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君召的神色也肉眼可见的冷了下来。
李容卿借着外面的月光,隔着床幔,能稍稍看清外面的动静。
只见柳君召驻足在原地,眼中带有丝丝缕缕的嫌弃,可这会儿李容卿已经被宋景珩撩拨的无暇顾及其他,只想让柳君召快些离开。
她躺在床上,安静的连呼吸都不敢更大声。
“夫君慢些离开。”
李容卿为了维持体面,还是强撑着,说出这句话。
柳君召在想到这一点后,就像是脚底生风般,直接离开。
听到外面的关门声,李容卿狠狠地松了口气,她身上已经被冷汗所侵湿,无法想象,刚才若是柳君召执意挑起床幔,那她一直所积累的好名声,就全都毁于一旦……
而她和宋景珩,也会变成奸夫淫妇,所受万千指责。
在柳君召离开后,宋景珩却没有想要离开的意思,只是欣赏着身旁的李容卿已经被吓坏了的模样。
他淡笑了一声,笑声也格外撩拨人。
“你怎么还不走?”
李容卿感觉宋景珩的身上是烫的,她能察觉到身旁人的温度。
她迫切地催促着。
闻言,宋景珩却一言不发,继续他手上不安分的动作,想要解开李容卿的衣带。
后者有所察觉后,一把拍去了他的手,“你不许胡来。”
见她态度坚决,带有愠怒,宋景珩想到她刚才的反差,便觉得好笑。
“你真的来了葵水?还是只是你为了搪塞柳君召?也是,若是让他发现了你我二人之间的关系,怕是你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想到方才宋景珩的过分举动,李容卿这会儿便后知后觉的来了怒意,可四周极其安静,她又不敢大声。
李容卿便坐直了身子,耐心将方才宋景珩弄乱的衣褶抚平,指责他,“我跳进黄河洗不清,那大人你呢?还不是要双双和我一起,接受指责。如若大人真的不怕,方才就应当同柳君召坦白。”
她这会儿怒意上头,已然顾不得“夫君”,直呼了柳君召的名讳。
宋景珩缓缓抬起眼眸,抓住了她话里的有趣的字眼,邪魅一笑。
“坦白什么?你也觉得我们二人之间的关系,不清不楚?柳夫人别忘了,今晚我是来同你说正事的,不是‘共度春宵’。”
他咬牙切齿,加重了最后一句话。
李容卿想到,便觉得面红耳赤,也厌恶宋景珩这人竟然说起话来如此登徒子,为人更是十分可恶。
她狠狠地捏紧了拳头,只想将人快些赶下床榻,可偏生他又躺在那儿,眼里带笑。
床幔因为方才李容卿的挣扎起身,而被有些撩拨开了,月光顺着照进了床榻间,把宋景珩脸上身上的这股风流清冷之意,照的好不明显。
若是换做这城里的其他姑娘,怕是要竞相为他付出真心,削尖了脑袋也想被他玩弄于鼓掌。
李容卿静静看着,想要反驳的话已然说不出半个字。
宋景珩微微一笑,笑容间带有散漫,他却觉得十分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