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刚才已经讨论过这件事了。”
“那也叫讨论?”林素商嗤笑,“距离校庆还有二十几天,申会藤兰就已经找到这里来了,未来这么多天我是不是要日日受到她和她身边那些狗的纠缠?”
“她不敢。”
“司梵,这不是她敢不敢的问题,是我没有耐心和精力等着她来找我的麻烦,”说到这里林素商神情中难掩厌恶,“这些都是你惹出来的幺蛾子,你负责把它们处理好。”
司梵胸腔里因为情动还在激烈跳动的心脏蒙上一层阴影。
林素商恹恹垂下眼皮道:
“在此之前,我没心情陪你上/床,想起你在校庆时会搂着申会藤兰跳舞,我就恶心,当然,你也可以不顾我的情绪强/暴我,和不能分手一样,我也不能拒绝你的强迫。”
激动的情愫冻结。
司梵往后退了一步,怀里的温香软玉挪开,冷飕飕的凉风裹挟住他的身体。
跑到第一区教学楼,在第一餐厅等待的半个小时,此时看都是笑话。
这个翻脸不认人、不知好歹的女人,没有心。
从来没人敢这么跟他说话。
更没人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嫌弃他。
满腔恶意和各种危险的想法在脑中冲撞。
他的冷静自持总是被她三言两语击碎。
或许就像她所说,他们三观不合,四大家族的平衡,帝国上层社会中的陷阱,她全都不懂,并在他为她解惑时,她不屑了解。
...既然这样,他何必留在这里被她奚落?
不过是一个第三区的特招生。
只不过因缘际和她共度一夜,他不该因为那一夜对她多加关注。
所有的一切都不该发生。
他的表情从林素商忤逆他时的愤怒到冷漠,只用了一眨眼的功夫。
林素商说不清心底的情绪。
果然如她所想,F4中任何一个,都不可能将感情放在第一位。
她想,今天或许是她恢复单身的第一天。
厨房中非常沉默。
司梵用最短的时间将扯开的衬衣扣子和衣服上的褶皱抚平。
“出去的时候把你的指纹抹掉。”
司梵撩起眼皮,林素商平静地看他:
“你送我的那包茶应该很珍贵吧,我把那包茶送给司教授喝了,怕是不能还你了。如果你觉得我住在这里不合适,我会跟教授说搬出去住。还有马术社团,直接让付简一把我的名字从社员中划掉就好。”
看着她急于划清界限的模样,本来已经平静下来的心绪再次起伏。
司梵倏然抬手捏住她的下巴。
林素商一惊:“你...”
司梵手上使劲,抬着她的头迫使她看向自己。
“司梵,你有病!很疼!”
林素商不耐烦的挣扎时,没看到司梵眼中一闪而过的戾气。
“疼?林素商,你也知道什么是疼?是我对你太好了,太纵容你的性子,跟我在一起还敢跟南宫凛见面、吃饭。做了我的女人还想跟我划清界限?你做梦!”
他脸上没有表情,眼中的幽深和隐隐的疯狂却让林素商有些惊心动魄。
其余三个动不动发疯她已经习以为常。
可司梵这副模样却是她第一次见。
林素商这时有点后悔,不该借申会藤兰的出现故意找茬。
可男朋友要跟其他女人作为男女伴参加宴会,她刚才的表现就是正常反应吧!
司梵发什么疯!
“你开始倒打一耙了,明明是你的问题!盖力沃兹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男朋友,现在来了一个申会藤兰,你说是不得已,让我理解。那好,校庆时我自己选一个男伴你应该也能理解吧!”
砰!
巨响在耳边响起,林素商吓得一个哆嗦。
司梵抿紧唇,整个人像是绷紧的一道弦死死盯着林素商看。
林素商脸色惨白,瞳孔颤动,看着就是被吓到了。
她现在在怕他。
无法发泄的怒火被一根细细的针戳破。
司梵嘴唇微动,手指慢慢放松对她的辖制。
随着时间的流转,太阳渐渐西下,厨房里的阳光越来越少,恒温系统似乎在这一刻失效了,林素商觉得自己有点冷。
垂眸时,余光里有一道血色。
原来刚才是他一拳头砸在冰箱上了。
指节处血淋淋的,看着实在可怖。
她沉默的绕过他往外走,司梵眼皮一动,想也没想拉住她的胳膊。
他稍一使劲,血又从指节处渗出。
棕红色的血迹沾到紫色布料上引出一点点阴影,林素商紧声道:“厅有包扎的绷带。”
攥紧的手指慢慢放开。
林素商立刻抽出胳膊往外走,司梵的手指轻动似乎想要再次留下他。
厨房里只剩他自己。
他几乎上了她的当。
差一点说出分手两个字。
还好,他还留有一丝理智。
轻轻吁出口气,眼底最后一丝浊气散去。
厅里林素商搬出一个医疗盒放在茶几上,司梵坐在她隔壁的沙发上懒散倚靠。
可等了好一会儿,林素商都没动。
司梵顿了下,意识到林素商只是帮他找到医疗盒,却完全没有帮他包扎的意思。
“司梵,总这么吵架...”
“不管是南宫凛、夜子洛亦或莫尔塞,他们谁都不能做你校庆时的男伴,”司梵打断她,“除了我,你不可能再有别的男人。”
林素商抿紧唇。
司梵语气平淡:“很失落?以为我会被你激怒并冲动跟你分手?素商,我不是你想象中那种无能的男人。”
林素商猛地站起身,胸口上下起伏沉声道:
“我没跟你开玩笑,解决不掉申会藤兰的事,要么分手、要么我重新找个男伴参加校庆!”
她转身就要走,司梵道:“换衣服去城堡,所有的交换生都在那里参加宴会,你不是很介意申会藤兰?一起去见见她。”
所有的交换生?
那,刚才第一教学楼下见到的女生也在?
她沉思的表情却让司梵误会她不想参与。
“素商,我已经很认真在跟你解释,试图让你了解帝国上层社会的运作,这里并不是简单的非黑即白,跟申会藤兰一起出席宴会,只是司家不站队的标志,和其他都没关系,作为我的女人,你不能总是置身事外。”
林素商撩起眼皮微笑:
“你不应该让你的女人理解这些莫名其妙的非黑即白,而是应该把前路铺好,让你的女人想怎么走就怎么走。司梵,或许你才更应该承认,你现在还是太弱了,不能自己制定规则,等你自己制定规则,谁敢要求你身旁的女人了解什么狗屁的非黑即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