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曲起的膝盖正抵住他腰腹。
隔着西装裤的面料,女人柔软肌肤的温度正侵蚀他岌岌可危的理智。
战惊鸿喉结急促滚动,后糟牙咬得发酸。
超乎寻常的克制力,其实让他并不好受。
他炙热的呼吸吓坏了温暖,本能后退的刹那,肩骨硌在他的腕表上。
她痛呼的尾音,被战惊鸿的手掌捂住。
这个本能反应的动作,让两人均是一怔。
他掌心的薄茧,正压在她柔嫩的唇上。
“别动。”他声音里裹着冰渣。
目光却不受控地扫过她锁骨处硌红的痕迹。
温暖在惊惶中转头的瞬间,鼻尖堪堪擦过他削薄的唇瓣。
“你……”温暖潮湿的吐息,在咫尺间流转,“在发抖?”
战惊鸿眼底翻涌的欲/念,再也无从遮掩。
撑在她耳侧的手臂暴起青筋,却仍在最后半寸距离停驻。
他忽然痛恨起自己引以为傲的自制力。
那些在商场谈判中无往不利的冷静,此刻都在她蝴蝶骨抵着的真丝床单上,碎成了齑粉。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沙哑的警告混着白兰地的气息拂过她唇角。
温暖看见他额角沁出的细密冷汗。
她忽然意识到,他衬衫下贲张的肌肉并非出于戒备,而是某种更危险的压抑。
这个认知,让她后颈发麻。
像是误入猛兽领地的幼鹿,在战栗中嗅到了血腥味的诱惑。
“等等……”她刚下意识地吐出两个字,指尖不小心抚上他颈侧的脉动。
那里正以近乎凶猛的频率跳动着。
霎时,战惊鸿脑中某根弦应声而断。
温暖心头咯噔一跳,触电般收回手的同时,他已经低下头来。
灼热的吻,落在她漂亮的锁骨处。
在即将失控的瞬间,化为克制的啃噬。
他大掌拉扯她身上的衣料时,雪白的肩头骤然暴露在战惊鸿的眼皮底下。
温暖惶然退后,下意识地绷紧身体,却险些从床上掉下去。
战惊鸿条件反射地托住她。
这个保护性动作,却让他们的身躯严丝合缝地贴合。
血腥味弥漫的间隙,他这才惊觉自己咬破了舌尖。
“现在看清了?”他抵着她的额头喘息。
喉间滚动的喘息声,像被困住的野兽。
“你留下的不是保镖,是饿狼。”
战惊鸿扯过绒毯,将她裹成茧蛹。
他转身的瞬间,温暖看见他后腰处西装褶皱里藏着的东西——一支樱花味护手霜。
之前六婶问,她还缺点什么。
当时她随口提了一句,没想到他竟然买回来了……
温暖失神中,忽然听见外面传来‘噼啪’的声响。
像是什么东西被踩踏所发出的。
战惊鸿蹙眉,探身推开窗户。
屋外,一道黑影一闪而过。
“谁?”他推开窗户的力道几乎震碎玻璃。
但那人的身影很快消失不见。
温暖忽然注意到,他撑在窗台上的左手在细微颤抖。
这个发现比方才的吻,更令温暖心惊。
原来永远游刃有余的战惊鸿,也会害怕。
战惊鸿回头看向她,伸手拽住她冰凉的手。
“今晚你不能再睡这栋小屋,和我去别墅,六婶会陪着你。”
“那你呢?”温暖被他拽着起身。
“我去周围看一看。”
温暖和六婶待在别墅里。
很快几名安保人员汇聚在外面,分头开始查找四周的情况。
但也是奇怪,那黑影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竟再无任何线索。
直到第二天。
晨光透过纱帘在温暖眼睑上跳动。
六婶轻敲了敲门,“温小姐,您醒了吗?”
“六婶,你进来吧。”
“温小姐,昨晚睡得好吗?”六婶进来时,将一个快递包放在窗边的小圆桌上。
哗啦——
窗帘被六婶拉开,阳光洒满一地。
“不太好。”温暖摇了摇头,目光落在那个快递包上。
想到之前的恐怖快递,她仍心有余地。
“六婶,你帮我把快递打开吧。”
六婶点了点头,却在拆开包装盒的最后刹那,怔住了。
温暖心里有不好的预感,“六婶,怎么了?”
“温小姐,这……”
温暖探头看见,赫然发现快递盒里的一朵剜心玫瑰。
她的脸色唰地变白。
这时,床头柜上的手机像不安分的蝉一般震动起来。
温暖刚划开接听键,一道尖锐的女声就刺破耳膜。
“贱人!别人老公用着还舒服吗?”
温暖猛地坐起身,后腰撞上铜制床栏的钝痛,让她瞬间清醒。
昨晚那道黑影,像是梦魇一样在她的睡梦中纠缠。
直到此刻,她的太阳穴还在突突直跳:“您可能打错……”
她尽量保持克制而礼貌。
“装什么白莲花!既然甘愿当小三,就别怕被人扒皮!”对方突然提高音量。
“四五年了天天给我老公发骚话,当小三当出荣誉感了是吧?”
温暖指尖发凉,克制着内心的惊惶和愤怒。
三年前她还在大学图书馆苦啃算法资料,怎么可能突然成了介入他人婚姻的第三者?
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
然而,对方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说的话越来越难听。
“要我把你那些骚话打印出来贴满你们公司吗?还有那些开房记录,信不信我我现在就发你们公司官网上去?”
女人突然转为方言,夹杂着“烂货”“千人骑”等俚语脏话。
床头柜上的玻璃杯映出温暖煞白的脸。
她发现来电显示,竟然是虚拟号码。
当对方精准报出她常去的图书馆和公寓地址时,温暖赤脚踩上冰凉的地板。
“证据发你了!”
聊天截图被甩进时,她看清那个向日葵头像,正是自己用了五年的社交账号。
可对话框里那些露骨调/情所用的图片,分明是从她去年生日微博的配图里截取的蛋糕照片。
而那位插足者,正顶着她的头像,用露骨情话挑逗。
最新消息是昨夜十点:“好想在你喉结上种草/莓呀~”
温暖的手抖得几乎握不住手机。
“这不是我……”她颤抖着放大图片。
发现对方丈夫的昵称,竟是乱码。
“您先生叫什么?我们或许可以……”
手机突然被抽走。
战惊鸿不知何时,倚在门框边。
黑色高领毛衣裹着他凌厉的锁骨线条,腕表折射的冷光晃过她湿润的眼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