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厨房成了战场。
油烟滚滚,火溅三尺。
吴婶被呛的眼睛泛红,喉咙发痒。
项越围着碎花围裙,拿着锅铲如临大敌。
锅里的鱼突然诈尸,油花四溅。
项越连忙缩手,退了几步。
“你别跑啊!”吴婶举着锅盖当盾牌,她扯着嗓子大喊:“项总,翻面,翻面!”
项越慌忙点头,挥舞手中的锅铲。
锅中的鱼像是故意和项越作对,怎么也翻不过来。
项越也来了气,他大喝一声,手起铲落。
锅铲在锅底猛的一刮,整条鱼飞了出去。
时间在这刻凝固,吴婶盯着飞在空中的鱼。
“啪”的一声,鱼身自由落体,碎成几块。
鱼身上还挂着焦黑的皮。
“我的娘哎。”吴婶瞪大眼睛,手中举着的锅盖摔在地上。
项越也呆住了,他看着地上的鱼,手足无措。
厨房外传来嚣张地笑声。
巩沙和童诏躲在门口,偷偷看着。
童诏手里还拿了个数码相机,闪烁地红色指示灯让项越觉得刺眼。
“不是让你们中午才回来,你!们!怎!么!在!这!里!”
项越的脸阴沉地可怕,他一字一顿开口问。
童诏悄悄按了保存键,把数码相机收到兜里。
他胳膊用力捅了巩沙的腰:“不要笑了,你笑我也控制不住!”
巩沙强忍笑意,肩膀止不住地抖动,他结结巴巴解释,
“越...越哥,我们...我们本来是要出去的,结果走到门口,就听到厨房的动静,好奇就瞅一眼,没想到...哈哈哈...”
话还没说完,他又忍不住爆笑出声。
巩沙捂着肚子蹲下,身子不停抽搐。
项越满脸通红,他拿着铲子冲了过去。
“姓巩的,今天我们只能活一个。”
他举起铲子就往下劈,在快砸到巩沙的时候,猛的收力,最后轻轻把铲子敲在巩沙头上。
“出去出去出去。”项越把两人赶了出去。
吴婶在一旁看着这出闹剧,摇了摇头。
她也不知道项总今天中了什么邪。
刚刚她一转头,就看到项总在她背后,差点没吓出心脏病。
一问才知道,原来是来学厨的。
学厨好啊,吴婶很乐意教。
大小伙子身上都是腱子肉,这颠起锅来,多养眼。
没教几分钟,吴婶就发现不对。
谁家做饭和打仗一样,厨房就差被炸了。
要是自己家孩子,吴婶早就上手了。
但这可是老板,能咋办,硬着头皮教呗。
真是钱难挣屎难吃!
吴婶默默收拾地上的尸块,不敢出声。
万一再被项总拽去教做菜怎么办!
“项总,要不咱改学拍黄瓜?”吴婶攥着扫帚把鱼尸往簸箕里扫,小声建议道。
项越把铲子往案板上一拍:“就学那个...那个西红柿炒蛋!”
他记得上辈子自己手下,有个马仔天天给马子做这个。
靠这道菜哄了不少妹子。
童诏憋笑憋得满脸通红,数码相机在裤兜里硌得慌。
巩沙扒着门框探头:“越哥,要不我打电话叫酒店送席面...”
“滚啊!”项越抄起蒜头砸过去,“今晚这顿饭老子做定了!”
厨房重开张。
西红柿在案板上乱滚,蛋黄裹着蛋壳碎在碗里。
项越嘴里不停地骂骂咧咧。
“项总,火关小...哎呦喂!”吴婶眼睁睁看着蛋液在热油里炸成黑渣。
死孩子,这么浪费粮食哦,吴婶想打又不敢,在一旁急得团团转。
三小时后,童诏盯着桌上两盘不明物体。
“这黑的是...”
“暗夜杀神。”项越脱掉围裙,“红的叫血色浪漫。”
吴婶:你开心就好!
只有疤蛇鬼精,他闭上眼睛,夹了一筷子送入嘴中。
咀嚼三秒后,他突然起身:“越哥,我去买包烟。”
暮色渐沉时,
项越蹲在菜市场跟鱼贩子较劲。
“这鲤鱼咋没须子?”
“大哥,这是鲫鱼...”
“少唬人!老子混码头时你还在玩泥巴!”
磨磨唧唧半小时,项越拎着大包小包出了菜市场,西装裤脚还沾着鱼鳞。
他一脚油门,直接开到房可儿家楼下。
“叮咚”房可儿家门铃响起。
她看了眼大包小包的项越。
“你这是?”
项越把菜放在地上:“来做饭啊,今天都我来,你别插手。”
“呃...那你会做?”
“肯定啊,我什么不会!”项越推了一把房可儿的头,走进房门,“厨房在哪?”
房可儿给项越指了指。
项越拎着大包小包进了厨房,还不忘关门,“别进来啊,我做好了直接吃就行。”
房可儿站在厨房门口,一脸狐疑。
没听说项越会做菜啊...算了,想不通就不想了。
没过多久,房文山回来了。
他看了眼鞋柜边的男士皮鞋。
看向房可儿:“可儿,那小子在哪呢?”
房可儿指了指厨房。
房文山换上拖鞋,还没走到厨房,他的鼻子嗅了嗅?
谁家孩子烧火玩?
不好!是自己厨房传出来的!
房文山和房可儿对视一眼,急忙冲向厨房。
推开门,只见项越站在灶台前。
厨房里浓烟滚滚。
项越看着冲进来的两人,尴尬地摸了摸头:“呃...房叔叔,这个油烟机老了,效果不好,我明天送个吸力强的。”
房文山气笑了。
遇到这小子就没好事,把他的生活搅得天翻地覆就算了,现在还想把他搅了?
他没好气地开口:“项总怎么亲自下厨了,把我家折腾的,我还以为你来灭口的呢。”
房可儿拉了下父亲的衣角:“爸,你干嘛啊,项越是好心。”
房文山不屑的哼了一声。
“你愿意做就做,反正走的时候收拾干净就好。”
直接转身离开了厨房。
房可儿走到项越面前,笑道:“你别生气啊,我爸就是这样,越老越小孩。”
项越笑了起来,这傻姑娘。
他带着油的手又撸上了房可儿毛茸茸的头。
房可儿:“项!越!还擦!”
项越立马放下手,把房可儿推出厨房。
他看着坐在厅看电视的房文山。
“房叔叔,一会就好,您稍微等下,我带了酒,一会咱爷俩喝点,您放心,所有事情我都会解释清楚。”
他把头缩回厨房,关上了门。
坐在厅的房文山冷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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