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她重来了。
“现在还不能走，待会儿警察同志会过来，既然有热心肠的婶子去报了警，我们得等事情处理了才能走。”
季婉一开口，清冽的声音带着不容置喙的严肃。
夏小颖偷偷看了她两眼，觉得她板着脸特别凶，有些害怕，往宋明清身后躲了躲。
宋明清相比也没好到哪儿去，她手心都是汗，一颗心几乎快要跳出胸腔，余光不停打量着季婉，一直在好奇她到底有没有认出自己。
“我说这位女同志，我都已经道歉了，就不需要等警察过来了吧？”
季婉懒得理他。
现在知道害怕了，刚才骂人的时候不是挺能的？
一口一个傻子……
想到这，她居然破天荒的有些鼻酸。
面前这么乖的小姑娘，怎么会智力有问题呢？
宋明清过得这么拮据，是不是因为要照顾这个女儿？
看她衣服都很破旧了，领子边缘有磨损，可她女儿却穿得干净整洁，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季婉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有难过，有羡慕，有无力，还有心酸……
各种情绪交织混杂，她只觉得快要喘不过气。
心中有太多的疑问，想一次性问个清楚，但显然这里不是说话的好地方。
没等几分钟，两个便衣的警察同志朝这边跑来。
“怎么回事？”
人群里的大叔大婶们七嘴八舌半天也理不出什么头绪，最后还是宋明清上前，说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旁边的群众作证，男人完全没法抵赖。
尤其林政南这个军官还在旁边守着，听说他有官职在身，警察同志特别重视，一把拽过男人呵斥。
“你们这些捡瓶子的我们不管，但是为了点蝇头小利欺负弱小的同志，那就是犯罪！”
“你，你过去给女同志他们道歉。”
男人一脸苦相，早知道这母女俩有人撑腰，他打死也不过去和他们抢瓶子。
不就几个破玻璃瓶么，不到一毛钱，他贪这个便宜干啥啊？
不过这会儿说什么都没用，他点头哈腰的解释。
“同志，我都给这位大姐道过歉了……”
“再去道一次！”
男人哀求地上前，求爹爹告奶奶得让他们放过她。
“大姐对不起，我不该欺负你女儿……小同志对不起，我不该说你是傻子，你这叫大智若愚，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你别和我这种人计较……”
他一脸忏悔，都快跪下了。
夏小颖站在妈妈身边，眨了眨圆溜溜的大眼，压根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有些无措地看向妈妈。
宋明清沉着脸，懒得和这种泼皮无赖费口舌，免得折煞了她的小颖。
她牵着女儿看向对面的警察，“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吧。”
简而言之，她不会就这么算了。
男人吓得脸都绿了，赶忙求救，语无伦次的。
“大姐，我不要了，这些瓶子都给你们，我不要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千万别和我一般见识。”
宋明清没要，“我不稀罕！我只要我们自己捡的。”
连派出所的都惊动了，这四周围着的人越来越多，男人腿都软了。
他在这附近一带横行霸道，很多同行早就看他不顺眼，现在有人出头，愤愤不平的几个大叔站出来告状。
“警察同志，你要替我们做主啊，就是这个李二，他……”
眨眼警察就被几人围住，你一言我一语的都在诉说他们被欺负的委屈。
男人面色铁青，矢口否认。
“胡说！警察同志，他们胡说八道冤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