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图南捏了捏眉心：“迟唯，你注意用语。钟玉是我女朋友，正儿八经追来的女朋友，没什么养不养的，我的就是她的。”
“我们两个的事情已经结束了，你大好青春，何必耗在我身上？”
迟唯已经泪流满面，忍不住要痛斥，女强人摆出一副被负心的姿态出来，也不知是王宝钏还是祥林嫂：“我对你一心一意……”
“这话大可不必，当初为什么分手你很清楚。我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
“迟唯，你是敞亮人，咱们低头不见抬头见，都给彼此留点面子。”
迟唯像被人踩到了尾巴：“方图南，所以咱们两个责任都在我身上对吗？你什么时候像对待你这个小女孩儿这样，对待过我？”
是不是再好的电话听筒都漏音？
钟玉不想听他和别人的前尘往事，要起来，却被方图南紧紧握着肩。
他最后再说一句：“如果当年我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我向你道歉。你心里再有什么不顺的气儿只管冲着我来，再让我知道你找她……”
“我找她你能怎么样？方图南，我告诉你，这北都城还真就不姓方，你想只手遮天？那还差得远呢！”
方图南还没挂，对面传来一阵破碎叮当的声音，显然是迟唯把手机摔出去了。
她这样激烈的反应，这电话这头的两个人也相对而坐静默无语。
最后，是钟玉像小动物一样，手脚并用，钻他臂弯。
一只腿跨过去，面对他。
近在咫尺，她观赏他的脸。
然后双手攀上他的宽肩，不知不觉就想靠近。
像引力。
她跪起来，这样和他平视，他的眉眼又是不同的凌厉感。
情不自禁的吻上去，他的唇薄而温凉，有分明的唇峰。钟玉真要应了大哥的话，做一回恋爱脑，这件事情里她完全没错，却开始反思：为什么不相信方图南？为什么要来试他的密码？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告诉他？
她吻的动情，连方图南都惊讶。缓慢往后靠，护着她后背的手里还握着手机。
方图南停住，后撤，再次控制她的后颈：“今天有没有在心里大骂我？”
钟玉摇头：“咩呀……”
再问一遍：“真的没有？”
她这就投降：“骂了……”
“怎么骂的？”方图南脸上浮上一层笑意，勾着唇角，玩味的看着她，警告她：不要撒谎。
钟玉心一横，双臂撑着他胸膛，开骂：“混蛋，王八蛋，看不好前女友的痴线。”
“骂得好。”你看被爱果真有靠山，骂他他都开心，不拿来有恃无恐岂不是有负他一腔深情？
结果他荤话好多，下一句是：“你应该在床上骂，除了前女友那一句。”
钟玉翻翻白眼，提什么前女友？“听起来你比较像负心汉。”
方图南不轻不重一巴掌，落在她身上：“没有的事。”
再捏着她的下巴问：“今晚住下好不好？”
“不要，我衣服都没换。”她就差把头摇成拨浪鼓。
“睡衣正好。”
他把她再往胸前揽。
钟玉拒绝：“讲过了我要回去住的。”
他挑眉：“那怎么半夜跑下来？”
“不就是为了试密……”
他逻辑性很强：“所以你有把握偷偷下楼，偷偷上去，不被发现。”
方图南吻她额头：“明早送你上去。”
钟玉都要被说服，但6层还有两位大爷坐镇，岂敢岂敢。
她这就站起身：“现在就走。”
方图南长长吐气：“看得见，吃不着……”
钟玉不要听，捂着耳朵就往外冲。
还是被他拎住后衣领：“好了，我送你。”
“明天能不能回来住？”
钟玉想了想钟珣与钟呈的阵势，不像是明天就要走的，何况明天才是大湾区的小年，所以：“大概不能。”
方图南：“哎，三旬老汉独守空房，相当残忍。”
她回头，手指点点他的胸膛：“我听人说，你有很多女人。”
他只能投降：“公主明鉴，卑职冤枉。”
“凭你这张脸，完全不冤枉。”
不知不觉已经走到电梯口。
方图南上学时不曾演绎过女寝楼下依依惜别，拥抱、接吻，牵手诉衷肠那一套，三十岁了，突然无师自通：“我送你上去。”
“不要。”
“那你亲我一下。”
钟玉：“……有摄像……”
不管不顾，抓着人吻上去。‘泛海’的物业是经过考验的，怎么能曝光业主隐私？
等她气喘吁吁，帮她点电梯按钮，还要邀功请赏：“有没有其他奖励？”
钟玉进入电梯，门缓缓合上，她突然一笑：“交一份体检报告给我，尤其是……”
她没把握他究竟是不是有过女人，有过多少，那些不过都是过往云烟，而她钟玉，拥有现在。
但健康是第一要务，她还好想到这一层，亏了他次次忍耐，擦枪不走火。
像什么话？电影经典桥段，少女思春。
“叮”电梯响，钟玉低着头，一脸娇羞笑容未收，就听到优雅粤语：“做咩去？”
魂都要被吓掉。
钟珣眯着眼，精准捕获她眼底未散的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