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没有证据,即使绛莺起疑,她也无法被定罪。
“不明白什么意思?所以这份记录是怎么一回事?”
绛莺直接把记录扔给了安菊,安菊上前颤抖着手捡了起来。
“这……”
“这是从门房那拿的记录,为什么在你出去之后就没再回来?”
“你的房间安兰已经带着人搜查过了,所以为什么,到底为什么她帮你拿的药你一剂都没喝过。”
唯一存在的可能,边是安菊其实没病。
“不仅如此,你的房间里多出来的那些银子,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绛莺给她们的赏赐并不少,但都有记录,安菊这里的银子来历不明太多了。
“我……”
安菊自然说不出话来,毕竟年纪还小,考虑问题自然不够周全,现在看来疏漏确实太多。
绛莺面露失望,摇头道:“别说月钱,平时我给你的银子还少吗?你有必要为了这点银子,竟然这样对我?”
“不是的,开始他们也只是让我做一点小事,可后来,就用这些小事逼迫我去干更大的事,我也是没办法的,夫人!”
安菊已经无法辩解,情绪崩溃之下,终于承认了一切。
绛莺转身冷冷地说:“可是,从开始,你就不应该有这种念头。”
“或者说,他们威胁你,你也可以主动的跟我坦白。”
“说来说去,主仆一场,竟是你这个奴婢在防备我。”
“你年纪小,受人引诱犯了错,所以我不怪你,可我得身边再也不能留你了,否则以后身边人就会效仿。”
“就这样吧,你便好自为之!”
满心的失望笼罩着,绛莺离开了安菊的房间。
门关上的一刻,安菊瘫坐在地上。
出来后,安兰马上问:“绛莺,你打算怎么处理?”
“送去外院做一个普通的打扫丫头吧!”
大好前程就此断送,这也算是惩罚了。
如果韩芳那边真的有意,说不定还能把人叫去身边服侍呢!
“我真的没想到,亲手带回来培养的人,竟然也会……”
“你也别太难过,毕竟人心难测。”
主仆俩相互安慰了几句,然后回到了屋里。
把剩下的两个丫鬟叫出来,绛莺狠狠地教育了她们一番。
“在我这里,小错误不怕,但如果因为不敢承认这些小错误而铸成大错,那我也不会再手下留情了。”
“为了一些微不足道的利益,毁掉一辈子的前程,真的值得吗?”
“安菊的下场,就是你们的镜子,如果你们也这样做,只会受到比今天更重的惩罚!”
“是。”
两人都应声答是,绛莺摆摆手让她们退下。
回想安菊刚来时的模样,再看看现在这个曾经水灵的姑娘,心里堵得慌。
绛莺不是没有见过忠仆背叛,但大多是因为家中亲人生病或有什么难以言说的苦衷,像安菊这样仅仅为了些许小利的,实在叫人心痛。
韩芳给的东西,跟绛莺给的比起来,简直是九牛一毛!
想着这些,绛莺不由得摇了摇脑袋,心里失望透顶。
算了,毕竟也没相处太久,散了便散了吧!
这么一想,绛莺心里舒坦了些,还叫安兰准备了二十两银票。
散伙饭便不吃了,不过这二十两权当给她最后的送行礼。
“咱家绛莺现在心肠真好,换我早把她解决了。”
别忘了,那么重要的谢师宴,现在还压在绛莺肩头呢!
韩芳做出这种事,世子竟然轻轻放过,要是办砸了,不是还得绛莺背锅吗?
安兰在一旁瞅着,觉得世子真是没心没肺。
绛莺帮他打理家业,井井有条,还生了小童汐唯一一个孩子,不多帮绛莺筹划也就罢了,连个罪魁祸首也能放走?
绛莺轻笑了一声,说:“谢师宴嘛,自会有人帮我搞定。”
安兰听了满头雾水,问题还没问出口,安瑶就火急火燎地闯了进来。
“出事了,如夫人,安菊她……她……”
安瑶嗫嚅着说不清楚,绛莺皱起眉头,心底涌上一股不祥的预感,披了件外衣就往她们共住的小屋赶去。
那时,屋外已经围了不少仆人。
“都回去忙自己的吧,这里有如夫人呢!”
绛莺和气,但说一不二,因此众人听令便散了。
人群让出路来,绛莺探头往里一望。
只见,安菊小小的一个人倒在柜边,脸上血肉模糊,已辨不清五官。
是血!
到处都是血!
额头上的新伤说明了刚才发生了什么,只看见地上大片的血迹,全都散发着让人心惊胆战的恐惧。
“怎么……刚还好好的……”
安菊之前还狡辩得那么有劲,怎么一下就没了?
刚才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转眼,就成了一摊肉……
众人愣在原地,绛莺最先回过神来喊:“快!去找大夫!快请大夫来!”
看着安菊像是不行了,可如果呢?如果还有一线生机呢?
安瑶闻言立刻冲出去了,急匆匆地跑出沁芳园了。
绛莺不敢靠近,先让人把窗户都打开,然后不让任何人接近。
等了好一会儿,大夫终于来了,绛莺连忙请他进去,没过多久,大夫摇着头出来了。
“她撞得太重了,哪怕我立刻在场,也无力回天。”
大家难以置信,直到安瑶开口:“或许,她误会了,觉得如夫人要把她送出府……”
眼下只有这个解释说得通,众人闻此,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