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版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男邻居 > 第249章 姑姐要来抓脸
    1

    陆家拿小金佛和现金当了贿赂的馅儿,包了个大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自然不服判决结果,上诉。

    子女们回来后,报告给陆老太判决结果。说大女婿只判了五年,多亏老太太贡献了金佛,有钱能使鬼推磨,金佛让鬼都乖乖跪着。五年里,过了扫黑除恶的风口浪尖,再花钱活动一下,大女婿很快就出来了,接着孝敬老娘。

    陆老太本来对老大偷她宝贝心怀恨意,又对判决结果表示满意,想到大女婿比亲闺女对自己还好,就冷着脸说:我可得好好活,等着你们排队孝顺我。

    吃饭间。陆老太问老大:你男人算是有了个好结果,你干嘛还哭丧着脸,跟别人欠了你三百吊银钱一样。

    大姐说:妈,我男人没事是没事了,可牢房还是要做的,我心疼的滴血啊。

    陆老太:我一想起那小金佛给了别人,我心疼的滴血啊。

    大姐安慰说:你女婿进去了,你还有儿子依靠呢,怕啥呢。

    致礼正在风卷残云,他大约饿了,吃起来没心没肺。

    大姐对这个老四一毛不拔并且独善其身心里非常不舒服。这次送礼栽跟头,老大老三的钱,老太太的小金佛,都一股脑进去了。老二的三万没动着,老四的五万更是没影儿,废物一个。

    老二是家里诸葛亮,跑前跑后,心里再不满还要有求与她,于是大姐把矛头对准老四。

    致礼说:我答应了给咱妈买个小金佛,金佛啥好啊,咱妈属猴的,给咱妈买只金猴,拿着金箍棒,更牛逼。一根金箍棒就值好几万。

    明知致礼吹牛,但陆老太沧桑的心甚是安慰。

    大姐说:还金猴,有你那个老婆管着,你塑料猴也拿不出来。吹牛反正不上税。

    此时致礼喝汤被呛了一下,连声咳嗽,最后跑卫生间去善后了。

    陆老太又问老二:老二老二,你平时嘴不闲着,这回怎么不说话,吃饭跟小鸟啄食一样。

    老二答:妈,最近啥事都是我操心,这事办完了,我在思考人活着到底啥意思。

    陆老太:你说说人活着啥意思。

    老二说:睁开眼为票子忙活,一直忙活到闭眼,还闭不上眼。

    陆老太近些年对死和死有关的词语都很忌讳,便说:屁话,你又不是含着金钥匙生的,当然要忙活。

    说话间,老二的手机铃声响了。

    二姐看了一眼手机号码,迅速跑出厅,穿过院子,出了家门,去接电话了。

    陆老太十分纳闷:老二反常,接个电话跟地下党接头。她这个年纪,不会闹婚外恋吧。

    这时致礼归队,说:老娘们了,一脸褶子能夹死蚊子,谁看上她啊。

    陆老太一脸严肃:你看好自己的门,少管闲事。

    2

    饭后,陆老太照例午睡。

    自从上次拉肚子事件发生后,陆老太的午睡已经由沙发转移到卧室。尽管卧室里那个老榆木箱子里只有陆老头在里面,但是犹如狗不离窝,窝里还有啃不够的肉骨头,谁也甭想动了那肉骨头。

    当卧室传出轻微的呼噜声后,陆家三姐弟,在陆老太的小卧室,召开了秘密会议。

    由于找关系的事由二姐经手,判决结果跟预期相去甚远。大姐找二姐讨说法。

    吃饭时二姐接的那个神秘电话,就是中间人打的。二姐向大家汇报中间人的电话,说神秘人收了金佛和现金,的确做了工作。雇凶杀人,致人终生残疾,赶上扫黑除恶,本来二十年的量刑,神秘人背后活动,才降到15年,一个金佛买五年自由,已经是打骨折的价格了。

    大姐絮絮叨叨说:当初不是说量刑15年,钱够了打五折吗。

    二姐:这事又不是减肥,多少钱包减多少斤,口说无凭,人家啥就是啥。管事的再能,法院又不是他们家的开的。

    致礼感叹了句毫无用处的废话:真黑啊,黑吃黑。该把收黑钱的也一起扫了。

    二姐: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一会儿还有你还得出血。

    原来那中间人传话出来,说神秘人还是对家属表示了同情,并慷概支招,在二次上诉15天的宝贵期内,建议跟被打的那人家属接洽,求得家属原谅,从钱上再补偿一下,争取减轻判刑。

    大姐跳出来,带着哭腔说:还要交钱?我家已经掏空了,全部存款都填了医院那人的窟窿。我儿子将来连老婆都娶不起了。那人家属都恨死我们了,拿什么原谅。

    二姐冷静说:那个被打的,你们想想是代替了谁被打?

    大姐:老四家那个邻居,陈有福。

    二姐:这就对了。

    大姐恨恨的说:要是论理,先是老陈打了我男人,我男人才报仇打他的。打他活该,他狗耗子多管闲事。为啥多管闲事呢,还不是为了小乔。一个邻居为啥为了别人老婆大打出手,还不是背后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姥姥的腿,我想起来都要气炸了,家门不幸!老二,你说我是不是把那个啥拿出来给老四看,让老四醒醒…

    大姐越说越激动。好像骑马到了悬崖,马已经声嘶力竭,被二姐勒住了缰绳:且慢,老四,这事看你的了。

    致礼被两个姐姐莫名其妙的话弄得很很尴尬。多年来,他对老婆的怀疑,就像自制的黑暗料理,只可心情不爽时拿出来品尝。谁不爱美食呢?他以为不戳破什么是婚姻的智慧。

    日子嘛,糊涂着过。

    他问:我能做啥呢。

    二姐压低嗓音如此这般如此这般说了一番。

    说完语调高昂:毕竟是你老婆引起来的,到了你去把一腚屎擦干净的时候了。否则,你俩姐姐去你家,把小乔的脸抓了。

    致礼一听,有点不高兴:小乔也很厉害,她不会抓你们的脸?家里还有擀面杖伺候呢。

    大姐嚷嚷了句:这擀面杖是平时用来打你的吧?

