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真？不过是报复罢了。”战惊鸿突然冷笑。
玻璃杯在茶几上磕出脆响，“当年她那样对我，我不过是要让她也尝尝被伤害的滋味。”
这句话想把淬毒的刀，精准剖开温暖的心。
她踉跄着后退，后背撞上冰凉的墙面。
恍惚中，有人从包厢里走出来。
“砰！”
包厢门突然被推开。
温暖下意识地躲进消防通道，听见战惊鸿的脚步声在走廊里渐行渐远。
她靠着防火门缓缓地滑坐在地，指尖拂过心口。
那里仿佛被挖空了一个大洞，冷风呼呼往里灌。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战惊鸿打来的电话。
她哆嗦着关了机，转身逃一般离开樽享。
……
温暖心里如同下了雨，潮湿而泥泞。
她不想回芙蓉山庄，便打了个去京华医院。
三十七楼的脑机实验室里，外婆正在拿着平板看最近热播的短剧。
见到温暖来了，老人家显然很高兴。
“暖暖，《甄嬛传》看完了，我还以为就没什么好看的了。没想到这个短剧还蛮好看的。”
“外婆，你看可以，可我怕你眼睛受不了，别看太久时间了。”
“好，听你的。”
温暖陪着外婆说了一会儿话，医生进了病房打了镇静药物。
这种特效药有很强的嗜睡效果，没多久外婆就睡沉了过去。
温暖关了灯，只留下一盏微弱的台灯。
消毒水的气味在走廊里游荡，像是医院永恒的呼吸。
温暖蜷缩在陪护椅上，每隔三分钟就会扫向心电监护仪。
确定那条绿色曲线像波浪般起伏，她才敢将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
“嗒”，电子钟跳到2345分。
病床上的外婆突然呼吸急促，胸口剧烈起伏着，像是要把整个世界都吸进肺里。
“外婆！”温暖手忙脚乱地按下呼叫铃。
监护仪刺耳的警报声骤然响起，几个护士提着抢救设备冲进来。
温暖被推搡着踉跄后退，后腰重重磕在窗台的金属扶手上。
……
凌晨两点的走廊，寂静得能听见吊瓶滴落的声音。
温暖倚着自动贩卖机，打开易拉罐瓶口。
她仰头喝下咖啡时，有温热的液体顺着眼睛滑进嘴角。
恍惚间，她似乎又看见战惊鸿倚在病房门口的身影。
她心头咯噔一跳。
一定是她太累了，竟然看到了幻影。
“温小姐，该回去休息了。”身后传来护士的声音，“张主任说您外婆的情况暂时稳定……”
话音未落，电梯方向传来沉稳的脚步声。
温暖浑身的血液突然凝固。
那是她再熟悉不过的皮鞋叩地声。
像精准的秒针，每一步都踩在她的神经末梢上。
当那袭熟悉的黑色出现在视线尽头时，她本能地转身想逃，却被对方长臂一伸，扣住了手腕。
“这么晚了，要去哪儿？”战惊鸿的声音裹着烟草的余味，在静谧的走廊里泛起涟漪。
他指腹摩挲着她腕间跳动的脉搏，目光扫过她攥得发紧的衣角。
突然轻笑出声：“躲我？”
“战先生？”小护士的声音带着疑惑，“您怎么……”
“嘘——”战惊鸿竖起食指抵在唇边。
眼神却始终锁在温暖那张涨红的脸上。
他松开她的手腕，指尖划过她颤抖的手背，在她触电般缩手的同时，低笑出声：“去病房里谈谈？”
温暖摇摇头，发梢扫过他笔挺的西装领口。
她问到熟悉的乌木沉香，混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
这种诡异的混合气息，让她胃部痉挛。
身后，病房里传来心电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
那声音就像倒计时的炸弹，提醒着温暖，每分每秒的危险。
“我外婆需要人照顾……”
“护工快来了。”战惊鸿打断道。
手掌贴上她后腰的瞬间，她清晰地听见自己心脏漏拍的声音。
他低头看着她紧咬的唇瓣，喉结滚动：“还是说，你想和我在走廊上谈？”
温暖僵在原地。
他说话时呼出的热气，掠过她耳畔。
见她乖乖朝病房走去，战惊鸿满意地勾唇。
掩上门的刹那，温暖突然就被抵在冰凉的门板上。
战惊鸿的吻带着侵略性，舌尖撬开她牙关的同时，手掌已经滑进她衬衫下摆。
“等等！”她抓住他手腕，指甲几乎要掐进他皮肉里，“这里……可能有监控。”
“放心。”战惊鸿低笑，指尖划过她锁骨处跳动的血管，“整个楼层的监控系统，西那种都在我助理的电脑里循环播放着空画面。”
他突然低头咬住她耳垂，“倒是你，穿这样来医院……乔睿洲给你买的？”
她身上那套香奈儿洋装还是战董事长送的。
可她不能透露和战董事长见面的事，半个字都不能提。
但，也绝不能是乔睿洲送的。
她摇了摇头：“不是他……是冯瑞宝。”
“呵，还学会撒谎了。”他冷笑了笑。
他突然用力扯开那套洋装，珍珠扣子被用力崩落好几颗。
“战惊鸿！”她压低声音，“这里是医院……”
“所以呢？”他的指尖沿着她脊椎缓缓下滑，在尾椎处轻轻摩挲，“你希望我把你抱到外婆的病床前？”
温暖浑身发抖，分不清是因为夜风，还是内心的恐惧。
当他的手掌覆盖上她大/腿/内/侧时，温暖终于崩溃：“白天……是战董事长约我见面！”
战惊鸿动作顿住。
他直起身子，月光在他高挺的鼻梁投下阴影，让他的表情更加莫测。
温暖看见他喉结剧烈滚动，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战董事长？”他重复着。
语气危险得像绷紧的琴弦，“我爸找你做什么？”
温暖张了张嘴，却被战惊鸿突然贴近的呼吸堵回了所有话语。
他的鼻尖蹭过她颤抖的睫毛，声音低哑得像是砂纸摩擦。
“说，他是不是让你离我远点？亦或，给了你钱？”
“不是的……”温暖的声音在颤抖，“他只是……让我签下协/议，不能给你生孩子……”
战惊鸿的动作顿住。
但怔愣只是片刻，很快他脸上又浮现出漫不经心的凉薄笑意。
“果然是只老狐狸。”
他低头，嗤笑说，“只要不生下我的孩子，你就永远不可能成为战太太。”
他唇边的笑意变得讳莫如深：“我很好奇，你怎么回答的？”