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婉愣了愣，他们家属院好像就刘云家里有电视吧？
说到电视，他们家也没有，季婉轻轻扯了扯林政南的衣服。
“我们以后赚钱了也买个电视吧？”
彩色电视机马上就要大规模生产了，到时候家里也买个看电视剧。
林政南忙着训练，没怎么关注这些，闻言提议。
“要不过阵子就买？家里不是有钱么？不用非得等赚钱。”
季婉不同意。
“家里的钱不能动的，我留着买院子呢，现在的电视可贵了，咱们再等等。”
林政南反正一切以媳妇为主，既然季婉解决了，他也只有点头的份儿。
“好。”
从电影院出来没走几步，远远见到不远处围成一团，水泄不通的。
吵吵闹闹的声音大得不行，好像是什么人因为几个玻璃瓶吵起来了。
夫妻俩下意识驻足，正好面前迎过来一个步履蹒跚的老婆子。
“小同志，你们的汽水喝完了没有啊？玻璃瓶要不要啦？不要给我行不行？”
季婉低头撇了眼，她和林政南的喝得差不多了，这玩意儿拎在手里挺沉的，她摇摇头把两个玻璃瓶递过去。
老婆子高兴坏了，接过去后赶紧放进旁边的背篓里，嘴里还说着吉利话。
“谢谢小同志，祝你们万事如意发大财。”
季婉见老人家穿得也还算干净，行动也特别利索，身后的背篓里已经快被玻璃瓶填满，忍不住问了句。
“奶奶，你们捡这个玻璃瓶能赚多少钱？”
这年头好像已经开始有收破烂的了，要是抓住机会也挺赚钱的。
“赚不了几个钱的，有的同志抠门得很，铁公鸡一样，宁愿把瓶子带回去都不给我们。”
老婆子笑了笑，又看向夫妻俩。
“不像小同志你们心眼好，还都送给我，谢谢你们啦。”
她连连点头，带着笑又走向了下一对情侣。
还是同样的说辞，人家汽水还没喝完呢，她倚老卖老就准备要上手。
这是专门守在影院门口蹲呢，吃准了那些小情侣，知道男同志不想在女同志面前丢脸，即便没喝完的玻璃瓶被抢也不好说什么，她一要一个准。
季婉收回视线，撇了撇嘴。
还真是人不可貌相，老人家看起来挺讲究，办事儿这么膈应人。
现在回收玻璃瓶，这种估计两三分一个吧？
十个就是两三毛，能买半斤猪肉了。
有的人勤俭持家，愿意带回去攒着卖，给你就是好人，不给你就是抠门？哪有这样的道理？
早知道老婆子是这种人，刚才玻璃瓶她肯定不给。
不过已经给出去了，再要回来也不太合适。
拍了拍手，她叫上林政南，“咱们走吧。”
路过那群看热闹的人，她赶紧离远点，本来都把那些动静甩在身后了，忽然一声尖叫引起了她的注意。
“小颖，小颖你没事吧？”
“你们有话好好说，推我女儿做什么？”
“小颖，把那几个破瓶子给他们，我们不稀罕！”
女人的声音带着点歇斯底里，只听语气就知道她有多气愤。
“还不稀罕呢？不稀罕你女儿怎么抱着不肯撒手？这瓶子几分钱一个，你要不稀罕你跟我们抢什么？干脆把你捡的全给我们算了。”
有男人这么嘲讽，随即几人上前准备动手。
女人继续厉喝，“给我滚开！再敢上前信不信我报警了？”
“好啊，你报啊，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是你女儿抢了我们的瓶子，警察来了也是抓你！”
随即几人哄堂大笑，旁边围观的群众也跟着指指点点。
季婉直勾勾看着那边，只觉得心跳特别快。
林政南看出她的异常，“怎么了？”
“没什么，我们走吧。”
季婉撂下这句，转头就走，可她越走脚步越慢，最后竟是忽然转身，义无反顾朝着那群人过去。
林政南眉头紧皱，一脸古怪。
鱼鱼也好奇地问，“爸爸，妈妈怎么啦？”
林政南答不上来，摇摇头大步跟上。
拨开人群，季婉钻了进去，一眼看到中央站着母女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