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做梦,都叫了她的名字。
白天看起来那样运筹帷幄,对一切都毫无所谓,仿佛有着无敌意志的一个男人,夜晚却变得那样脆弱不堪,吉赛尔全看在眼里。
但她却没任何资格去抱他,吻他,给她最柔软的心,因为他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
但他越是这样,自己就越控制不住对他动心,明明知道他这样身份地位的男人根本无须为任何女人做到这一步,但他就是执迷不悟,这让她对黛羚嫉妒到几乎失去理智。
下一秒,吉赛尔咬牙使了狠劲儿,将黛羚直接猛地推进了旁边的泳池。
黛羚身体和思想在此刻已然失控,根本没有防御的半点准备。
她的世界顷刻间顿感天旋地转,耳边的轰鸣包裹她,还有被冰凉淹没的思绪,让她几乎窒息。
她在清澈的水下倏地睁开了眼睛,愣了几秒,然后猛地钻出水面,死死抓着泳池边疯狂咳嗽,似乎这一分钟已耗尽全部力气。
“黛羚小姐!”
阿努闻声冲进来。
黛羚呛着水阻止他,“阿努,你出去!”
“可是......”
“我说了,你出去!”
阿努没再说一句话,愣在原地半分钟之久,没有转身,背对着一步一步缓慢地退出大门,但没敢走得太远。
黛羚抹掉面部的水,吉赛尔在她面前趾高气昂地蹲下,辗转凝视她的眼神却带着卑微的祈求,像淌着血。
“我奉劝你一句,如果你不爱他,就离开他,放过他,但不要这样没日没夜的折磨他。”
“你的心是石头做的,我不是,你不心疼,我疼。”
......
走出花园的那段距离,黛羚不知道自己怎么抬的脚,也不知道每一步是怎么迈出去的,她甚至已经分辨不清方向,茫然地任由阿努引着她。
她离开的前一秒,吉赛尔侧脸看向她湿漉漉的影子,面露悲戚,嗓音哑了许多,没了方才的尖锐刻薄。
“今晚,他有可能在清迈,如果你还有点良心,就想想今天我对你说的这些话。”
“你好自为之。”
说完,吉赛尔头也没回,径直穿过花园,消失在远处,独留黛羚落寞的背影。
阿努给她从后备箱里拿出来一个毯子,细心地包裹她,为她拉开车门。
黛羚紧紧揪着胸口的一角,钻进车内,她的身体不自觉颤栗着,她并不冷,但全身像结冰,就像血液已经停止了流动,心却被撕裂开来一个口子。
她在原地怔了很久,连阿努叫她都丝毫没听见。
“黛羚小姐?”
阿努重复了一声。
下一秒,黛羚匍匐扑倒在座椅上,将头埋在了下面,她双手捂着脸,没有声音,但阿努只察觉到她微微起伏的肩膀。
晚上八点,清迈郊区拜贴山茂密的森林里,几辆军用防弹装甲车绕着盘山公路缓缓上行。
山间已黑透,只有几束强劲的冷光车灯指引着前方,在乌漆漆的无尽黑暗里,像极了几双蓄势待发的野兽眼睛,能穿透一切屏障。
昂威坐在中间的那辆副驾,微微低头,手指缓慢缩放着面前平板上的奥维地图,眼神专注,确认周围环境。
这里没任何信号,所有通讯工具都失了效,对方显然想要他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下一秒,他利落扯过对讲机,浑厚低缓的声音打破夜的诡异宁静。
“头车头车。”
电波滋滋两秒,坤达无比洪亮的声音响起。
“头车在,少爷,请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