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世涛沉默片刻。
数秒后,打火机再次咔哒作响,他突然低笑出声:“有意思,我倒想看看,你打算怎么让温暖从云端跌落。”
两个小时后。
整座京城被一场春雨笼罩。
雨幕中,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离苏家大宅。
张世涛摩挲着方向盘,后视镜里倒映出他阴鸷的目光。
副驾驶座上的牛皮纸袋里,赫然装着温暖的行程表和酒店房卡。
他低头闻了闻手指间若有若无的玫瑰香水味。
那是方才苏梦妍扑进他怀里时留下的。
“温暖啊温暖……”他舔了舔嘴唇,油门猛地踩到底。
他狭长的冰眸里划过一抹诡谲的冷光,“上次没得到的,这次我一定要连本带利讨回来!”
……
全权负责心电图AI数据库项目后,温暖几乎每天都在加班。
这天晚上,她工作到深夜十点半。
本以为这个时间点,公司楼下大概是不好打车。
却没想到楼下就停着一辆出租车。
“师傅,去芙蓉山庄。”坐上车后,她就蜷缩在后座小憩。
她太累了,睫毛在眼睑投下疲惫的阴影。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外套袖口,那里似乎还留着会议室里冷咖啡的痕迹。
车载广播里的路况信息像催眠般模糊。
直到轮廓碾过减速带的颠簸,突然将她惊醒。
她望了望窗外,模糊视野中的街景十分陌生。
“师傅,这里是……”她的质问卡在喉咙里。
车窗外不是熟悉的雕花铁门,而是工业园区锈迹斑斑的铁栅栏。
驾驶座传来布料撕裂的声响,那个一路沉默的司机正在扯掉脸上的****。
温暖心头咯噔一跳,预感不妙。
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抓车把手,却发现儿童锁不知道何时被扣上。
一股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
她在剧烈挣扎中撞翻了车载香薰,却束手无策。
车门被司机打开,她吓得尖叫出声。
“别碰我!”她本能地用高跟鞋后退猛踹向隔板。
然而那人的力道很大,捉住她的腿猛地往车外拽。
“啊——”丝袜被扯烂,她的手和腿被玻璃碎片划出一道道血口子。
那人用带着手套的手钳住她的下巴,手里赫然出现一根针管。
看见那管子里注满了不明药物的针管,温暖惊恐地瞪大了眼。
“唔……不要!呜呜呜……”呼喊和呜咽声很快消失。
温热的液体注入静脉的瞬间,她最后看见的是后视镜里自己涣散的瞳孔。
不过数分钟,她就晕了过去。
……
温暖醒来时,脑袋浑浑噩噩,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潮湿的水泥地渗着寒意,她发现自己被反绑在生锈的铁椅上。
铁门吱呀作响,月光像把银刀劈开黑暗,照亮绑匪手中晃动的酒瓶。
“呜呜……”她瞪大眼望着对方,下意识地后退。
两个黑影走来,其中一人将她嘴里的封条扯掉。
温暖胸口剧烈起伏,脱口而出:“你是谁?为什么要绑架我?”
她逼自己冷静,这个时候绝不能慌。
第一件事就是搞清楚绑架她的人是谁,有什么目的,是为钱还是为了别的?
这样她才能尽快想办法自救。
“温小姐真是贵人多忘事。”领头的刀疤脸捏住她下巴,劣质烟草的气息喷在脸上,“有人说了,你这张脸太招摇,要么划上十七八道口子,要么……”
粗糙的手指突然扯开她衬衫纽扣,冰凉的金属抵住锁骨,“让兄弟们开开荤?”
温暖咬紧后槽牙,血腥味在舌尖漫开,“他给你多少钱?”
对方愣了愣,“什么?”
“那个让你绑架我的人,他给你多少钱。”
“你倒是聪明。”刀疤脸伸手拍了拍温暖的脸蛋,“那人说了,一百万买你消失。”
“一百万?”温暖自嘲一笑。
原来,她的命就值一百万?
她深呼吸一口气,尽可能冷静下来。
“我有一百万!只要你肯放了我,我能给你现金?”
“就凭你?还能拿得出一百万?”
刀疤脸嗤笑了一声,讥诮道:“你莫不是哪家的千金大小姐?那可不行啊,帮了千金大小姐,这钱怎么也得涨到一千万。”
看出对方的怀疑,温暖又说:“我是搞技术研发的,手里两个项目都有大集团公司投资,分红拿一百万不过分吧。”
怕对方不信,她冲那边被两人丢在角落的手包使了个眼神。
“那边我的钱包里有一张黑卡,不信你可以打开看一看。只要你们放我走,密码就是你们的了。”
那张黑卡是战惊鸿给她的。
可她从来没用过。
这无非是她的缓兵之计罢了。
如果他们愿意做这个交易,一旦去银行取钱,战惊鸿那边就能立马得到消息。
说不定战惊鸿会看在他们曾经的情分上,赶过来救她。
事到如今,她也只能寄希望于此,总好过坐以待毙。
然而,还不等刀疤脸作出决定,铁门外忽然传来皮鞋敲击地面的脆响。
阴影里走出来的人,让温暖瞳孔骤缩。
张世涛慢条斯理地转着尾戒,镜片后的目光蛇信般舔过她凌乱的衣襟。
“都说温总监冰雪聪明,果然名不虚传啊。都这个时候了,还知道讨价还价。”
“张世涛,竟然是你?!”温暖讶然瞪着他,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这人狡诈得很,恐怕不好骗。
铁皮屋内充斥着一股潮湿的霉味。
张世涛踩着积水走向铁桌时,皮鞋与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声响。
温暖注意到他手里拿着一个满是透明液体的水晶杯。
她直觉,那里面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蜷缩在墙角,指尖死死抠住水泥缝隙。
张世涛走到铁桌边,端起水晶杯朝她走来。
“你要干什么?”温暖警惕地盯着那杯子里晶莹剔透的液体,直觉不是什么好东西。
“可惜啊,我要的不是钱。”张世涛嗤笑道。
温暖大骇:“那你想要唔唔……”
张世涛猛地掐住她脖颈灌下烈酒。
琥珀色液体顺着温暖白皙的脖颈蜿蜒而下,很快小腹蹿起诡异的灼热。
布料摩擦都变成酷刑。
张世涛的手指划过她滚烫的耳垂:“这种缅甸特制的白兰地,一滴就能让修女发疯。”
温暖的身体止不住发抖。
糟糕!那杯子里果然是迷/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