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快气疯了,开车的小伙脑子有大病,自己这么大个美女,他看都不看。
后来的中登更是色中恶鬼,她都看见了,老东西扶人往大腿扶呢。
既然如此,打直球算了,她累了。
她快步走到项越面前,
“喂!我被你撞了!你准备...”女人话说到一半,惊讶地看着项越。
项越拿着手机怼到女人面前,屏幕上显示110。
草!
碰瓷半个月,女人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滑铁卢。
哪有这样的,不扶,不讲话,直接报警!
这人戒过毒吧,意志力这么强。
女人无所谓开口:“你就算报警又能怎么样,这儿又没摄像头,你就是想逃脱责任。”
项越开口说了第一句话:“我车上有行车记录仪,电脑看一下就知道撞没撞到你了。”
他指了下前挡风玻璃中央。
项越今天开的是祝州的帕萨特,
祝元良特地帮儿子装的行车记录仪,就是怕祝州在外边遇到这种情况。
女人看向他手指得方向,黑黑的小盒子,上面有一个摄像头。
女人的指甲掐进掌心。
工作快两月了,第一次遇到装摄像头的主。
她瞥了眼不远处的岔路口,盘算着怎么脱身。
项越:“别看了,你跑不掉,派出所所长给我装的行车记录仪。”
女人拉住项越的外套,声音软绵绵,
“哥哥,你别报警,只要你不报警,随哥哥怎么样。”
说着,手隔着外套,在项越的腰上点了几下。
先把这人稳住,至于刚刚的话,离开这个事发现场,谁还认这个话啊!
项越怒了:“什么哥哥!我才20岁!大姐!”
娇巧女:马了戈壁,这踏马是什么碳基生物,喊哥哥是情趣懂吗!
她摆烂了,随便吧,哪怕被抓几天,也认了,别让二比折磨她了。
项越笑着收起手机,伸手抓住女人的下巴。
仔细打量女人的长相。
“长的还行,身材也还行,还是个坏女人,但是心理承受能力不行,还需要锻炼。”
项越的拇指擦过女人眼尾,蹭下一小块晕开的眼线。
“哭得太假。”项越松开手,从兜里摸出包纸巾扔过去,
“真哭的时候睫毛膏不会只晕右边。”
女人捏着纸巾愣在原地。
“跟我来,如果你不想进局子的话。”
项越转身拉开车门。
女人鬼使神差地跟着钻进车。
她也不是什么清纯小白花,有什么好怕的。
再说项越长的高大又帅气,如果真的追求自己,也可以考虑。
说不定还能有个长期饭票,她已经一周没吃过荤腥了。
马路中间,只有色胚中登站在原地。
他看了看自己抓空气的手,又看了眼帕萨特的车尾。
所以——自己是他们py的一环?
帕萨特拐进槐花巷。
项越把车稳稳的停在巷口。
“下车,跟我走!”项越打开车门,向小院走去。
现在还是上午,小院里人不多,五六个兄弟在院子里吃早饭。
“越哥!”兄弟们站起来打招呼。
项越看了一眼桌上的早餐,
“豆浆油条和煎饺,会吃啊,疤蛇再拿两双筷子来。”
疤蛇走向厨房,
他还在疑惑为什么是两双筷子,就看见院门走进一个美女。
棕色大波浪,一双笔直的腿穿着黑丝,
就是眼睛有点奇怪,这妹子的眼屎怎么是黑色的。
他不敢多看,虽不知道女人和项越的关系,但万一是大嫂呢!
窥探大嫂可是江湖上的大忌。
女人走进小院,看着院子里的人。
六七个大汉围绕在项越身边,有说有笑的。
还有个脸被刀砍过的家伙,盯着自己看!
要完!今天碰瓷碰到黑.道祖师爷了!
项越看了她一眼,随意地说道:“坐,吃点早餐,也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
女人听话地坐下,满脑子都是怎么逃出去。
项越抓了根油条边啃边问:“你做这行一个月挣多少钱?”
女人愣住。
好突兀啊,哪有人一上来问这个的。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她老老实实交待:“刚干两个月,业绩不好,每个月四千多。”
项越嫌弃的看了她一眼:“这行有风险,不体面,主要是你业务能力也不行啊,赚这么点!”
女人朝项越翻了个白眼,
什么话!你们混社会的就体面了?
大家彼此彼此,还瞧不起自己的伟大事业!
但是她不敢说,身边五六个小弟都在盯着她,说出来被打怎么办。
项越像是知道女人的心思,接着问:“你想干这一行吗?”
女人不知道项越想干嘛,但是有个人可以不用伪装的聊聊天也不错。
“哪个正经人想干这一行,还不是没办法,就像你们一样。”
说着,看了一眼桌上吃早饭的小弟。
小弟:这女人什么意思!挑拨啊!
谁不想干了,大家想跟着越哥干到死!
疤蛇第一个没忍住:“你这个女人,长得挺好看的,心肠怎么那么歹毒,我疤蛇一辈子跟着越哥!”
说罢,还对着项越恭维地笑了笑。
众兄弟也跟着应和。
女人:你们有毒吧!老娘说点实话,你们拿我献祭!
项越笑了笑:“让我猜猜,生病的妈,好赌的爸,要结婚的弟弟,你占几样?”
女人:“......”
是神算,我们有救了!
世间悲剧,总有雷同。
能让一个女人抛弃尊严,冒着风险去碰瓷的,也就这几样了。
更别说项越昨天在医院,还看见这个女人了。
昨天项越在一楼等童诏。
这个女人走路急匆匆的,不小心撞到项越身上。
她低着头说了句对不起就上了电梯。
项越因此多看了两眼,就是昨天发生的事,所以项越记得很清楚。
项越没管女人的神情,接着道,
“我昨天在医院看到过你,当时你拿了一份盒饭,两个馒头。”
女人恍然大悟,昨天自己好像撞到了一个男人。
既然项越都知道那么多了,那她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女人仿佛找到了一个树洞,说起了自己的事。
她叫何欣,扬市本地人,二十二岁,大专刚毕业。
她的父亲在她十三岁的时候就去世了。
母亲做针线活把她带大。
平日里总是在巷口支个小摊,帮人缝缝补补。
母女俩日子是苦了点,但也活了下来。
可惜,麻绳总在细处断。
半年前,母亲查出肝硬化,
能借的都借了,也只够维持母亲几个月的治疗。
隔壁一个碰瓷的老婆子,倒是给她出来两个主意。
这年头,年轻女人想要钱,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往床上一躺。
每天接个五六个,医药费肯定能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