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春香痛呼了一声，一把栽倒在地，因着被酒壶砸，身上流下来鲜红的血迹，让人瞧着触目惊心。
沅曼已经打红了眼，她冷眼盯着眼前的春香，眸子里像要生生把人给吃了。
“你这都是活该的！”
她尖细的嗓音生生要穿过了墙缝，狠狠地落在春香的耳朵中。
后者被打的疼痛到失去了知觉，只是一个劲儿地摇头，他伸出了袖子，白皙的如藕节般的手腕露出来，还有先前的伤痕。
站在外面的柳君召，将屋子里发生的一切都收进眼底。
他冷眼盯着屋子里的动静，心中怒意升腾，拳头紧握，连同身子都一并颤抖起来，对沅曼的厌恶也一并更甚。
李容卿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默默瞧着柳君召，心中却不由得觉得好笑。
“你再开口祈求半个字，我今天就让你见不着明儿个的月亮！”
沅曼尖锐又狠厉的嗓音，再次将柳君召和李容卿的目光勾了去。
柳君召对此心中大失所望。
“小姐，如果我做错了什么事，你直接说便好……”
春香又生生地挨了沅曼好些巴掌，直到她眼冒金星，才本能地握住了自己手边的红木桌腿。
沅曼却还嫌不够，打碎了一个白瓷花瓶，要继续拿着更多利器往她身上砸。
正当她想要继续动手时，忽然被一阵大力所拦住。
沅曼不悦地抬起头，发现是一身白衣，不染尘埃的柳君召。
他看着沅曼的眼眸中泛着冷意，深邃无比。
“沅曼，你这样直接在府中打人，人命真是一点都不重要？若是传了出去，我这太师府的名声，是要还是不要？你如此胡作非为，也怕是丢人现眼。”
柳君召这略带斥责的话，让沅曼生生打了个激灵。
连同微醺的醉酒之意，也被生生消磨了几分。
她大脑当空，只能生生地眨了眨眼。
“不是这样的，哥哥，你听我解释。”
沅曼拉住了柳君召的衣袖，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掉了下来。
她懊悔又憎恨地盯着一旁的春香，心中愤懑不平，可也只能生生咽下去。
“难道我亲眼看着的，还能有错？人家为你跪在雨中求了这么久，你就是这态度？还要生生地把人打死了不成？”
柳君召的眼眸中泛着深邃的冷意，字字句句皆像是无声的巴掌，落在了沅曼的脸上。
她已经无瑕思索其他，只得去一个劲儿地重复着自己的话。
“是她做错了事，她作为奴婢，竟有僭越之心。她想要……”
沅曼狠狠地盯着春香，像是要把她看掉了一块肉。
沅曼咬住了唇，想说出口春香和柳君召，但眼前人的目光凌厉，生生地让她咽了下去。
她不能这么说，否则会被柳君召吃了的！
沅曼的心中惶恐不已，只见柳君召拉起春香。
他稍稍附身，看着浑身是血的春香，面色凝重，皱起眉头，缓声开口。
“走。”
他带着春香离开的身影，极其坚决。
沅曼咬牙切齿，目光腥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