    二姐听了,知道这个弟弟也是个顺毛驴,于是顺手给了老四一个甜枣:大姐夫出了事,你是家里带把的,该好好尿一壶给大家看了。

    大姐今天脑子非常混乱,有世界末日来临前的低气压,她意难平说:可惜啊,咱老妈的金佛和一大摞现金,就这样买了15年。老二,你说人活着啥意思,我真想死了…

    忽然卧室的门被推开,陆老太一张愤怒的脸出现,上来就奔老大而来:你去死你去死,你姥姥腿怎么惹你了?你偷了我小金佛,你们合伙骗我判了五年,别以为我老太婆好糊弄,我心里明镜一样呢。

    陆老太对她生的那些犊子,撅撅腚就知道拉什么屎。她看出来反常,于是假寐,在门外偷听了个清楚。

    几个孩子里,老大从小就是个挨打的货,于是陆老太把自己的愤怒结结实实落到一爪子上,把老大的脸抓出了血印子。

    老大捂着脸哭着跑了。

    致礼说:这倒好了,你俩没抓了小乔的脸,先被咱妈抓了脸…

    陆老太转身回到卧室,拿出腰间钥匙,从榆木箱子里搬出陆老头的遗像,放在厅的茶几上,跪在地上放声大哭。边哭边数算这人间的悲哀,何时是个头。

    二姐和致礼不禁眼睛潮湿。二姐对致礼小声说:为了你老婆的脸不被抓开花,这回就看你的了。

    在陆老太在门外偷听的时候,有个人也在窗边偷听。

    原来陆老太家的房子,小卧室北向,窗外对着巷子。这天中午路婶吃撑了,出来消化食儿,路过陆老太家的墙角,听有人在小卧室议政,于是乎贴着窗边,听了个结结实实。

    3

    若不是路婶突然驾到,陆老太大约要哭一下午。

    路婶说:今天什么日子,把老头请出来了。

    陆老太止住哭声,没好气说:结婚四十年。

    路婶:你老大都四十七还是四十八,你结婚才四十年,敢情你思想超前,当大闺女时都偷着抱了窝。

    陆老太:我胆子就是大,早和老陆相好,你不知道吧。

    当年在陆家庄,年轻的小陆对红苹果脸庞的路姑娘是动心的,多少事俱往矣,陆老太也趁机打击一下对手。

    老娘这边来了斗嘴的,陆老太也也不哭了,打起精神来和老对头敲锣打鼓。

    陆家的老二和老四终于得解放,老二趁机回了自己家休息,致礼躲进小卧室睡觉去。

    陆老太自然不能透露半点大女婿的风声,这回她孤独寂寞冷,路婶到来反而解闷。

    路婶看着陆老头遗像说:楞眼一看,还以为致礼呢。老陆啊,我们一年年老了,你永远都49岁,跟香港那个明星刘德华一样。

    说自己儿子挂到相片上,陆老太心里不高兴。于是反驳说:你看看你看看,当年那个红苹果脸的大姑娘,现在成了个地瓜蛋,又矮又胖。

    后一句她吞到肚子里问:刘德华,你还喜欢她吗?

    陆老头仿佛说:她成了地瓜蛋,你也干巴巴的跟那老树枝子一样。

    陆老太赶紧把老头请回榆木箱子里,上了锁,坚决不能让他看见地瓜蛋情敌。

    路婶趁机干了一件事,把陆老太那个简易电话本上的一页撕了下来,揣在口袋里。

    4

    当天下午陆致礼回到小城的家。

    他以为自己躲过了五万块钱的流失,离婚危机也度过了。

    家里的确没什么异常,乔麦在厨房做饭,儿子如小狗一样扑上来和爹很亲。

    他对着厨房喊了一声:晚上别做我的饭,我出去吃火锅。

    陆桥帅问:爸爸带上我吧。

    陆致礼说:大人们在在一起,都不带小孩子,改天咱们一家出去吃。

    然后,他去卧室换衣服,为出门吃火锅做准备。

    却见床头柜上,放着一份重新打印的离婚协议书。他拿起来那份协议书,看了两眼。

    他把陆桥帅唤来,说:你妈想不要我们了,怎么办。

    陆桥帅:我跟我妈说了,你们离婚我会跟着妈妈,我把妈妈的钱都偷来给你。

    致礼有点难过:我不稀罕钱,我稀罕你们俩。儿子,你把这东西撕了。

    陆桥帅照办了。他以为撕了这东西,爸爸妈妈就会和好了。他拉着致礼的手说:你去亲亲妈妈,每次妈妈生气,我都会说:好妈妈别生气。然后亲她几口,她就真的笑了。你不能说好妈妈,你就说漂亮好老婆别生气。

    致礼换了新毛衣新外套,都是年轻的颜色,然后来到厨房。

    油烟机开着,乔麦正在专心炸鸡柳,这是陆桥帅爱吃的一道菜。

    致礼从背后抱住了老婆。

    陆桥帅偷着瞅了瞅,捂着小嘴笑了,他放心退出去,把厨房的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