闻到过。
让他想想,他早上吃了面条。
面!!!
他伸出手指,沾了一点粘稠的“蛋白质粉”,放进嘴里尝了下味道。
“砰”的一声,房文山把杯子拍在桌上。
这哪里是蛋白质粉!
这踏马是面粉,还是高筋面粉!
作假都做的这么没脑子。
不用想,肯定是自己家那个讨债鬼!
他愤怒地走出书房,径直走到房可儿门前。
担心打草惊蛇,他直接拧门把手。
嗯?拧不动!
好好好!房文山气笑了,
这是担心事情败露,做了万全准备啊。
他深呼吸了三次,脸上扯出一抹笑。
轻轻敲了敲门,
“可儿,睡了没?”他语调温柔,像个慈父。
房可儿躺在床上,看小说正看到精彩处,小说里的大姐大可太飒了,她完全带入了。
听到门外房文山的声音,她吓得打了个寒颤,又仔细听了下。
应该没发现,爸爸的声音还是温柔的。
房间里传出房可儿故作镇定的声音,
“爸爸,有什么事吗?我准备睡觉了。”
房文山笑了,
还装!他自己的女儿他了解的很,什么时候九点睡觉过。
“既然你要睡觉了就算了,本来爸爸还想给你讲一下纵火案的事。”
“有人针对项越,你让他多注意,爸爸去洗澡了,晚安。”
房文山以退为进。
房可儿听了这话,一下子急了,她把小说塞到枕头底下,下床、开门一气呵成。
终于在卫生间门口拦下了房文山。
“爸爸,我又不困了,我们聊聊吧。”房可儿呲了个大牙。
房文山笑了一下“好。”
带头向书房走。
待房可儿进了书房,房文山关门反锁,也是一气呵成。
房可儿回头,发现情况好像不对劲。
门怎么...
房文山没给她思考的机会,
推着她来到茶桌前,拿了一个干净的杯子,给她倒了满满一杯“蛋白质粉”。
他把杯子递了过去:“喝”
房可儿接过杯子的手瑟瑟发抖...
完...了...
“怎么?晚上吃太饱了,喝不下?”
房文山的手狠狠拍在桌上。
房可儿“唰”的一下,窜到办公室前,毕恭毕敬地跪了下去,两只小手还捏住自己的耳垂。
滑跪速度一等一,没骨气第一名。
房文山看着闺女的样子,笑了出来。
这破孩子,从小到大犯错了,就跪着捏自己耳垂,不知道和谁学的,从来没要她跪过好不好。
“好了,别装可怜,跪着容易膝盖疼。”
房可儿偷偷瞄了一眼房文山的表情,
在笑,那就没事了。
她站了起来,拍了拍裤子。
“行了,坐着,我就问问情况,你别装了。”房文山指着沙发。
房可儿坐在沙发上,背挺的笔直,双手乖巧地放在膝盖上。
“瓶子里的蛋白质粉为什么变成面粉了?”
“爸...我...我不是故意的,今天那人要打项越,项越就把蛋白质粉撒出去了。”
她又偷偷看了一眼房文山。
“您这个买的是外国货,我买不到,就...就...”
“你啊你!”房文山伸出手,戳了戳女儿的脑袋。
咦,手感真好。
他又戳了几下,玩了起来。
“爸!!!”房可儿头一歪,制止了房文山幼稚的把戏。
房文山故意摆出张臭脸:“以后不许骗人,犯错了不怕,只要承认错误,爸爸不会生你的气,知道了吗。”
房可儿乖乖点头。
“行了,你睡觉去吧。”
房可儿没动,依旧乖乖点头。
“不是,你赖在书房干嘛!不是困了。”
房可儿:“您不是说有人针对项越......”
好好好!房文山刚熄灭的怒火又被点燃。
项越!项越!项越!
这个项越是魅魔啊!
把他闺女都快迷成智障了。
他耐着性子给房可儿讲了下午的情况,让房可儿不要担心,明天就会抓捕那个背后指使者。
老父亲实在没办法,就算生气也得让女儿安心。
房可儿满意,起身准备回房间。
都走到门口了,房文山突然叫住她。
“可儿,今天站在项越边上,那个带眼镜的是谁?”
房可儿转身:“那是童诏,很有学问,每天都在看书,记笔记。”
房文山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行,你回去吧,爸爸就是关心关心。”
房可儿带上书房门,回了房间。
坐在办公椅上的房文山,突然拿起电话,
“小朱啊,查个人,童诏,20岁左右,秀明高职学生。”
挂了电话,他细细回想,到底在哪里见过这个童诏。
按道理说自己看着眼熟的,一定会有印象,不可能想不起来啊。
清晨,
病房里查房的医护人员吵醒了项越。
他揉了揉眼睛,去卫生间洗漱。
项越夜里三点才睡,现在完全提不起精神。
他和连虎苦口婆心的聊到深夜,
最终连虎松口,答应乖乖待在医院,但是项越必须每天来医院看他。
项越答应下来,
没办法,虎子这人认死理。
他和连虎打了个招呼,下午再来医院给他送汤,便离开医院。
项越开着车,穿梭在马路上。
还好是左腿受伤,不影响开车。
要是其他两个腿,算了,不敢想!
再拐两个弯就能到槐花巷。
“嘶—”
项越猛的一脚刹车,身体因惯性向前扑去,安全带紧紧勒在身上。
“妈的,找死啊,突然冒出来。”项越怒骂一句,打开车门。
他倒要看看是什么人,碰瓷碰到他头上!
帕萨特正前方,一道打扮娇俏的身影坐在地上。
“好痛...”她双手捂着自己的腿,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上身一件短款针织衫,勾勒出纤细的腰身,下身包臀短裙,腿上套着黑丝。
好辣!
项越站在车边,静静地看着她。
车来车往,女人坐那一直喊痛,项越依旧站那,一言不发。
女人余光瞥了项越一眼,这还是不是男人了,今天这鱼怎么回事!
“先生,你能扶一下我嘛?”女人带着哭腔,娇柔做作地姿态显得楚楚可怜。
项越歪头,然后一动不动。
女人瞪了项越一眼。
“先生,你撞了我,这样袖手旁观真的好吗?”
周围地路人对着项越指指点点。
一个四十多岁,穿着西装,挺着八个月孕肚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
“你这个小伙子,撞人了还这个态度,美女,别怕,我扶你起来。”
说着,中登的魔爪向女人伸过去。
咦?没扶着,中登看着自己抓空气的手。
两秒前,娇俏女一只手撑在地面,屈膝,一下子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