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溶溶,月光洒在庭院里。
烛光熹微,柳君召拉着春香,后者因着受伤,步伐极其脆弱缓慢,走上几分便可到达的书房,也生生挨了许久。
等到了书房中,柳君召大手一拉,替她拿出来了个凳子,拍了拍凳子,对她开口:“坐下吧。”
春香这会儿因着身子实在疼痛,才脆弱的坐下。
她抬眼看着柳君召,眼眸中带有盈盈水波,泛滥着,却带了几分脆弱破碎的貌美。
“这些都是沅曼打的?”
柳君召看到春香的伤,心中不忍,询问道。
他的唇抿成了一条线,春香恍恍惚惚地,看到了几分心疼,就像是读到了不属于自己的温热。
她点了点头。
柳君召叹息了一声,瞧着眼前貌美的春香,也不由得心猿意马了几分,心思像飘到了九霄云外,伸出来了手,满目心疼。
“以后她要是再想要对你做些什么,就告诉我,我来替你做主,这太师府上下,容不得她胡作非为。”
他的这番话,落在春香的耳朵中,让她感觉到了心情一阵酸涩,泪意上涌,豆大的珠子掉了下来。
“大人,谢谢你为春香做主,你对春香的大恩大德,春香没齿难忘。”
她的嗓音淡淡的,像是清泉,而因为她的身子每动一下,便感觉到了疼痛,以至于不好继续做些什么。
柳君召于心不忍,从橱柜上拿出来了药箱,小心翼翼地替春香上药。
“疼吗?”他询问着。
春香咬着唇,像是察觉到了莫大的恩赐,连连摇头,“不疼,大人无论怎么对春香,春香都不疼。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柳君召闻言,心像被刀子狠狠地捅了一下,浑身上下感觉到了一阵抽搐。
他将所有的情绪掩盖过去,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也什么都没做。
彼时的沅曼,在见到柳君召带着春香离开,她气的咬牙切齿,狠狠地将自己头发上的所有珠钗宝翠一次性地扯了下来,全都丢落在地,口中还不忘大声责骂。
“好啊!我倒要看看,你们究竟要做些什么!”
她已经几近失心疯地怒骂着。
李容卿在外头听见这些话,美艳的眼眸中染上了几分薄笑和戏谑,嘴唇上扬,心情大好地转身离开。
只要看着他们不愉快,她就开心。
李容卿转身,稍稍挥手,带着卧雪回到自己的卧房中。
“夫人心情不错,小厨房备了冰酪,要不要用些?”
卧雪见状,缓声提议着。
李容卿听到她说,也胃口大开,笑意盈盈地开口道:“好啊。”
李容卿浅浅用了冰酪,便准备梳洗后睡下,直至她要躺在床榻上昏沉睡去时,总觉得眼前有一阵目光被狠狠地凝视着。
她略微睁眼,发现是站在她面前的宋景珩。
那人借着月光,只能看清个轮廓,但即便如此,他也如同那修罗,让人瞧着便心生畏惧。
李容卿半明半昧间,只当是做了噩梦。
她心跳加速,被吓了一跳,缩在床边,看着可怜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