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无一物的窗户卷起一阵风,漆黑的夜晚里什么都没有。

    姜娴淡淡抬眼,望向站在厨房里的温长麟:“垃圾桶里还有些饼干。”

    啪。

    温长麟重重摁开开关,往垃圾桶里瞥了眼:“我没那么饥不择食。”

    他拉开冰箱,粗鲁地把姜娴整理好的菜都翻乱,嫌弃道:“这都什么东西!”

    姜娴慢吞吞起身:“算了,你过来等着吧。”

    温长麟听见这句话,砰一声甩上冰箱门,大马金刀在沙发上坐下。

    他抱臂四处打量,没看见可疑之处,扬声问道:“你在哪儿听见的声音?”

    姜娴的嗓音从里屋传出来:“就在家。”

    温长麟起身走到阳台,往外看了看,又走回来扯扯窗帘,没发现什么问题,刚想开口问是不是姜娴自己大半夜睡懵了,迎面就见她端着一碗热腾腾的老母鸡汤底泡面出来。

    “………”

    姜娴道:“过来吃吧,吃不饱我再帮你去垃圾桶捡饼干。”

    温长麟大步迈过去,走到姜娴面前:“活该你这种人被跟踪。”

    他接过泡面呼噜呼噜大口吃起来,看来是真饿了,连汤底都喝了干净。

    姜娴揉了揉眼:“我先去睡了。”

    温长麟动作不温柔地拽住她的衣角:“我睡哪?”

    姜娴忘了这一茬。

    温长麟见状站起身,垂眸冷冷盯着她:“不是害怕吗?睡一起总行吧。”

    他微微俯身,和面前人视线平齐,锐利的目光像是要把她整个人刺穿。

    姜娴长长的睫毛颤了颤。

    她思索半晌,缓缓凑近温长麟,红唇离他只有堪堪一厘米,传来头发丝上遗留的香味儿:“好啊。”

    温长麟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攥起,甚至能听到拳头咯吱咯吱的声音。

    姜娴轻轻拍了拍他的胸口:“正好能仔细看看你的伤恢复得怎么样。”

    她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毫无戏谑之意,就好像是真的十分关心温长麟。

    他凸起的喉结滚了滚,抬手搭在姜娴的肩膀上,大掌暗暗使力,似乎要抓得她喊痛才满意:“你就是这么勾引我大哥的?”

    姜娴真诚摇摇头,踮脚在他耳边道:“没这么难,他比你随便多了。”

    温长麟沉下脸。

    然而紧接着下一秒那绷起的侧颊就被姜娴软白的手指捧起了。

    她双手搓了搓温长麟的脸,晶莹剔透的眼睛充满温柔:“但你更好……”玩儿。

    温长麟别开眼,骂了句饱含国粹的脏话。

    姜娴回卧室了。

    温长麟进了浴室。

    这套小房子里只有唯一一个浴室,并且没有干湿分离,温长麟打开花洒,冷水哗啦啦浇下来。

    几平米的空间处处展露着女人生活过的气息,连浴室这种地方都是香的,架子上搁置着好多瓶瓶罐罐,靠近门的墙上粘了个粉色猪头挂钩,上面挂着一个小小的黄色海绵宝宝擦手毛巾。

    冷水越冲越热,温长麟抹了把脸上的水珠,余光瞥见窗台上放着的一排洗发水。

    他鬼使神差地拿起来其中一瓶,拧开盖子闻了闻。

    不是。

    温长麟拧眉,合上盖子放下,又拿起第二瓶。

    挨个闻了五六瓶才闻到那股相似的洗发水味儿。

    跟青提子味儿很像。

    草。

    邪了。

    十几分钟后卧室门哐当被一脚踢开。

    家里住着这么一个人,哪个歹徒也不敢来。

    姜娴正靠在床头,手里抱着一本厚厚的原文书,听见声音掀起眼皮。

    穿着白T黑裤的温长麟抓了抓刚刚吹干的头发,态度恶劣:“看得懂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