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她最缺的正是时间啊!
这该怎么办呢。
望着工人们热切的目光,绛莺意识到,这件事至少不能叫工人们受罪。
见绛莺迟迟没有表态,工人们觉得没希望了,声音开始颤抖了起来,语气里满是乞求。
绛莺闭了闭眼,最终下定了决心说:“罢了,那就重铸吧!”
说完,绛莺不顾身后工人们的欢呼,径直头也不回地上了马车。
在外面,管家不便多言,进了马车,就开始抱怨起来。
“如夫人,我并不是要说什么,但是,您叫他们重铸,这让咱们文轩侯府的脸往哪儿搁呢。”
“妇人之仁,那只会叫侯府陷入困境啊!”
听到这话,绛莺直视着管家的眸子说:“可是那些金器即便是现在拿了回来也不能用了,不是吗?”
“您清楚的,谢师宴迫在眉睫,那些金器如今已经废了,反正也用不上,那不如就当作是为了新年提前做准备了。”
年夜饭时也要打上一批金器,这样一来,也算省去了部分工钱。
听了这话,老管家顿时有些焦急又无奈地说:“可……可这马上要来的谢师宴该怎么办呢!”
“我再琢磨琢磨。”
其实绛莺心里已经隐约有了点想法,只是没到最后确定的时候,还不方便说出口。
老管家听到这话,深深叹了口气说:“我只给你两天时间,后天中午,要是还没解决,我就得把这事告诉老爷了。”
绛莺点点头表示答应,然后神情自若地回去了沁芳园。
傍晚时分,林鸿涛居然亲自上门了,他说:“听说义辰说,你在打听我身上用的是什么香。”
义辰这人还真实诚,绛莺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随后摆出一副正经的样子,请林鸿涛赶紧进屋。
“小童汐现在在哪呢?”
毕竟是自己亲生女儿,林鸿涛心里还是挺心疼的。
“正被奶娘抱着在房间里喝奶呢。”
听了这话,林鸿涛点点头,这才放心地进了院子。
亲爹竟会引起亲生女儿突发风疹,这要是传出去,怕是能让人笑掉大牙。
绛莺靠近林鸿涛的脖子,呼吸间,林鸿涛竟不由自主地有些心猿意马起来。
“爷~这就忍不住啦?”
绛莺打趣着,林鸿涛轻轻敲了下她的鼻子,一脸无奈。
“大夫说了,小童汐这病,肯定是碰到了什么新奇的东西,我就想到可能是您身上用的香。”
“哦?”
林鸿涛平时倒没察觉,不过每次住在韩芳那里,洗澡水也总是特别香一些。
想到这里,林鸿涛的脸色微微变化。
是他太大意了。
他留下韩芳,无非是因为她的背景权势,如果因此伤害了自己的亲骨肉,那就太得不偿失了。
“快请大夫过来看看!”
林鸿涛吩咐一声,义辰即刻行动,没过多久,大夫就急匆匆地赶来了。
闻了闻林鸿涛身上的香味,大夫很肯定地说:“应该是这个东西没错,虽与花香有奖金八分相似,却是纯正的草药味。”
“这东西对成人有点小刺激,一般不会有问题,但对幼儿来说,容易引发疹子。”
对照着小童汐的症状,林鸿涛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爷,这香究竟是从哪来的?”
“我觉得,这恐怕是个阴谋,估计有人趁我不离小童汐左右的时候,在谢师宴上做了手脚。”
“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听了这话,林鸿涛的眼神更加阴郁,心里对这件事已经有了大致的判断。
“你今晚先安心休息,我去韩姨娘那边查个明白。”
绛莺恭顺地送走了林鸿涛,随后安瑶不满地嘀咕了两句。
“世子这到底是何意思,怎么能……怎能这样……”
一旁的安兰劝慰道:“你没看出来吗?世子这是要去替咱们如夫人讨个说法呢!”
第二天,果如安兰所言,韩芳被限制自由。
听说是因为昨晚侍候得不周到,得罪了世子。
至于铸金坊那,绛莺也没有打算放过。
她查看了门房的记录,发现安菊有些不对劲。
怎么会有一次出门了就没回来的?
尽管如此,绛莺还是不愿轻易相信,过了很久,才让人把安菊叫来。
“安菊,我问你,我对你不坏吧!”
看着安菊,绛莺的脸色冷峻,让人不由自主感到一股寒意。
“是的,如夫人对我,如同再生父母。”
“哦?那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呢?”
听了这话,安菊知道自己做的事已经被绛莺察觉,但她还是紧咬牙关,不肯承认。
“我一心为主,不明白您这是何意思。”
每天,工人们周围都有很多绛莺的人来来往往。
安菊以前曾独自去过,有时传达绛莺的指示,有时帮忙给工人们去送点吃的。
这样来来回回的,次数实在太多了,工人们压根不会察觉到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